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姑娘,你就不曾和梁帝一样,怀疑这个世界是真是假吗?”
白衣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敲打着箫景洛的心口。
“梁清翼是怎么样的人?”
“你,不是梁国的郡主吗?”
“你现在在哪里?”
“你又是谁?”
“你到底是谁?”
箫景洛只觉得眼前的各种建筑、摆设都脱离了实地,慢慢地往后移,笼罩住了她,她想要起身扼住白衣的喉咙,威胁他,不让他继续说话,但是身体很僵硬,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想要用内力冲破束缚,但是她发现的她的丹田消失了。
她的内心,头一次如此的恐慌,便连上一世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害怕、恐慌过。
恍然一片白色盖下来,遮住了她的所有意识。
只剩下白衣的声音还在耳畔响着:
“你答应了祝天静,让她当上皇后,等把整个梁国都拿下后,放她离开,让她享尽一生的繁荣富贵。”
“你也答应过我,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我要让你帮我什么?不要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箫景洛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荒唐又离奇——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怪潭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失去了意识,但是记
忆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糊起来。
她犹记得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秦国的追兵,来到了城南的边境,然后呢,然后和严孝慈大将军相认,一起对抗梁国的来犯,最后假装被计算进了梁国,又被一个叫做白衣的天师领进了皇宫。
领进了皇宫,她见到了身为皇帝的梁清翼,把虎令牌交给了皇甫宸逸……
这些,是真的吗?
箫景洛一时间竟无法辨别。
————————
十日之前
夜深露重,月明星稀,树叶飒飒作响。
赫丽娜从窗外翻了进去,里面赫然还亮着灯,坐在茶桌后的男子一身干净的白衣,表情淡漠,五官比梁国公认最好看的女子更胜一筹,目光淡淡地看着茶杯,听到声音后才慢慢地抬起了眼。
方一见到赫丽娜,边露出一抹轻巧的笑。
这一抹轻巧的笑硬生生的就破坏了白衣身上淡然如仙的气质,赫丽娜却已经习惯了,她来到了白衣的面前,“迷迭香,多少银子。”
“迷迭香?”白衣轻轻一挑眉,叹道,“这种东西我好久之前都没玩过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些东西啊。”
“你给我就是了。”赫丽娜没有心情和白衣说话,她伸手就要往白衣的衣袖里掏,被眼疾手快
的白衣给握住了手腕,赫丽娜使劲想要抽出来,却发现不过是徒劳。
面前这个男人,却是和主子说的一样,深藏不露,不能小看。
“这种夜晚,你一个女子孤身来我这里,还试图剥我衣裳,你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女子采花贼?”白衣讶异地看着赫丽娜,眼里好像就是真心实意的好奇,“平生仅见,平生仅见啊。”
赫丽娜脸色黑下来:“白衣,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把东西给我,钱货两清。”
“钱货两清?”白衣幽幽叹息,“你一个女子,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不钱,银子不银子的,做人不要如此世俗吧,不然这世间哪里还会有人娶你呢,是吧,赫丽娜大人?”
赫丽娜松开了手,定定地看着白衣,“你想要什么?”
白衣摊手,“我想要的你们也给不起,说出来不过是徒增你我烦恼。”他挑眉看了一眼赫丽娜,“你先跟我说说,拿着迷迭香,是有何处作用?”
赫丽娜眯眼看他。
白衣浑然不觉里面的凶意,继续说道:“我听说你爱慕你家主子多年了,莫不是要用这迷迭香做那档子事?我可跟你说,迷迭香可没有这么妙处,他真的就只是一个——
”
白衣的话戛然而止。
赫丽娜手中的剑直接来到了白衣的脖子,“带一个女人回去,主子要的。”
“女人?”
白衣饶有兴致地挑了挑唇,“谁呀,这么倒霉。”
赫丽娜沉默了许久,道:“箫景洛。”
“箫景洛?”白衣瞳孔不易察觉地紧缩了一下,“我记得之前你们不是还想从她手中拿走那什么东西么,又听说想杀了人家,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带她回去给你主子?你主子,心思可真难揣测。”
赫丽娜垂下眼,这次没有驳回去,一想到主子不知道看不了什么消息后对箫景洛的态度发生改变,心情就一阵无来由的烦躁。
她把剑又逼近了白衣几分:“你给不给?”
“给。”
白衣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从胸前逃出了一小瓶药粉,赫丽娜见状就要伸手出去夺走,白衣又连忙把东西藏后面去,“诶,我还没说要求呢。”
赫丽娜直接从腰带解下来一个钱袋子,扔白衣面前。
“钱财乃身外之物。”白衣笑着推了推,“这不是迷迭香,这是浮梦一场。”
浮梦一场!
赫丽娜脸色一变,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一种粉末,闻久了能使人陷入梦境当中,有的人一夜能醒,有的人
终身一辈子都会被困在里面。
“我想和你达成另外一个合作。”
赫丽娜这次倒是有些惊讶:“合作?你,我?”
“对,就你我。”白衣肯定地点头。
“什么合作?”
“你把人给我。”
白衣道,“你把箫景洛交给我。”
赫丽娜微微一怔,再次看着白衣的时候,眼神都变了,“你要她干嘛?”
“要她自然是有用处的了,”见赫丽娜脸上显然是不赞同的表情,白衣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喜欢你主子么,我帮你把人给带走,那箫景洛不就到不了你主子身边?”
赫丽娜冷笑一声:“我忠诚于主子。”
白衣也嘲弄一笑:“忠诚?若只是忠诚的话,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