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找到?!”
怒吼声从偌大的宫殿中轰然响起,站在大殿两边的宫人都纷纷低着头,不敢抬眼,半点动作都不敢有。
太后气得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若不是她强烈控制着,恐怕她都要气得卧病不起了。
底下跪着的侍卫更是害怕地发抖,身子都要跪不直了,就在这时,从上面丢下来一个茶杯,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的头立时破开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滴落在他的睫毛上,侍卫也是一下也不敢眨眼。
“废物……废物……”太后喃喃道,“全是废物!中看不中用!哀家养你们是做甚?!”
侍卫垂着头,半点声音不敢吱。
就在这时,从后殿中缓步走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男人凌厉的双目扫过侍卫,冷声道:“下去吧。”
侍卫闻声,怔愣地抬起眼眸来,震惊地看着陡然出现的男人,不知作何反应,这时男人再一次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滚?!”
侍卫后知后觉,匆匆地看了一眼男人,再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见太后没有因为男人的话而有任何不对的反应,于是连忙转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太后斜目,睨了一眼
男人。
蝎子面色不变,沉静地走上阶梯,来到太后的身后,轻轻地把太后的身子往怀里压去,双手敷在太后的肩膀上,轻柔地揉捏起来。
得到放松了的太后,怒容消去,她舒服得忍不住闭上眼,长叹一声。
“那些废物,若是有你一半该有多好。”
蝎子听了,确实低笑了几声:“若是有我一半,那还需要我做什么?”
太后闻言,也笑了笑,“你说得对,你,独一无二。”说到这里,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目光似是毫无焦距地盯着殿门。
“找不到箫景洛,没办法作为替死鬼,就连那个莫名失踪的身体……”两个定时炸弹,让太后这些时日都没有休息好,只要她一闭眼,仿佛就看到了未来梁国大军势如破竹地攻入皇城。
梁清翼手持一把利剑,直接刺入了皇帝的心脏,然后缓缓地向她走来,在他的脚下,蔓延出一条血路……
这一幕幕场景在她的梦中重复上演,每次当她想起,就会感觉到身体一阵的胆栗。
蝎子帮太后捏肩膀,自然感受到了太后一瞬间的僵硬,他心思一转,知道太后在担心些什么。
他沉下眼来,郑重地说道:“你不要担心,会好的
。”
“怎么好……这是躲不过了。”
太后生性多疑,这两件事连着发生,她不可避免地直接想到了梁清翼的身上,她忍不住深思。
或许,这是梁清翼自己自导自演的,为的不过是有正当理由对秦国发动攻击。
她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了蝎子的手,细细地摩挲着。
“你会帮我的,对吗?”
蝎子低低地“嗯”了声。
“倘若有一天,战争必不可免,你会……”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蝎子已经半膝下跪,手中握着太后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声音低沉暗哑:“太后,我的生命都是你的,为了你,什么都能做。”
太后垂着头,默默地看了眼蝎子,而后仰起了头,问道:“蝎子,你跟了我多久?”
蝎子也沉默了一下,答道:“自太后十五年华之时,便已陪伴在旁,与雀为你而生,亦为你而死。”
“我十五岁……现在也有半辈子了。”太后暗叹一声,“快了,快了,熬过这一关……”
她另一只手放上去,覆盖住蝎子的手,沉声道:“马上了,秦国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便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在空荡
荡的大殿中,显得空灵悠远。
“登基称帝,一统大秦,开创历史,名垂青史……”
第二天清晨,箫景洛是被钟川给吵醒的。
当打开门的时候,箫景洛已经在脑海里想出了百八十种方法折磨钟川的想法,谁知钟川脸色不佳。
箫景洛顿时心中一紧:“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你……”
钟川犹疑了一下,然后叹声道:“你赶紧随我去一趟大堂吧。”
大堂上没有多少人,只有钟陵夫妻和老五,看到箫景洛进来后,钟夫人忙不迭地起身将箫景洛给带了回来,神色关切,让箫景洛看得不明所以。
她心思一转,立时想明白了:“京城又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京城太危险了。”钟陵和老五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由钟陵出声道,他神色沉重,“由线人传回的消息说,太后昨夜连夜发起了指令,说要全城探查。”
“探查?探查什么?”
箫景洛皱眉问道。
钟陵沉默着摇了摇头,箫景洛心中出现了几个选择——她,白衣偷走的身体。
箫景洛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将白衣的事情也一滴不漏透露出来,钟陵等人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纷纷瞪大了眼睛
。
尤其是钟陵,听说了这件事后,脸色十分的差劲:“你怎么现在才说这件事情,之前的旧伤是不是都因为这件事?!”
钟夫人连忙倾身过去安抚住了钟陵的情绪,钟陵大声喘了好几下。才似怒非怒地瞪了眼箫景洛。
箫景洛深知自己不占理,也不多解释,只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多担心。”见钟陵气得又瞪大了眼,要看又要发怒,她连忙话锋一转,“所以不知道太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老五在一旁低着头沉思,听到这里,他突然抬头,眉头紧蹙,“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统一看向了老五。
老五道:“之前箫小姐是因为被盖上密谋杀害梁国使者的罪名被押送进京的,或许他们找的还有凶手,我前些天听说梁国人插手,说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就会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