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谢风亭。
“那你倒是说说,凶手杀人的动机,凶手的身份,又是如何杀害法明。”
谢风亭轻嗤:“很简单,从法明住持身上这么多伤口来看,凶手定然对法明心怀怨恨,但法明住持自来与人为善,我推断,定然是凶手单方面嫉妒住持,寺院里那些和尚,每一个都有嫌疑!”
安映雪点点头,谢风亭正要得意,就听她说:“能够完全避开正确答案,也是一种本事。”
谢风亭脸色顿时一黑,“那你说凶手是谁?动机又是什么?”
裹着薄丝手套的纤长手指落在冰冷的尸体上,两指将匕首捅出来的窟窿往中间一挤,皮肉勉强复原,上面的痕迹也连接起来。
“这是——”李弘晟瞳孔一缩,“吻痕。”他笃定地说。
安映雪点头:“没错,一开始我还奇怪若真的只是为了泄愤,为什么伤口聚集的地方大多在上半身,从这吻痕可以推测出,凶手在法明身上扎了这么多窟窿,泄愤是假,掩盖真相是真。”
“不可能!”
她话音刚落,谢风亭便一步跨上去,铁青着脸:“你一个外县人,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随口污蔑住持的清白?法明住持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安映雪乜他一眼,淡淡
道:“你别这样激动地维护他,我会以为你是暗恋他,不让你参与这案件的。”
“胡说八道!”谢风亭脸色涨得通红,“你一个女子,当仵作就算了,说话怎的这般口无遮拦,简直、简直无耻!”
“唰!”
白玉水墨扇横在谢风亭脖子上,他耳侧的发丝整齐断开。
“要查案就闭嘴查案,不查案就滚出去!”李弘晟冷眼盯着谢风亭。
谢风亭咽了咽口水,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杀意。
“我、我不说就是了,那么凶作甚。”谢风亭识时务地怂了。
冷冷警告谢风亭一眼,李弘晟收起扇子。
但他站在安映雪旁边,谢风亭就算想上去查看尸体也不敢,只敢在一边儿垫着脚,时不时瞄一眼安映雪。
这小小动静没惊动安映雪,连续翻看法明尸体上的窟窿伤口,几乎每一个伤口下面都是藏住的吻痕。
“我想,我能确定法明的死因了。”安映雪说话间,视线落到法明身上某处。
在屋子里的人皆是沉默一瞬,这次不等谢风亭说什么,李弘晟就主动道:“还是我来查看那处吧,你毕竟……毕竟是个姑娘家。”
安映雪皱眉:“你能看懂么?”
李弘晟看向她,“我一个男子都看不懂,难道你一
个女子还能比我懂?”
安映雪哑然,其实在现代的时候她还真的看过,不过现在她可不是在现代。
“我说与你听,你代我看。”安映雪说完,主动转身。
李弘晟生怕她反悔,立即脱下法明的裤子。
按照安映雪在一边说得症状,仔细和法明对比,竟全部符合。
他心中讶异安映雪的推断,又莫名有些郁郁。
那处私密的地方,她怎的知道得那么清楚?
谢风亭更是瞪大眼睛,直接问:“你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清楚被下药后那里是那样的?”
安映雪正打算编编借口,就听李弘晟说:“身为一名专业的仵作,很奇怪么?”
谢风亭沉默,好半天才道:“是在下愚见了,安姑娘的确担得起清河第一仵作的名声。”
且不说破案,光是对尸体的各种症状了如指掌,便足够让谢风亭服气。
不过服气归服气,谢风亭仍是不赞同安映雪的推断。
“这些症状也可能是凶手故意伪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迷惑我们的判断。”
安映雪睨他一眼:“在我找出这些证据前,我也没见你被迷惑。”
谢风亭嘴角抽了抽,“我不管,反正我认识的法明住持,绝对是不会沾染桃色的,定然是有人嫉恨他,才会对他下如此毒手,还要
污蔑他的清白名声。”
握了握拳头,安映雪忍住打开谢风亭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大海的冲动,“好,既然你我各执己见,那我们就各自查案吧。”
“各自查就各自查!难道我谢风亭还需要靠你一个女人帮忙不成?”谢风亭梗着脖子,还想逼逼两句,对上李弘晟看过来的视线,顿时闭了嘴。
陈县令对此并无意见,若是强行把安映雪和谢风亭凑在一块儿,两个人闹得不愉快不说,还会拖延案子进展。
倒不如让这二人根据自己的推断去查案,两人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必定会全力以赴,说不定很快就能得出真相。
笑呵呵给两人安排了侍卫,陈县令出了衙门安抚为法明声讨公道的百姓。
安映雪听说了这事,略思索片刻,追着陈县令而去。
“……隔壁清河县的安姑娘你们知道吧?咱们县里的谢风亭你们晓得吧?即日起,这两位都会努力寻找线索,争取早日找到真凶,还咱们的法明住持一个公道!”
陈县令扬眉吐气,腰背都挺直了不少,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看见百姓击鼓就走后门的县令老爷了。
余光见安映雪走出来,陈县令立马招呼她,同百姓们介绍:“这位就是清河县鼎鼎有名的第一女仵作安映雪
安姑娘!”
若干视线落到安映雪身上,安映雪神色淡然,并不被影响。
“大家为了法明住持的案子接连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在下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安映雪似有感触,询问陈县令:“我这里有些小小进展,想要透露给百姓,好叫他们安心,不知道陈大人可允?”
“快说快说,是找到凶手了吗?”
“哪有那么快,我看可能是找到凶手的物品了。”
陈县令还未开口,百姓们就纷纷叫着让安映雪快点说。
陈县令笑容略僵,这都当着百姓的面儿说出来了了,他能拦着不让说吗?
“安姑娘是主案人,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