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村庄倏然亮起来,不少男人举着火把从家里出来,全都朝着一个地方过去。
女人的尖叫声从那里传来,隐约有些耳熟。
安映雪来到这个村里,总共才见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把她带回家的哑巴,哑巴自然是没办法开口说话的,更别说是尖叫了。
另一个就是一开始打算把安映雪带到她家里去的张大娘,仔细一听,那声音的确是张大娘的。
不过和初见那爽朗热情的笑声不同,张大娘远远传来的尖叫里满含恐惧和愤怒。
大门被哑巴从外面锁住,安映雪推了推,没能推开。
“大娘,你把门开开,我在里面害怕!”安映雪敲门说。
门外没有动静,安映雪又敲了几下,门外还是毫无动静。
透过门缝,安映雪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却根本没有大娘的身影。
从门边退回来,安映雪打量了下房间,房间里有一扇小小的木格窗户,不贵窗户用白布蒙住,整个也是钉死在墙上,没办法从里面或者外面打开。
唯一能够出去的方法,便是直接将窗户损坏。
只犹豫了片刻,安映雪便抄起房间里的矮凳,朝窗户上砸去。
两相碰撞,那窗户隐隐有些晃动的痕迹,安映雪加大力气,不多时。
‘啪’地一声,木格窗户掉到了地上。
安映雪刚爬上去,正打算翻下窗,就见哑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望着她。
黑夜里看不清哑巴的神情,只能知道哑巴是盯着她这个方向。
心中一跳,安映雪镇定道:“我听见外面很吵,以为出事了,你把门锁着,我只能走这里。”
哑巴走到损坏的窗户下,伸手把安映雪推了进去。
还好安映雪早有准备,只是被推到里面,没有摔到地上。
哑巴像魔怔了一样,不断的把手往里面推,安映雪心中生疑,踩着矮凳去看哑巴。
离得近了,安映雪能看清楚哑巴的表情,她脸上带着一种惊恐和害怕,不断地回头往身后看,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追过来似的。
安映雪正思忖哑巴的行为是怎么回事,冒出来的脑袋被哑巴发现。
哑巴绝望地望着她,不管不顾又把她往里面推。
安映雪倏地反应过来,哑巴不是想要把她关进里面,而是外面有危险,哑巴想要把她藏入房间里。
看向动静响在远处的村子,又看了看神色疯狂的哑巴,安映雪心中忽然有了个猜测。
“好,我就在屋内,你不要害怕。”安映雪说。
哑巴迷茫了一阵,像是听懂了安映雪的话,竟
然真的平静下来。
心情沉重了几分,看了眼哑巴,又看了眼远处火光攒动的村庄,安映雪退回了屋内。
第二日天色刚亮,门口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安映雪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有人影出现在门下。
小黑嘶了嘶舌头,眼神警惕地看着门口。
门上响了一下,木门朝里面松了几分,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
穿上衣服,将小黑缠绕到手腕上,安映雪走出去。
门上的锁开了,想来刚刚就是哑巴在外面开锁。
推门出去,一阵烟火气传来,安映雪侧头,发现哑巴正在厨房忙活,见她出来,哑巴抬头看了眼,又低头忙碌自己手上的事。
安映雪看向自己隔壁的门,发现上面锁着的还是昨天那把锁,而且从上面的白露痕迹来看,应当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打开过。
心中惊讶,安映雪又不禁好奇,这样做那个男人真的没事么?为什么哑巴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正疑惑着,屋内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是男人熟悉的骂声,还有东西砸到门上的声音。
安映雪顿时收回了自己的好奇,转身朝厨房走去。
“你在做什么?要我给你搭把手么?”安映雪问,打算帮哑巴烧火。
一直
低着头的哑巴却眼疾手快把安映雪拦下,却并没有赶安映雪出去,而是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小凳子,示意安映雪坐在那儿乖乖等就是了。
因着昨夜的猜测,安映雪按照哑巴的吩咐坐下来。
哑巴对安映雪的听话很满意,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安映雪的脑袋。
对上安映雪沉静的眼神,哑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之前的人,猛地收回了手,背过身忙碌。
一直到太阳彻底升起,哑巴忙碌完,做了一碗小汤圆。
小汤圆只有拇指大小,瞧着精致可爱,入口的口感却是软糯香甜,便是安映雪不喜这类糯米做的食物,也把手上那一碗给吃完了。
女人吃完了自己手里的汤圆后,端着剩下的汤圆去了被锁着的房间里。
可能是一夜没喝过水,男人大骂一阵后嗓音逐渐嘶哑。
哑巴端着汤圆进去,也没听见里面传来骂声。
安映雪起身离开厨房,正借着白天视线好,打算观察一下哑巴居住的地方,破旧的小院木门猝不及防被人从外面推开,准确说是踢开。
是昨夜安映雪见到的那群人,除了没看到张大娘的身影,其余的人一个不少。
他们看到安映雪便一脸凶神恶煞:“村子里好一阵没有
出现过恶鬼伤人了,昨夜你一出现就出了事儿,定是你这女子和我们村八字不合!”
“就是!我们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刽冒犯到山神大人,自从这些外。”
“咳!”一开始说话那人猛烈咳了一声,正说着话的人便立马闭嘴。
话没有说完,该得到的信息安映雪却已经摸索到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谢风亭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失踪,只是不知道县衙那边是怎么回事,竟半点没查到。
眼眶红了红,做出一副胆怯害怕的样子,安映雪诺诺问:“那、那你们是想要如何?”
为首那村汉立即道:“自然是将你捉去进献给山神大人,好平息山神大人的怒火!”
“没错,你得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