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是和衣而睡,不然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越发尴尬窘迫。
念及此,她挑眉看向那男子,没好气道:“我在睡觉,阁下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闻言,那人不答反问道:“沈姑娘这不是已经起来了吗?”
沈南枝:“……”
可这人分明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在窗口了!
沈南枝懒得同他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她掀开被子站起身来,才要往桌边走两步,谁曾想这身子到底还是太虚弱了,睡得太久起来,脚步都还有些飘飘。
沈南枝一个趔趄,她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看到她这般狼狈,那人偏偏还要笑着嘲讽道:“看到我,沈姑娘倒也不必如此激动。”
闻言,沈南枝心口一窒。
这人真真的,十分讨人嫌!
但沈南枝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包子,她压下心头的郁闷,勾唇笑道:“是有点激动,毕竟看到公子,让我不由得想到了我家的临风,简直一模一样。”
最后几个字,沈南枝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
这倒是勾起了那人的兴致,他眉眼一弯,勾唇道:“临风?沈家有这号人物?”
沈南枝笑道:“阁下误会了,临风虽取自玉树临风之意,但却不是什么人,而是我在沈家老宅养的大黄狗。”
话音才落,沈南枝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明显一僵,就连原本带着笑意勾起的唇角都不由得压了下去。
能扳回一局,沈南枝总算出了口恶气。
谁料这人却突然笑道:“给一只狗取这名字,沈姑娘的审美当真是别具一格。”
沈南枝挑眉,亦笑道:“能戴着这么丑的一张面具,阁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彼此。”
说完之后,两人眼神皆是一寒。
虽然静默的这一瞬都没有说话,但看彼此的眼神,怕是都恨不得直接将对方丢到江里去喂鱼。
直到月舞的出现,才打破了两人之间这一诡异的沉默。
“公子,沈姑娘,可以用饭了。”
说话间,月舞将两盏羊角宫灯点上。
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也将沈南枝和那人眼底的神色都照得越发清楚。
月舞躬身将桌案擦拭了一遍,眨眼功夫就上了满满一桌子菜肴,一半边偏麻辣重口的,都是沈南枝喜欢的菜肴。
可见他们此前对沈南枝确实做过不少调查,对她了解的不少。
另外一半边,都是清淡类型的,想来应该是这讨厌鬼的口味。
他俩气场不对付,就连这些菜品也是两个极端。
“公子,沈姑娘,请用饭。”
月舞布置好了一切,便乖巧地退让到了一边。
沈南枝还未开口,那男子已经提步走到了桌案边上坐下,在接过了月舞递来的帕子净过手之后,他才眉眼弯弯,笑着看向沈南枝道:“沈姑娘该不会硬气地不吃饭吧?”
面对他的挑衅,沈南枝也笑道:“怎会,阁下都能吃得下,我自然奉陪到底。”
她又不是傻子,赌气不吃饭只会饿着自己。
她得尽快养好身体,提升实力才是要紧。
说完,沈南枝也净了手,拿起了碗筷开始吃饭。
不过,虽然他俩有些水火不容似的,但在吃饭的时候,倒是都很规矩。
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餐饭。
放下碗筷,吃饱喝足的沈南枝刚接过月舞递来热茶漱了口,就听对面的男子挑眉道:“沈姑娘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沈南枝明明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可作为人质,她非但没有哭闹,还从容放松得很,甚至都没有半点儿惧意地跟他针锋相对。
他似乎也看不出来沈南枝到底是在强装镇定,还是完全不在意,笑着试探道:“我虽然不会取沈姑娘性命,但可不敢保证不会对沈姑娘做些什么。”
说着,他的黑眸一转,清冷的目光顺着沈南枝的脸颊划过,一路到了她白皙的脖颈,最后落在她护得一丝不苟的领口。
羊角灯透出来的光照在他眼底,那眼神分明冷得吓人,哪里有半点儿情欲之色。
这样当然不能吓到沈南枝。
她嘴角微扬,挑眉笑道:“这话听着吓人,但阁下的演技实在不怎么好。”
说到这里,沈南枝微微一顿,眼神里蓦地带上了几分凌厉道:“阁下既然了解我这么多,想必也知道我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既然知道自己对他有大用,沈南枝自然得好好利用。
果然,话音才落,却见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开个玩笑罢了,沈姑娘又何必把寻死觅活的话挂到嘴边。”
沈南枝端着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碎屑,反问道:“阁下不也总把对我的恐吓挂在嘴边吗?”
见对方眼底的笑意褪去,在羊角灯下,那半张狐狸面具越发诡异。
沈南枝不能透过狐狸面具看到他的脸型,但就露在外面的双眸和下颚来看,这人的模样应该是顶好的。
只可惜,这张嘴实在讨人厌。
沈南枝的目光从面具上划过,最后落到他眼底:“阁下特意陪我吃了这一桌菜,该不会只是为了讲这个笑话给我听的吧?”
闻言,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沈南枝一眼便站起了身来,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眼看着那人要走,沈南枝挑眉问道:“阁下留我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了一抹浅淡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但并未作答,转身便准备离去。
之前好歹句句有回应,现在干脆成了锯嘴的闷葫芦,沈南枝微微蹙眉。
她忍不住扬声继续道:“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问,那我该怎么称呼阁下,总不能真叫临风吧。”
临风……取自玉树临风,是她养在老宅的那条大黄狗。
似是在瞬间想到了这一点,话音才落,那人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了抽。
沈南枝都还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