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围在安映雪圈出来的地方,不敢再往里面靠近。
蛊虫相对于其他虫子来说,本身就是具有灵性的,低级蛊虫天生臣服于高级蛊虫。
除非有更高级的蛊虫能够压制安映雪体内的蛊虫,否则这些被种在人偶身上的子蛊,是不敢对安映雪出手的。
安映雪甚至还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对方的母蛊比她体内的蛊虫等级还要高,那么有母蛊的支持,这些子蛊也会获得力量,就不会那么惧怕她。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就算是那一只母蛊,也不敌她体内的蛊虫。
也不知黎游医到底种下得是什么蛊。
江婉婉和谢风亭都是聪明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眼见着那些人偶连安映雪落在地上的血液都不敢接近,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那个大胡子?”江婉婉问。
她对黎游医的印象,就是他蓄着一从大胡子,头发又乱糟糟的,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安映雪点头,“这件事,先别告诉他。”
她便是不说名字,江婉婉也知道她指得是谁。
“我也没有去管别人闲事的爱好,你既然有想法,便随你。”江婉婉说。
谢风亭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能力帮你解掉
身体里的蛊虫?”
他也想起了那个游医,顿时愤愤道:“我看他一天鬼鬼祟祟,连真容都不敢露出来,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当事人安映雪倒是比他们要淡定,“黎游医有求于我,且我们目标一致,无论如何,在找到目标之前,他是不会对我如何的。”
最重要的是,从目前身体的反应来看,那条蛊虫并没有什么危害,还能够在这种时候帮上忙,也说不上到底是福是祸。
“总之这件事,我心里自有主意,告诉三——洪大哥,也不过是徒添麻烦。”
即便这些人偶现在攻击不到他们,但安映雪历来谨慎,没有将李弘晟的身份说出来。
江婉婉自然是尊重她的意见,谢风亭虽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安映雪决定了的事情,他多说无益,只得闷闷不乐地闭嘴。
三人勉强解了困,安映雪和谢风亭也终于可以帮江婉婉处理身上的伤口。
她往高堂那边看了眼,隔得有些远,那里的红绸垂下来散开,像是蚕裹茧一样将高堂包裹在里面,人在外头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安映雪也只能祈祷,有了小黑的帮助,且李弘晟本身也是个机灵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高堂之上
,红烛晃动,李弘晟在柱子旁藏身片刻,里面除了咿咿呀呀的唱曲声儿,仍不见其他动静。
思索片刻,李弘晟从柱子后头走了出来。
他刚刚走出来,一截红绸迎面朝他打来,他一手抓住,却发现那红绸不是什么武器,而是坠着璎珞宝珠,绣着富贵牡丹的红盖头。
“我的新娘子啊~你总算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唱着戏腔从堂上传来,李弘晟抬头,就见那高堂上,本该是父母坐着的位置,却坐着一个新郎。
新郎生了一副好皮囊,五官精致,面若桃李,若非他穿着新郎的服装,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新娘子呢。
他坐在红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杆玉称,那是用来挑盖头的。
“我的新娘,你为何自己掀了盖头?”新郎官问,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弘晟,像是痴迷于他的容颜。
李弘晟定眼一看,发现这新郎官虽然行动诡异,但的确是个活人没错。
烛光下他的影子飘飘忽忽,不过到底还是有的。
李弘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盖头,信步闲庭地走进去。
“我不是你的新娘,你找错人了。”李弘晟说。
“咦?”新郎官用戏腔疑惑了一声,接着用戏腔道:“那我的新娘
就是外面那位穿黄衣的姑娘!”
穿黄衣的,不就是安映雪么。
他腾地从椅子上起身,也不见如何动作,整个人便朝外面飘去。
李弘晟眼神一凛,就着手中的红盖头扔过去,却不偏不倚,正好将新郎官拦下。
新郎官不得不停下,笑嘻嘻地看着李弘晟:“公子,你虽生得好容颜,我却不好龙阳,待我娶了小娘子,不妨再为你续缘。”
“话多!”李弘晟一掌过去,这一掌用了他五成内力,就算是江婉婉想要接下,也得吃点亏。
那新郎官身体诡异地一弯,竟是折叠成了两半。
李弘晟的内力擦着他的衣服过去,瞬间崩开他胸前的衣襟。
大红色的喜服散开,露出新郎官莹白如玉的胸膛,骨头咔咔作响,他在李弘晟眼皮子底下,又将自己折叠成了两半的身体恢复原状。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狼狈的形容,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
“看来公子是要来与我抢亲,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二人眨眼间就过了几十个招,一开始李弘晟还占着上风,但越打下去,他越发现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说是深不可测也不太对,准确说对方功法太过诡异。
这个姓陈的新郎官
招式普通,每次并不会主动攻击,只有李弘晟打过去了,他才会接住,然后模仿李弘晟的招式打回来。
更奇怪的一点,李弘晟的内力深厚,寻常武夫在他手下走不到三成就要落败,而他对付新郎官的时候,从一开始就用了五成内力,但即便是到后来用了七成内力,那些内力打到新郎官的身上也像是泥牛入海,半点没有回弹,更别说对新郎官有任何的伤害。
新郎官就像是一团大棉花,无论李弘晟有多少的力气,打出去后都会是软绵绵的。
也幸好是李弘晟沉得住气,饶是心中困惑,也并未因此急躁。
他能够心平气和,陈彦君却有些焦躁了。
陈平一开始告诉他,这次进来的四个人里,只有一个女人会功夫,剩下的一个是娇弱的女子,一个是不顶事儿的大少爷,还有个病秧子拖后腿。
他最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