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颂到达厕所时,原本正在吃席的人群正挤在门口,个个都伸长脖子往里瞧,深怕错过一点瓜。
厕所里正传出互骂声。
“虞漫音,就算你后台硬又怎样,之前还不是照样被全网黑,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早晚会得到惩罚。”
“哦。”
“……你到底要不要脸。”
“说得你好像要似的,现在一堆人围在门口看戏,要脸的话,你在这和我吵什么,难道我们现在是在厕所炒菜啊。”
“谁和你在厕所炒菜!”
可以听出,厕所里的季清颖明显被气得不清。
门外的人都在偷笑着窃窃私语。
“哈哈哈,她们真能吵,要不是在厕所,我肯定搬着小板凳,抱碗过来边吃边听,太下饭了。”
“哈哈对,不过我记得之前的虞漫音私下对谁都爱答不理,怎么一个星期就性情大变了?”
“嗤,还能是什么,清高装不下去了呗,你听听她说的多阴阳怪气。”
“……”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厕所里的两人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引发争端的当事人出现在门口。
直到沈淮颂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女生的肩膀,“你好,可以进去让她们出来一下吗?
他嗓音温润,音量也高,顿时得到一大批回头率。
甚至连厕所里的人也听到了。
里面发出疾步而来之音。
不到一会儿,季清颖就出现在门口。
她把沈淮颂打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颇为伤感道:
“淮颂,虽然你现在脏了,让我有点无法接受,但我会调整好自己,你放心,我对你的喜欢绝不像虞漫音那么肤浅。”
说罢,季清颖悲愤跑开。
留下脸色越来越沉的沈淮颂,以及震惊过后憋笑的吃瓜群众。
不过沈淮颂很快调整好情绪。
“大伙儿要不要先去吃饭,久了菜就凉了。”
他依旧面容带笑,语速也慢条斯理,但不知为何,竟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仿佛他们要不走,凉的就是他们。
导致他刚说完没多久,厕所门口就仅剩下他一人。
沈淮颂敛起笑容,过去敲了敲厕所门,语气和之前判若两人,“再不出来,你就永远都别出。”
里面传来步履缓慢的挪动声。
沈淮颂神色不耐烦地又敲了一下门,“三!”
倏地一下,江云绵已跑到沈淮颂面前。
她满面赔笑,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哥哥,我绝对不是故意和她吵架破坏你名声的,是她看见我进你房间的照片,然后跑来和我吵。”
表面有多卑微,心里就骂得多狠。
『我,哔哔哔……
自己招惹的桃花拿我来挡,还害我和姐姐平白被骂和针对。
真是,哔哔哔……遇见你绝对倒了八辈子血霉……
要是姐姐又遭受全网黑,我绝对,哔哔……
我哔哔表里不一,最表里不一的就是你这个,哔哔哔!』
沈淮颂微眯眼俯视她,把她污秽不堪的咒骂声尽收于耳,忽然心情愉悦地哼笑,“表里不一,形容得还挺真切。”
江云绵笑容逐渐消失。
『他不会……能听见她心里想什么吧。』
她惊恐地瞅他,后退一步。
沈淮颂笑意变淡,“不过想什么都在脸上,连表里不一都不合格。”
江云绵惊恐之意淡下,嘴角微抽起来。
『你合格,你最合格行了吧,这好像是什么好词似的。』
她刚想说些什么,余角瞥见沈淮颂的助理和璐姐赶来。
她再一次看向沈淮颂时,发现他已然换上随和的笑脸。
『嗤,变脸怪。』
璐姐礼貌问候沈淮颂,拉着她要走,却被沈淮颂叫住。
他说让她跟他一辆车走,他那边已经准备好车,而且记者应该想不到他们还会一起走,出去更容易,也更安全。
江云绵听完只觉荒谬。
跟着他才不安全。
但璐姐一口答应下来,只派姐姐的小江助理陪着她。
最后,江云绵生无可恋地跟着他上了车。
但就算他们走小道,也已有记者在蹲,好在人数不多,又有王导还帮他们打掩护。
他们还算顺利地出了酒店。
没想到的是,沈淮颂的经纪人已经速度快到帮他们买好飞机票。
就在一大群记者往他们举办杀青宴的酒店冲时,他们已经踏上返航的飞机。
凌晨五点。
出租屋的卧室里。
江云绵穿着一条粉嫩的蝴蝶睡裙,一把扑倒在自己软绵绵的床上。
她抱着被子翻滚了几圈,坐起身来,满眼欢喜地扫视四周。
门口处的蘑菇架上放着可爱的小包包们,紧挨着衣柜。
衣柜旁边是她的床头柜,之后就是她的一米五粉嫩小软床。
床尾下方是懒人沙发和可爱地毯。
右手边则是全身镜,靠着她的书架和零食篮,接着是奶油白书桌。
上面凌乱地摆放着台灯和各种各样的抽屉收纳盒小饰品等等。
再过去就是飘窗,放着一张小桌子,几包薯片辣条,还有一个卡通抱枕。
抱枕上面,嗯……是沈淮颂的现代装照。
江云绵回家的美丽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她盘腿抱着被子,看向之前刻意忽略的书桌上方墙面。
那里贴满了沈淮颂的海报。
有温润如玉的民国先生;一身正气的深情军阀;阳光开朗的少年将军;阴冷孤僻的病娇医生;高冷禁欲的傲娇和尚;风流不羁的街边溜子……
沈淮颂虽说演技绝,身材比例佳,但他能得到现在的成就,绝对少不来那张脸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