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听完后沉默了一下后,随即扬声大笑道:“很明显啊,那个打更人显然是杀了人的。”
“杀了人?”
箫景洛沉默了下来,仔细回想着那一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她起初只是觉得诡剑山庄的位置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城镇中算是十分的偏僻了,但是那个打更人还是在这附近敲锣打更。
那一条巷口还是充斥了血腥味。
“傻徒儿啊,看来你是没怎么接触过人间,”白衣打趣一般地说道,“打更人他怎么说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箫景洛猛地抬起眼来,怔怔地看着白衣,白衣见箫景洛明了过来,笑着又抿了一口酒,等酒味在味蕾间蔓延,他才舒坦地舒出一口气:“你莫慌,这些都是朝廷的事,这个诡剑山庄啊,现在倒成了一个工具。”
箫景洛轻蹙眉头:“什么工具?”
“自然是,你高抑或是我低的工具。”
白衣把酒壶倒了倒,发现只有剩下的几滴,只好放弃地站了起来,懒懒的伸了个腰,“现在这些朝廷的人啊,总喜欢拿江湖的势力作为赌注,赌赢了吧,吃力也不怎么讨好,赌输了吧,又伤面子又
伤心,还伤财伤人,折了夫人又折军。”
白衣说的话每一次箫景洛都要琢磨好半天,但是每当琢磨清楚了,箫景洛便能更加清晰地看到这一团迷雾中的出口。
白衣……箫景洛敛下眼中的沉色,心中的不安感越加的明显,越演越烈,她现在不停地思考着白衣到底是谁,一个若有若无的答案正撕扯着她的脑海,让她不由得咬紧下唇。
“在想什么呢?”
白衣似乎察觉到了箫景洛的异样,轻轻挑了挑眉,走到了箫景洛的身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着箫景洛的头,一下一下极具节奏,轻缓中带着内力传输,便让箫景洛不断冲撞的内力缓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箫景洛才重重地喘息一声,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抓住了白衣的手腕,用力之大,让白衣的经脉都不由得微微突跳,但白衣面容始终从容不迫地带着浅笑,见状也只是担忧地低下头来问道:“怎么了,你的内力怎么回事,那么的莽撞?”
箫景洛忽地抬眼,直视着白衣。
白衣疑惑地回视箫景洛,似乎不明白为何箫景洛要这样看他,箫景洛和白衣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白衣真的没有
露出其余可疑的神色后,莫名升起的质疑和紧张慢慢地消散。
“发生了什么吗?”趁着箫景洛有所放松后,白衣迅速地夺回主动权,反手握住了箫景洛的手腕,他方才被握住的地方已然出现了一条红勒痕。
白衣不顾箫景洛的反抗直截了当地把内力传输进去,顺着一股蛮力查探到了箫景洛的丹田。
箫景洛下意识地用内力作为抵抗,但是这一股受过削弱的内力在白衣磅礴的内力面前完全不够看,轻轻松松便被白衣给破了防。
箫景洛只感觉到白衣的那一股雄厚的力量穿过她的所有经脉,紧接着她那股最近十分不听话的内力被安抚的乖乖顺顺的,不知过了多久,白衣的内力慢慢地退了出来。
箫景洛睁开眼来,脸上已经流下来不少的汗水,箫景洛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唇舌,含进了落到唇上的汗珠,她拿起一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白衣这时候也松开了握着箫景洛的手,笑容满面地看着箫景洛,“最近你的内力十分的躁动啊,小徒儿遇到危险了怎么不跟为师讲一声呢,这样子为师还可以助你一力,为师可厉害了,你不是认识过的吗?”
箫景洛直直地看着白衣,说出口的话直令白衣大呼不孝:“可是,我对你没有一点信任感,这怎么算?”
白衣一言难尽地看着箫景洛,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虽然为师我有的时候看起来不靠谱,徒儿啊,你不能因为受了一次伤就对你师傅产生了怀疑、不信任吧?”
箫景洛轻轻哼笑了一句:“我是怎么受的伤?”
“想知道?”白衣挑着眉头,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语也带着似真非真的意味,“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你独自一人出门,等我发现你受伤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了,那些人也都在追杀你,所以我只好把你拖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山洞暂且躲一躲。”
“师傅,我觉得我的记忆有些混乱,每当想起一点东西的时候,我的内力就会十分的……冲动。”箫景洛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白衣这么说道。
“记忆?”
白衣略微惊诧地抬了抬眉。
反倒是箫景洛自己,说完这些话后,她反倒是松下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轻轻抿了一口,冲散了心底的烦躁,站了起身。
“昨夜没睡好,我需要回去补一下觉。”
白衣一
听,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在箫景洛即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白衣猛然伸手拉住了箫景洛的手腕,箫景洛不解地回过头——
“你……”
白衣的话还没有出口,门外就飞进来一条熟悉的鞭子,“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直冲白衣,白衣反应极其快速,闪身避开了从地上弹起来的鞭子。
那鞭子重新落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但是箫景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根鞭子用的力道并不算大,若是甩在了人身上也仅仅是疼那么一小会儿而已,白衣自然也瞧得出来,但是无故被人打断了讲话,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点不悦的神色。
果不其然,门外走进来岳琳儿,岳琳儿一边走进来,手中的鞭子一甩,立即卷起来回到她的手上,她快步来到了箫景洛的面前,仰起头来瞪着白衣。
白衣不明所以,“岳二小姐?”
白衣也擅长伪装,在外人面前和箫景洛相反的是,他是把声线往上扬,比原来声带细了不少,好在白衣他本来长得便是那种雌雄不变的好看,让人瞧了也不觉着奇怪。
岳二小姐冷哼一声:“你方才是想对箫公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