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清翼低头触碰到箫景洛肌肤的时候,箫景洛速度极快地挣扎开来,远离梁清翼。
梁清翼面色沉下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箫景洛。
箫景洛眨了眨眼睛,佯装慌张地低下头去,一副不敢与之对视的模样,梁清翼眼里的探究意味慢慢变浅淡。
“劝你不要不吃敬酒吃罚酒。”
箫景洛疯狂运转着脑子,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解决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外面匆忙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箫景洛不着痕迹地舒了一口气,心下一松。
门被敲响。
梁清翼没有注意到箫景洛的神色变换,听到敲门声后,好像把他从偏执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大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小太监。
此时这个小太监面上遍布了冷汗,颤颤巍巍地站在梁清翼的面前。
“皇、皇上……”他情不自禁地拿袖子擦拭掉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道,“祝贵人那边,发生了点事……”
“祝贵人?”梁清翼听到这个名字是微微一怔,随后蹙紧眉头,“她那边能发生什么事?”
太监答道:“祝贵人闲来无事在后花园中耍剑,然后不知怎的有一只猫跳出来,惊扰了祝贵人,祝贵人……”
箫景洛看着这个说话留一半的太
监,为他捏了把汗,果真梁清翼一脚踢了过去,脸上黑沉:“一次性给朕说完!”
太监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一边爬起来道:“祝贵人不小心划到了自己的身上!”
梁清翼神色一变,几乎是在太监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太监呼出一口气,再抬眼便对上箫景洛冷冷的视线,不由得颤着跌坐在地。
箫景洛在梁清翼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复方才的胆怯,斜睨着太监,“你还不走吗?”
太监猛地一惊,连滚带爬地赶紧冲了出去。
正欲走进去的风竹被那小太监带起的风吹了满脸,她看向在内殿里的箫景洛。
箫景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问风竹:“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风竹紧了紧嗓子,没说出实话。
箫景洛成功送走了梁清翼,心里的石头下去了一半,她叫风竹为她准备沐浴更衣。
风竹上前为她脱下外衣,嘴里还在念着:“姑娘,现在您已经进宫了一段时间了,就只见了皇上三次面,本来今晚可以侍寝,结果又被祝贵人吸引去了注意,话说,姑娘你跟祝贵人——”
风竹突然顿住,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箫景洛,箫景洛伸手捂住
了风竹的嘴。
箫景洛竖起手指放在嘴边,风竹动作细微地点头,不由自主地顺着箫景洛的视线往上看。
上面有一块空的地方。
箫景洛淡定地将外衣脱了下来,赤着脚走进帘子以内的浴池,边走边说,“我和祝贵人能有什么关系,人家昨夜里可是侍寝了,我不过是个……住在这里的民女罢了。”
风竹不敢说话,全程低着头跟在箫景洛的后面。
走进帘子的后面,箫景洛才开始脱去内衫,动作缓慢,耳朵始终再注意着屋顶上面的动静,在听到几声不仔细便会忽略过去的脚步声渐远了之后,才快速脱去,一脚踏入浴池。
风竹小声谨慎地问道:“还、还有人吗?”
“没了。”
箫景洛把头靠在柱子上,视线落在飘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随便用手一捞,便捞了满手的玫瑰花香。
风竹松了口气,忙过来帮箫景洛洗头,才将发丝梳顺,就痛的箫景洛慢悠悠地说道:“梁帝,已经看不懂了。”
风竹手猛地一顿。
箫景洛也没有再出声,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水里她的倒影。
那些来监听的人估计是在梁清翼进来这里的时候就出现了,只是梁清翼的突然到来去了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现
在才听到声响,这也就说明了梁清翼小心谨慎的性子。
他在怀疑自己。
怀疑什么呢……箫景洛重重地往水面上一拍,是怀疑她是秦国的细作,还是怀疑她是“箫景洛”?无论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有害无益,以现在的梁清翼来说,她能够活着逃出皇宫已经是大幸。
敏感,多疑。
箫景洛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将身后的风竹给吓了一跳,但紧随着,箫景洛往水中一沉,随后又窜出来,头发、脸上、身上都滴着水珠,她直接从水池中站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衫穿上,对着风竹吩咐。
“偷偷去找一下白衣天师。”
……
梁清翼走进祝天静的寝宫时,看到里面的场景不禁陡然一惊,列在内殿珠帘之外,宫女们见到梁清翼来了,不由慌张起来。
梁清翼面无表情地问道:“里面怎么了?”
一个宫女怯懦地回答道:“回皇上,祝贵人受了伤,也不给大夫进去,现在我们都束手无措。”
梁清翼道:“然后你们一群人都围在这里?”
宫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面色煞白。
“让开。”
梁清翼径直走了进去,掀开珠帘,就看见祝天静一个人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本不知
从哪里得来的话本,整个人的心神就跟沉在了里面,浑然不觉她的到来。
梁清翼快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便把话本给抢了过去。
祝天静被吓了一跳,抬起眸子,看见是梁清翼后,脸色很快白了一色,态度却不卑不亢,“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清翼并没有因为这个态度而感到生气,反而问道:“你受伤了?”
祝天静一边把手臂往后躲,一边嘴硬道:“与你何干?”
这一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梁清翼的眼,梁清翼强硬地把祝天静给拉了起来,将祝天静的手臂给扯了出来,看见上面的一道显而易见的剑痕,眸色微沉。
再出声时,梁清翼的声音低哑了不少:“你,会耍剑?”
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