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心中有些微不好意思,这手串看起来太便宜了,戴在李弘晟身上好像有点拉低他的身份。
她犹豫着要不让李弘晟把手串还给自己,她再另外挑一件适合李弘晟身份的礼物,李弘晟却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看着手腕上鲜红的朱砂手串,眸光温柔,嘴角弯着,脸上带着笑意,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条手串。
“咳,你喜欢就好。”见他并未有丝毫的嫌弃,反而还真心喜欢,安映雪顿时放心下来,心情也跟着活跃。
“今日护城河有放花灯,要去看看吗?”李弘晟问。
安映雪四下看了看,果然发现很多人手里都提着花灯。
“可以去看看。”
“那走吧。”
二人便一路朝护城河过去,在卖花灯的摊位上驻足许久,挑选了两盏题了诗词的花灯拿去放。
护城河河面上已经放了上百盏花灯了,各种造型都有,漂流在河面上,蜿蜒朝远方流去。
将手中的花灯放出去,安映雪站在桥头感慨:“若是能够站在最高处观赏,那定然是非常震撼的。”
今日放花灯的人太多了,她只是站在桥头,都被过往的人挤了好几次。
李弘晟:“今日这算不上什么,上元的时候,才是最适合观看
。”
安映雪眼眸一亮:“当真?”
李弘晟颔首:“以往的上元佳节,我都是在摘星阁度过。”
安映雪想起来,李弘晟府上有一座摘星阁,可以将大半个京城收入眼底,护城河自然不在话下。
与李弘晟说好上元节要去摘星阁赏花灯,安映雪沉重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明媚了几分。
“对了,这个给你。”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弘晟突然递给安映雪一样东西。
安映雪接过,发现是一条红色的编织绳。
“这是?”
李弘晟:“这是买朱砂手串送的,先前你走得近,摊主都没来得及交给你,就让我代为转交。”
安映雪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李弘晟面不改色:“自然是真的,那一条朱砂手串一两银子,送一条编织绳再正常不过。”
安映雪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收下了红绳。
“你不戴上吗?”见她似乎要放起来,李弘晟问。
安映雪原想着送的东西,质量估计不会太好,便没打算戴。
“听说红绳也是可以辟邪保平安的。”李弘晟说。
“是吗?”安映雪低头仔细看了看红绳。
虽说是赠品,但是造型却很精致简约,扯了扯,质量感觉也不错。
“那我也戴上吧。”她便当着李弘晟
的面戴上了。
李弘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衣袖遮盖的手腕上,除了一条‘好人卡信物’的朱砂手串,还有一条和安映雪手上一模一样的红色编织绳。
。
黎青的办事速度很快,第二日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驸马和安和公主的指印。
驸马的指印是在一块被他捏下来的馒头,连驸马的指纹线条都清清楚楚印在上面。
安和公主的则是一块梅花糕上面的印记。
两块指印证物被放到一起,安映雪采用了一些现代的方法对两枚指印做了个比较,又和受害者身上的指印对比。
这一忙碌,便又是天黑。
房间门被推开,正在重新翻看卷宗的黎青抬起头。
“安姑娘这是怎么了?”黎青小声问李弘晟。
安映雪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像是在暴怒的边缘。
李弘晟坐下,“听她说便知道了。”
从李弘晟这里套不出什么话,黎青便老老实实听安映雪说。
闭了闭眼,安映雪忍住心中的火气,“明日麻烦黎大人将安和公主传唤一趟。”
黎青不明所以:“为什么要传安和公主呢?”
安映雪没答,只是看着他。
福至心灵,黎青突然明白过来,惊讶道:“不会当真是安和公主害死了那个小姑娘吧?”
先前驸马一口咬定,自己压根没有碰过死者,全都是安和公主自己残忍杀害了死者又推到他的身上。
若非小姑娘身上那些痕迹,他的说辞也不是没道理。
“是与不是,也不是你我说了算。”安映雪说。
黎青没有再问,心中揣着疑惑,还有些忐忑。
安和公主不是当今皇帝的女儿,而是皇帝的小妹,也就是李弘晟的姑姑。
她是先帝幼女,出生的时候先帝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不说别的,当今太子都要比这位安和公主大两岁。
作为毫无威胁的皇帝幼女,安和公主自小受尽万千宠爱,姐姐们觉得这个妹妹太小,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自然不会跟她争宠。
而哥哥们则是因为天然性别不同,无论是小公主还是长公主,都和他们这些皇子无关,见先帝那么疼爱这个小女儿,他们自然也会跟着疼爱讨好先帝。
说起来,天承帝当年其实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对这个小妹极尽宠爱,他那时就是太子,无论有没有这个小妹,皇帝都很宠他,他不需要再去做别的事。
除了皇帝这个位置,安和公主可以说是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即便是性子嚣张跋扈,也没人敢轻易说什么。
再说回当今驸马,驸马是王家人,王
家曾经是大历朝显赫一时的大家族,不过由于子孙不争气,如今已经越来越衰落了,否则王家的公子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做驸马。
谁都知道,一旦做了驸马,便只有虚职,仕途是不可能再有的。
这次发生的事,叫王家很是丢脸,而驸马却否认自己做了那些事,无论是看在王家仅剩不多的名声还是太师府的报复,王家都坚决支持驸马,一口咬定安和公主才是真凶。
而太师府目前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便将这两家都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