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翼从马车上跳下来,赫丽娜也从马车翻身下来,赫丽娜转身给了车夫银子,就跟着梁清翼走了进去。
“你确定他是到这了吗?”
梁清翼走在前头,一身青衣着身,虽说打扮低调,但是俊美温润的面容走在大街上,还是得到了许多人的侧目、关注。
突而,梁清翼顿住了脚步。
前面的转角处突然跑出来一些人,嘴中喊着“灾星来了灾星来了”就往前跑,连带着不明所以的群众都跟着一窝蜂地涌过去。
赫丽娜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扯住了一个步伐稍微慢了点的人,询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会去看吗——”那人不耐烦地话还没说完,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们,目光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赫丽娜的脸,方才不耐烦的情绪立时发生了变化。
“就是……”他甚至还好心地指了个方向,好声好气地说道,“最近全国通缉的那个灾星箫景洛啊,出现在了客栈里,现在所有人都去看呢。”
“箫景洛?”
赫丽娜怔然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梁清翼,果不其然,梁清翼的脸明显地绷紧了一下。
显然,美人儿的诱惑力还是没有灾星
的强,只是赫丽娜转头的那一瞬间,被拉住的人立即又跟上了大部队。
赫丽娜迟疑了一下,“主子,要跟上去吗?”
“去。”
梁清翼毫不犹豫地说道,目光沉沉,双手负在身后,“这就相当于你想就寝了,就有人乖觉地把枕头给递了上来。”
赫丽娜咬了下唇,把溢出来的情绪立即给收了回去,面部僵硬道:“是。”
客栈门前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箫景洛站在楼上,往窗外看,可以看到四面八方还有不少的人往这边走来,她忍不住心想,不会整个边境的人都闻声而来吧。
“不会所有人都来了吧。”
身侧响起一道声音,把自己心中所想给讲了出来,箫景洛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人是白衣。
白衣用折扇撑着下巴,“看这局势,感觉你这替罪羊是非当不可了啊……”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脸上也没见任何着急的神色。
他啧啧地说道:“我的乖徒儿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的名声有多么的响亮,恐怕整个秦国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箫景洛低下头,嗤笑了声。
“不过放心,这罪你可能只用受那么一小会,等时机到了,我
自会……”
白衣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没有再说下去,箫景洛没有等到后续,也抬起头来,就看见白衣怔怔地看着某个方向,箫景洛也顺着看过去。
不远处的角落,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拐出来了两人,一男一女,气质都浑然不同,男的青衣着身,面容俊美,女的窈窕诱人,容颜艳丽,箫景洛看着眼前的这两人,眉头不禁狠狠一皱。
脑袋的刺痛感让她不禁咬住下唇,不让从喉咙里漫出来的吃痛叫出声来。
那个女子的长相……和三火的竟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箫景洛的眼神,还是白衣的眼神,那两人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和上面的人对视上。
仿佛天地间也只剩下了四个人,所有的声音渐渐地远去,箫景洛不管脑袋多痛,眼睛还是瞪着眼前的两人。
似曾相识,却恍若陌人。
“哟呵,这得是贵客呢。”白衣眼神收敛了一些,就算被发现窥视了,也平静地对着下面的人微微颔首。
梁清翼却是一皱眉,“白衣?”
赫丽娜在看到白衣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白衣旁边的箫景洛,瞳孔不禁地收缩了一下,垂在裙
摆旁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白衣旁边的那女子……是谁?”
梁清翼扭头去看赫丽娜,看到赫丽娜额上的汗珠顺着从赫丽娜挺翘的鼻梁滑落。
他微微一扬眉:“你认识?”
“嗯。”
赫丽娜嗓子发紧,强装镇定:“她就是我们在找的箫景洛。”
“箫景洛?”
梁清翼一愣,再度抬头,但是箫景洛已经没有再站在窗前,只留下了一个后脑勺,他挪过视线,刚好撞上了白衣还没收回去的,带着调侃的、挑衅的眼神。
梁清翼心头猛地一跳,他想起自己和白衣的约定,整个身子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
箫景洛是被三火给唤下去的。
三火倚靠在门边,嘴角咧大:“没想到打破计划的也只是你的一个露面,箫景洛,你可真是厉害,得罪了整个秦国的人。”
箫景洛轻轻瞥了一眼她,没有理会,就想要越过他,三火却不依不饶,伸手就要搭上箫景洛的肩膀,被白衣给阻住了。
三火没有看白衣,目光如火一般盯着箫景洛的眼睛,“怎么不说话呀?”
白衣扭过三火的手腕,皮笑肉不笑:“我的徒儿性格较为内向胆怯,不爱说话,毕竟,沉默是
金,你说是吧,守卫长大人?”
三火努了努嘴,放松了挣扎的劲儿。
此时,箫景洛已经缓步往下走了,那些守卫拼命地在拦着试图闯进来的百姓,客栈里的人也都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待看到箫景洛神色漠然地走下来后,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一个守卫还在解释道:“诸位冷静一下!不久前客栈发生一桩命案,吾等为了调查案情才封闭了客栈的,免得真凶逃跑……”
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有的人更加激动地反应:
“真凶?还需要什么调查!有灾星在,死人不都是因为他吗?!”
“就是!刘大师都说了,她就是灾星!”
“灾星还需要杀人吗?有她在能不死人吗,还死在了这里!可真晦气!”
一声比一声大,却在看到箫景洛缓步从楼梯上走到一楼正厅的时候,所有的声音又都消了下去,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盯着箫景洛的一举一动。
脸上还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