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总是黑得很快,天色黑下来的时候,王府里所有暗卫都回来了,竹清是最后一个到的。
“殿下!”竹清低声道。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别的暗卫里收到消息,知道这次是安映雪消失不见了。
竹清顿时就沉了心,回来见到李弘晟,更是心中不安。
李弘晟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安映雪的事情就受到影响。
可一干了解他的暗卫,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他。
“现在就去找,即便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李弘晟淡声说。
暗卫却是齐齐背脊一僵,整齐回答:“是!”
一声令下,暗卫们四散开来,分别去往各个地方寻找安映雪。
竹清站在李弘晟身边,将调查到的东西交给李弘晟。
“殿下,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身边又有小黑,她一定会没事的。”竹清说。
李弘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竹清调查来的东西。
这是他之前交给竹清的任务,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
可此刻看着竹清交回来的东西,他却半点都没有看进去。
竹清见他盯着手上半天却没有翻动,心中也颇为难受。
没再打扰李弘晟,
竹清安静退了下去,顺便嘱咐其他人不要去打扰李弘晟。
随即竹清的身影飞上房顶,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下人们得了竹清的吩咐,没有人进来打扰,李弘晟静静坐在廊下,眼睛还盯着手上的东西,思绪却早已经飘远。
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可他所有的一切行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他自认并不高调,也甚少去主动招惹谁,就连几个兄弟,他都是尽量避免跟他们硬碰硬。
可是为什么,他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有人要来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莫非,是他太过低调,以至于人人都觉得他好欺负,便都敢对他身边的人出手?
勾唇笑了笑,李弘晟眼底泛起浓重杀意。
他已经好多年未曾这样愤怒过了,无论是谁,无论那人有怎样的身份背景,他绝不会放过!
将竹清给他的东西收起来,李弘晟悄无声息离开了府邸。
杜鸢对安映雪的身体很重视,甚至连动弹都不允许安映雪自己动,翻个身也要她动手帮忙。
安映雪有些无奈,“大夫只是说我不宜太过操劳,没说连翻身也不行……”
杜鸢却是脸色严肃,“不行,翻
身也是需要力气的。大夫说你脾脏受了不小的伤,你现在半点都不可以乱动,要好好躺在床上休养才行。”
“那你先让我给殿下回个信,不然我怕他找不到很担心。”
她不提李弘晟还好,一提李弘晟杜鸢更生气了。
“你来京城都不找我,却去找他,亏他还是个皇子呢,却连你都保护不好,你回什么消息?”杜鸢气道。
安映雪失笑,“当时情况特殊,这要是怪到他身上,可是太冤了。”
杜鸢却说:“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冲着他来的呢,要我说啊,那些人就是觉得他不好欺负,才把手伸到你手上,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起码给你配几个暗卫才是。”
安映雪发现了,因着她受伤,杜鸢是真的对李弘晟很生气。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不错,安映雪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其实她与杜鸢并不怎么熟悉,只是当初在船上相处了几日,没想到杜鸢如此把他放在心上。
“你呀,就先好好在我这里住着吧,若是他真的想要找你,任凭我把你藏得再好,也能找到的!”杜鸢说,“若是没找到你,那只能说明他并不把你放在心上。”
安映雪摇头:“不会的,殿下是
怎样的人我还是很放心的。”
杜鸢不争气地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傻不傻呀,虽然你跟他……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相信他吧,万一到时候被他骗了,你上哪儿说理去?”
安映雪疑惑,总觉得自己和杜鸢说得不是同一件事情。
她和李弘晟相处那么久了,对李弘晟的品性自然是很了解的。
若是李弘晟没有来找他,那必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绝不是李弘晟不在乎她……这么说也不对,朋友之间,什么在乎不在乎的。
“总之,殿下的品性,你就放心吧!”安映雪笃定地说。
杜鸢鼻子险些被气歪,实在是拿安映雪没办法。
“行了行了,随你吧,只要你开心就行。”
她站起身,“我去看看厨房里的粥好没有,你就乖乖躺在这里别动啊。”
杜鸢推门出去,安映雪摇头笑了笑,躺在床上歇息。
腹部的疼痛并不明显,但也很难让人忽略。
手上的伤口就更不必说了,她如今双手都不敢动。
小黑从被子里钻出来,脑袋蹭着她的手臂,一直耷拉着,整条蛇都显得无精打采。
安映雪失笑,“怎么了,你还在愧疚?”
小黑当然是没办法开口的,只是一直拿
脑袋蹭安映雪的手臂,表达着它的歉意。
安映雪也不管小黑能不能听懂,自言自语道:“当时那种情况,要不是你身上有强烈腐蚀的液体,我肯定是没办法逃出来的,所以小黑,其实是你救了我一命。”
看了看自己的手,安映雪忽然想起一事,她的神泉水!
只是神泉水以往都是用作解毒,也没有拿来做别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犹豫着,安映雪还是将神泉水拿了出来。
将神泉水滴到受伤的受伤,很快渗透进皮肉。
安映雪盯着看了一会儿,没觉察出什么变化。
她暗暗叹了口气,正打算将剩下得神泉水收起来,手心却传来一阵发痒的异样感。
她低头看,发现刚刚滴了神泉水的地方,皮肉正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