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刁民,竟敢堵住县衙大门。”捕快头子怒道。
他带着一群人就要上前,安映雪立即道:“等等!”
捕快头子马上停住脚步,一脸谄媚笑容地转过身,“皇妃您有何吩咐?”
“县衙可有偏门或后门?带我们从偏门或后门进去就可以了。”安映雪说。
“可是您二人身份尊贵,这样做也太委屈您二人了。”捕快头子说。
安映雪挑眉,“委屈?可我们未曾觉得委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没从大门走太委屈了?”
捕快头子忙道:“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是小的狭隘了,不及二位贵人心胸宽广。”
“好了,少废话,快带我们进去。”李弘晟淡淡瞟了眼那位捕快头子。
捕快头子顿时觉得头皮一紧,忙不迭地带着二人从县衙的偏门进去。
衙门公堂上,张如志已经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
伸手招来师爷,张如志问:“那两位呢?还没到?”
师爷:“按时间计算,应该快了,小的派人去问问。”
张如志摇头:“算了,干嘛问?他们不来正好,爷我今儿个还没睡够呢。”
瞥一眼公堂上跪得笔直的少年,张如志实在没明白,这人身上有哪一点特殊,竟然被李弘晟给看上了。
要不
是李弘晟的警告,他早就派人用手段让阿木死在了牢房里,今日也用不着一大早就起来升堂审案。
这时,有一侍卫匆匆跑过来,在师爷耳边嘀咕了几句,师爷点点头,随后走到张如志身边。
“侍卫来报,真凶和那两位都回来了。”师爷说。
“知道了。”张如志这才直起腰身,扶了扶官帽。
拿起惊堂木在桌上一拍,张如志摆出一脸公正严肃的模样。
“堂下案犯程木,于大历安庆三十八年九月十五,杀害钱坤于平安巷附近,你可认罪?”张如志问。
阿木跪在堂下,背脊挺直,“草民不认!”
“哦?”张如志做出一脸惊奇的样子,“现场凶器以及时间,都指向你,你凭何不认?”
阿木抬起头,“就凭我亲眼看到了真凶。”
“真凶?天呐,原来真的不是他杀的人啊,那真凶是谁?”
“你们可不要被骗了,他说不是就不是啊?”
“就是啊,他要是承认了他是凶手,那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可我听说他好像不是那种坏人,而且我觉得像钱坤那种恶人,杀了反而是一桩好事呢。”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皆在讨论阿木刚刚说得话。
而才被
押到偏厅,随时准备上堂的钱虎听到了阿木的话后,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慌。
看到了真凶?阿木怎么会看到了真凶呢?
定是这小子在撒谎!没错,一定是这小子在撒谎,要是他真的看到了真凶,怎么可能第一次被抓的时候不说出来,如今才交代?
钱虎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过这法子也算奏效,他那颗不稳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张如志倒是早在安映雪出手阻拦要求重新调查的时候,就猜到了真凶并非阿木,因为他只是面上惊讶罢了。
不过对于真凶到底是谁,张如志也的确是有些好奇。
“哦?你既然说你看到了凶手,好,那你说说,凶手是谁?”张如志问。
阿木:“杀害钱坤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胞亲弟弟钱虎!”
“什么?杀害钱坤的竟然是他亲弟弟钱虎?不可能吧?”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亲哥哥呀!”
“这小子该不会是死到临头慌不择路了吧?”
“别说,我刚刚好像真的看到钱虎呗押解进衙门了。”
“你看错了吧,哪儿有啊,这明明都是百姓。”
张如志脸上的惊讶并不比百姓们的惊讶少,这次倒不是装的,而是实在没想到杀害钱坤的竟然是钱虎。
他
看向师爷,师爷暗暗点头,朝偏厅使了个眼色。
张如志便明白过来,看来阿木没有说谎,被抓回来的人果然是钱虎。
今天一大早,李弘晟和安映雪来到衙门,吓得他立马从小妾被子里钻出来,匆匆梳洗一番就过来见客。
李弘晟要求他今日开堂审理钱坤被杀一案,且开放百姓参观,否则他才懒得见这些叽叽喳喳跟麻雀一样吵闹的老百姓。
除此以外,李弘晟还要走了衙门的捕快,说是要去捉拿真正的凶手。
他把人给了李弘晟,却不知道李弘晟要去抓的是谁,现下方知原来抓的人竟是钱虎。
偏厅里,钱虎听到阿木说出自己的名字,一张脸顿时就变了。
“官爷,冤枉啊,我、我怎么可能杀害我哥呢?”钱虎朝捕快头子说道。
捕快头子冷哼一声,“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这些话啊,你留着去给县老爷说吧!”
他刚说完,前头传来张如志的声音。
“哦?那钱虎何在?带钱虎上来!”张如志说。
立马有下官传唤,捕快头子便押着钱虎上了堂。
在钱虎上堂后,安映雪和李弘晟出现在偏厅。
这偏厅和正堂,只有一墙之隔,除了看不到隔壁的情况,听可是能听个一清二楚的。
这审
案有众多百姓围观,又有师爷专门记载,看不看都无所谓,只要听到声音就行。
“堂下所跪何人?年岁几何?细细报上来!”张如志望向钱虎。
钱虎叩了个头,“草民钱虎,家主平安巷,今年二十一岁。”
“本官问你,本月十五你在做什么?”张如志问。
钱虎:“回大人,小人平日不到亥时就睡了,我十五那日辰时醒,用过造反后,午时就有人来通知我,说是我哥哥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那日在睡觉?”
钱虎:“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