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心中那莫名的恐惧,格兰说:“总之格雅现在不方便出来,而且最近可能都没有时间过来,所以才委托我帮她取包裹。”
怕乌宛还是不肯取,格兰道:“我是她姐姐,我叫格兰,你要是不认识我可以随便找个人打听。”
乌宛像是信了,身体从门口移开,往屋内走去。
格兰原本想要跟进去,但看着昏暗的房间,她又顿住脚步,不敢往前。
乌宛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回头问:“东西呢?”
格兰一愣,下意识道:“东西?什么东西?”
“信物,她没给你吗?”乌宛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不耐烦。
格兰:“没有!她没给我任何东西,怎么难道你这里还要信物才能够取吗?”
她有些不耐烦了,既怪格雅不交代清楚,又怪乌宛这个女人事儿多。
“她没给你?”乌宛问道,慢慢转过身,那双黑得发沉的眼睛紧紧盯着格兰。
“没给没给!我在乌涂这么久,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寄放一个东西,取的时候竟然还要信物。”格兰怒道,暗暗威胁乌宛。
乌宛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诡异一笑。
“谁说她没给,她给了,给了哈哈哈。”她咯咯笑着转过身,去往屋子里取东西。
格兰看着她的背
影,暗暗骂了声疯女人。
不多时,乌宛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
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远远将盒子递出来。
“这是她要的东西,拿去吧。”乌宛说。
格兰咬牙,忍住想要骂她的冲动,快步走上前去取盒子。
她刚刚将手伸出去,就被乌宛抓住手往面前扯了一把。
这个动作太突然了,格兰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乌宛给扯到了她面前。
“你、你干什么!”格兰忍住发颤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吼道。
乌宛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她的手背。
“是个不错的苗子。”乌宛说。
格兰没听清楚,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乌宛被头发遮住的那张脸上。
那张脸上密密麻麻布着伤疤,像是很多年前曾被人用刀子划烂。
伤疤交缠在一起,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都坑坑洼洼,五官像是萎缩了一般,挤在一起,更显得那双眼睛黑得可怕。
“拿去吧。”乌宛将盒子放到格兰手里,又拍了拍格兰的手背。
她弯着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格兰心中慌乱,顾不得与她生气,拿到盒子后便赶紧退后两步,随即匆忙跑走。
乌宛看着她匆匆逃离的背影,
从喉咙里发出一串诡异的笑声。
直到回到格雅的帐篷,格兰还没有从那张恐怖的脸里回过神。
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早就被打湿,贴身衣裳黏糊糊地,但她却没有心思去管。
“格雅,那个乌宛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她像个疯子一样,你怎么会和她有联系?”格兰白着脸问。
格雅眼神一闪,“谈不上有联系,只是正巧有东西在她那里。”
“她长得也实在是太丑了,都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活下去!”想起刚刚那张脸,格兰忍不住在心中打哕。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今晚实在是麻烦姐姐,姐姐早些回去睡吧。”格雅将盒子放到一边,开始赶格兰离开。
格兰看了眼盒子,内心着实有些好奇。
先前回来的时候,她一心只顾着赶紧跑,压根没打开盒子瞧瞧。
本来以为格雅会打开给她看看的,但看格雅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格雅,你那盒子里到底装的些什么珠宝,我拿着倒是感觉轻巧,似乎没多少分量。”格兰说,眼神不断瞟向盒子,其目的不言而喻。
格雅坐着没动作,只是说:“也谈不上多贵重,主要是对我意义不一样。”
见她似乎并没有要主动打开的意思,格兰也不
好再继续问下去,只得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和格雅告别。
临走前,格雅忽然叫住她。
“姐姐,这个戒指本来是我为自己打造的,但以后大概用不上了,挺适合你的,你拿去戴吧。”
格雅将一个绿玛瑙戒指递给格兰,那玛瑙颜色纯净,像是一片宁静的湖泊似的,瞧着便让人心头欢喜。
格兰看到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听了格雅的话后,她笑了两声,便毫不客气将戒指接了过来。
“多谢妹妹割爱,姐姐以后会好好爱惜这个戒指的。”格兰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将戒指带上了自己的食指。
“你看,这颜色很衬我的皮肤。”格兰伸出手,在格雅面前展示。
格雅面带笑容,很是赞同道:“姐姐肤色白皙,才压得住这样的颜色,这个戒指姐姐比我更合适呢。”
得了格雅送的戒指,又被她吹捧几句,格兰心情好极了。
临走前,她同格雅说:“你放心,我回去后,会好好同父亲再商量商量你的事情,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格雅立时露出感激之色:“好啊,那便麻烦姐姐了。”
格兰:“你是我的妹妹,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她彻底与格雅道别,等她消失在视线,格雅才关上门,朝地上啐了口
。
“什么东西,也配来左右我的婚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格雅鄙夷道。
她可没那么天真,以为格兰真的会给她求情,别说格兰的父亲就算去建议也没用,就说她父女俩那自私的性格,就压根不可能冒着被她父亲讨厌的风险去说这件事。
走到桌子边,格雅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摆放着的的确是几件首饰,且一件比一件精巧好看,若是格兰看到了,肯定会毫不犹豫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
而格雅却并没有伸手去碰这些珠宝,甚至还拿帕子擦了擦先前站到玛瑙戒指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