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这是外婆做的炸酱面!”莫愁忽地做起来,见自己的床头果真放着一碗炸酱面,甚是惊喜,便饭来张口地端起碗,娇滴滴地喊道:“外婆,莫愁要吃蒜!”往常,她若是想吃啥,外婆就会把她喜欢的东西放在她身边,随后指着她的额头说:“你个小冤家,看哪天外公外婆不在你身边了,你咋办?”莫愁想到外公外婆,再也吃不下炸酱面,张着大嘴哇哇地哭起来,“外公外婆,莫愁好想你们啊!莫愁好想你们啊!”莫愁感觉自己好委屈,她放着锦绣山庄的大小姐不能做,偏要被老天爷掉包,玩一场身不由己的穿越。
不知了多久,莫愁傻傻地擦干了眼泪,抽泣着吃着炸酱面,见小桌上不知啥时候出现两瓣蒜,便拿起来就吃。
她想,这一定是外婆想念她了,才习惯性地做了她爱吃的炸酱面。
只要她把炸酱面吃了,外婆就会知道她还活着,就不会因为思念她而伤心欲绝。
莫愁为了暗示外公外婆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把吃完炸酱面的饭碗刷了,还在床上喷了她最喜欢的茉莉香水,想必外公外婆闻到茉莉花香
,便知道她曾经来过了,遂换上自己还没有干透的衣服,准备离开工作室。
“咦,这是什么啊!”莫愁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发现了一套童装睡衣,面料松软舒适,正适合冬雨那个小屁孩穿。
前世,她没有买过这样的衣服,这衣服是哪里来的呢?难道有人不请自来的闯入她的工作室了吗?
不管了,擅闯民宅非奸即盗,既然这衣服在她的工作室出现,那便是她的东西,随即顺手带走了。
回到了她的小房间,此时已是深夜,莫愁已不再困倦,便决定在附近巡逻一番,免得有人在夜间兴风作浪的做坏事。
莫愁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莫愁走出土坯房,看见远处似乎有人影晃动,人影鬼鬼祟祟,左右张望,慢慢地靠近土坯房。
两个人东张西望地走近了土坯房,莫愁方才看清楚,来人是游老太和她的三儿粮仓。
粮仓见此地安静的很,便在土坯房不远处的山石缝隙里,藏了一个小木箱子。随后,二人又鬼鬼祟祟地离开。
“有意思!”莫愁暗笑。
待他二人走远后,莫愁拿出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不
值钱的首饰和几个铜钱。
“今日把木箱子藏在此处,明日再兴师动众的来捉贼捉赃,有意思!”莫愁冷笑,趁着夜色,便把木箱抱起来,连夜送到了里正家门外的花丛里。
为了不让游老太半夜再出门作恶,莫愁回到工作室,给自己画了一个吊死鬼的妆,穿上前世拖地的白色长裙,带上白纱,披散着头发,再照照镜子,竟把自己吓了一跳,遂满意地走出工作室。
清水村通往游家的路上,游老太信誓旦旦地说:“仓儿,你可曾想过,一条毒蛇可以卖二十两银子?可是这个臭傻子偏偏就有捉蛇的绝技,之前在游家,她却没有透露半分,臭傻子骗的我们好苦啊!”随后,游老太咬牙切齿地说:“这次,我们算计的她人赃俱获,这盆脏水泼在她身上,我看这个臭傻子还咋抵赖”游粮仓年约三十,中等身材,偏弓身,偏瘦,高颧骨深眼窝,大嘴叉,从远处看像北京猿人,从近处看像是剃了毛的猴子。
他是清水村一个难缠的地痞恶霸,好逸恶劳,欺凌孤寡,他手中的银子,没有一文钱是干净的。
今天,他听说傻妹一条
毒蛇卖了二十两银子,他便起了掌控傻妹的欲望,掌控傻妹,那就是掌控了摇钱树。
有了傻妹,他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掌控傻妹的好事将近,他冷笑道:“娘,我们的目的是让傻妹给我们赚钱,只要她乖乖地听我们的话,我们便有了一棵摇钱树。她若执迷不悟再与我们作对,儿子有的是办法修理她!”
“对,一个臭傻子还想翻出老娘的手掌心不成?”游老太不解恨的说。
“娘!”粮仓捎带讽刺地说:“您平日里总是偏心冬冰那个臭丫头。可是我听说,今天冬冰为了给自己解围,毫不留情地就把您老人家给卖出去了!若不是她自作聪明的横插一手,想必今天傻妹便已经在您的掌控中了!”
“嗨,别提了!”游老太惭愧地说:“冬冰一向 卖乖、自私自利,我怎会不知!她今天出手,原是给她娘解围,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把老娘我做挡箭牌。老娘我养来养去养了一个白眼狼,到今天,我才看明白她这个小蹄子的狼子野心!”
“娘,我家冬俏也是您的孙女,您日后还是要多疼她一点才是正经。
日后她出嫁了,对油价也是一个助力,至少她不会当众那您当傻子利用!”
“你说得对!”母子两个边走边聊,似乎在黑夜中,便已经唱响了明日打败傻妹的凯歌,金满仓银满仓的富贵人生已经近在咫尺。
“好冷啊!好冷啊!”游老太母子正在夜路中展望美好的未来,便听见一个女人凄厉、幽怨、缥缈、由远而近的声音,“好冷啊!好冷啊!”粮仓左右的看看不见人影,可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却近在耳边,“娘,这大热天的,谁在喊冷啊!”
“是啊!”游老太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咋光听见有人说话,却看不见人影啊!”游老太母子这一生的缺德事做多了,具体的归类到哪件事,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损阴丧德昧良心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中有愧,游老太母子相互搀扶着加快脚步。
人常说,平生莫作皱眉事,天下应无切齿人。做了亏心事的人,就怕半夜鬼敲门。
此时,游老太母子已经被惊悚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好冷啊!”突然间,一颗女人头出现在游老太和粮仓的面前,“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