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仿佛看不出箫景洛的抗拒,直接上手,强行拉过了箫景洛的手,箫景洛想要挣开,却见太后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另一只空闲着的手伸出,摸向箫景洛的脸颊。
箫景洛试图避开,但太后的手速出奇地快,箫景洛立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太后的语气十分的温和,“看看,在外面过得肯定也不好吧?”
箫景洛不言语,静静地盯着太后。
没有得到回应,这并没有出乎太后的的意料,她早有准备地拉着箫景洛来到了座位上,箫景洛沉下心思,想看看太后的目的。
“都瘦了好多啊。”太后叹着气,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刚一回来就被押送进了监狱。”
箫景洛听到这里,不禁扯了扯嘴角,敢情把她送到监狱里的人不是她自己。
太后不觉自己这句话中的问题,回头呵斥了一声跟在身边的大宫女:“现在夜凉,也不知道给箫小姐上一杯茶!”
那名大宫女一听,面色慌乱了一瞬后连忙返回提了茶壶进来,给箫景洛倒了一杯茶。
太后笑着说道:“喝一口,温温身子。”
太后的姿态和语气都过于
温柔,温柔到虚假的地步,箫景洛抬眸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的眼中蓄满了笑意,见箫景洛望过来,还疑惑地“嗯”了一声。
箫景洛伸出手,抿了一口茶,茶水温热,暖进肠胃。
确实舒服了不少。
但太后的目的显然不是简单地请她过来喝杯茶。
但是,太后的耐心显然比箫景洛想得好太多了,她的眼神仍旧放在箫景洛的脸上,“瞧着小脸颊,瘦得啊……都辛苦你了。”
她垂下头来,仿若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先是长宁侯的事情,又被刘大师认定为灾星,你肯定也不好受,逃走了也好,只是……这天下也就这么大,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太后的语气轻轻缓缓,好像就是只在陈述一个事实,听在箫景洛的耳里,这无异于就是在威胁她。
箫景洛微微歪过头来,面色毫无外露的情绪,但是脑袋里却重复着太后的话语。
又是灾星的事。
然后出现了一个她陌生的字眼——“长宁侯”。
长宁侯是谁?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别逃了啊,”始终得不到箫景洛的任何回应,太后眉尖微微蹙了一下,很快又不着痕迹地舒展开来,“反正也
是逃不过的,相信哀家,哀家定能让你平安无事的。”
箫景洛这下有了回应。
她的视线冷冷地落到太后的身上,仿若在审视,这让身居高位多年的太后颇觉不适地了动身子,但她却强制自己始终面带笑容。
“你,要帮我?”
箫景洛的声音带着冷感,这种陌生疏离的语气让太后不由得一怔。
这也无怪乎,毕竟没离开秦国之前,箫景洛就一直随意妄为,对着她和皇帝都不卑不亢,这种语气放在箫景洛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能说这个女子毫无礼仪。
太后自我疏导了一番,才说道:“对,哀家好歹也是一个国家的太后,只要哀家愿意,自然能够保你。”
箫景洛垂下眸子,看着太后伸出来握住自己手的手,嘴角轻轻一扯:“为什么?”
“你这孩子。”
太后娇嗔了一句,“哀家看你就跟看安宁一样的感觉,保你还需要什么里有吗?”顿了顿,她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听说了,在你逃跑的过程中,撞见了许多的危险是吧?”
箫景洛不否认,“是。”
“唉,早该想到的。”太后脸上出现疼惜的表情,“因为你身上带
了一样东西,那些人啊,都是妄图起义的一些贼人,之前长宁侯他……”
说到这里,太后仿佛说到了什么痛处,哽咽了一下,稍稍抬起眼皮,看到箫景洛眼底藏不住的好奇后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下来,“长宁侯正是被这些贼人所诬陷,哀家一直都很相信长宁侯,只是他承不住那些贼人的步步相逼,竟然……竟然……”
“都是哀家的错啊!”
箫景洛默然地看着太后情到深处时自然地抹了抹干燥的眼角,抬眼时眼眶通红,如果箫景洛没有看错的话,这通红的一片是被她自己给搓红的。
太后顿了顿,仍还存着点哽咽:“洛洛,你就不想问什么吗?”
“所以你想要什么?”
箫景洛没有被方才太后的表演锁触动,而是冷冷地一扯嘴角,直接戳破太后这一场戏的真正目的。
果不其然,太后的面色变得难看极了,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扬起了一抹笑:“洛洛,你说什么呢,哀家只不过是想要帮你保管而已,等你摆脱了危险,哀家就会原物返回。”
箫景洛似懂未懂地点了点头。
太后眸光微微一亮,手不受控制地握紧了箫景洛的手臂:“
你……你答应了?那,现在这东西在你身上吗,在的话可以现在就给哀家,哀家现在就会把,它收得密密实实的,绝对不会让外人得到它。”
“可是,你还没说你要的是什么东西,它又是什么东西。”箫景洛无辜地耸了耸肩。
太后一噎,心急之下直接脱口而出:“虎令牌啊!就是那个可以号令黑骑的虎令牌!”
黑骑,虎令牌。
又听到了陌生的字眼,箫景洛将这些词语存进脑中。
太后直接把手掌摊开在了箫景洛的面前:“来吧,给我吧,那个虎令牌。”
箫景洛低下眼,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掌,面容上缓慢地出现了一抹笑容,清浅又带着些讥讽。
“抱歉。”
太后一怔,没想到箫景洛这么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箫景洛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没有你想要的那个东西。”
“不可能!”
在箫景洛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太后直接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瞪视着箫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