箫景洛淡定地走过去,坐到了他们空着的位置上。
她一坐下,身边的老五就要趴过去,被她敏捷地躲开,老五皱着眉头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箫景洛:“老七啊,你这是干啥啊,身上咋那么香呢。”
“碰到了个女犯人。”
箫景洛压低声音说道,老五和老三闻言皆咯咯直笑,定是想歪了,她也不多解释,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衣服里边掏出一瓶小小的药粉,攥在手李。
“行了行了!还差一点!给你喝!”老三十分大气地把酒壶拿起来,就要往箫景洛面前的酒杯倒酒,被箫景洛眼疾手快地阻住了。
“怎么让你们来?刚刚我让你们等了那么久,理应我要敬你们!”
箫景洛一边说,一边从老三手里拿过酒来,老三也不起疑,呵呵地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箫景洛倒酒。
箫景洛拿过酒壶的时候,手心下倾,不着痕迹地撬开瓶塞,把药粉往里面倒,然后再倒酒出来,一人一杯。
箫景洛举起酒杯,笑着敬他们:“来!”
作出喝酒的姿势,往外一撇,全洒在了外面,看到对面两人真的喝了下去后倒是松了口气。
看到他们喝完后,箫景洛
不经意地提起来:“诶,我进去的时候,看到有一扇门,咋我的钥匙都打不开呢。”
“钥匙……”老三迷迷糊糊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尽头的房间吗?”
箫景洛眸间一亮:“对,就那间。”
老三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己的腰带的钥匙串,“那钥匙……在……在哥这儿!最长的那个!”
说完,老三脸色神情又马上一收,凑近萧景洛,神经兮兮地说道:“进去过里面的犯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过的。”
“一个都没有。”
箫景洛闻言,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她挑眉问道:“是吗?”
老三点头:“是啊……我说的……哪有假?”
箫景洛伸出手指,打了个响指。
响声一落下,本来就迷迷糊糊醉过去的老五立刻趴在了桌上,而老三也迷瞪着趴了下去。
箫景洛走到老三的旁边,从他裤带上直接扯下钥匙串,一眼就可以看到那最长的钥匙,就是进去里面的钥匙了。
可就在箫景洛拿到钥匙正要起身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以及讲话的声音,她心一惊,来不及多想,连忙装醉平躺在地上。
很快,
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人,您放心,人都好好的活着呢,定能问出您想知道的消息……”
“我想知道的消息?那你猜猜我想问什么?”
“这……这我哪能猜得到啊!大人您可就别为难我了!”
两道声音传了进来,来者来到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箫景洛就感觉到自己被重重地踢了两脚。
箫景洛佯装是被提醒的,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由下往上看,还是一张熟悉的脸。
于大人。
于大人俯视着她,冷笑一声:“还不快给我起来?!”
箫景洛装出慌张的样子连忙爬起来,“大人!两位大人怎么的来了呢!”
箫景洛像是在害怕一样往上眺着,看到站在于大人旁边的人,身形高挑,带着一副面具,箫景洛看着有些熟悉。
于大人朝着她冷哼一声:“不来怎么知道你们玩忽职守!要是现在有一个犯人逃跑了你负责吗?”
“这我……这我……”箫景洛使劲地不停地搓手,一副紧张的模样。
面具人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赶紧带我过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声音!
箫景洛蓦地一惊。
是那个梁国人……梁国人竟然能在
秦国的大地上光明正大地进入大内监狱。
箫景洛一瞬之间,心思转了好几圈,面上神色仍是不动。
听到梁国使者的话,于大人脸上倨傲的神情马上一收,并摆出谄媚的笑容:“好的好的,大人请等一下——”
然后转头对着箫景洛,半秒变脸,“你做什么!没听到吗?!赶紧带我们去最里边的那间牢房!”
箫景洛心里讥笑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然后忙不迭地应下,领着这两人往那间牢房走去。
心里倒是好奇这两人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回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老者已经蜷缩在杂草上睡着了,箫景洛收回视线,打开石锁,然后缓缓地推开。
石门沉重,一般女子无法轻易推开,箫景洛暗地使了内力才能把门缓缓推开,当露出里面风景的时候,箫景洛心脏猛地一跳。
在牢房的正中间,一个三米高的十字架上锁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此刻算不算个人,黑胸夹白的发丝垂在胸前,混杂着凝固了的血迹,岁月痕迹浓重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一身囚服已经破烂不堪,勉强能遮住皮肤,但是皮肤上的鞭痕、烫伤的痕迹映入眼中,
让箫景洛差点无法呼吸过来。
长宁侯。
已经是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却在这里承受着那么多非人的对待,他还能撑到如今。
箫景洛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才勉强控制住暴露杀人的冲动。
——不能打草惊蛇。
她不断地跟自己强调。
等于大人和梁国使者进来后,箫景洛再度用力把门关上。
梁国使者目光放在了长宁侯身上,然后再扭过头去看被关在一侧,聚在一起的长宁侯府人。
箫景洛也跟着看过去,长宁侯夫人躺在她的贴身婢女身上,以往雍容从容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身的疲惫,眼眸无神,眼睑红肿,怕是哭了许久。
箫景洛胸口剧烈起伏,她需要用力掐住虎口,不然她怕她真的会丧失理智。
梁国使者缓缓走上前去,于大人不敢往前,站在原地,收到对方的示意后连忙从边上拿起放置的书信递了上去。
箫景洛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几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