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议就是直眉楞眼地奔着莫愁来的,他对莫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见钟情。
那个妇人、大小刘氏见有官差来,便知道此事已不是儿戏,都捏了一把汗。
南宫议饶有架势地说:“来人,把此地的里正找来!此地聚众闹事,他在干嘛呢,不知道他的职责所在吗?”南宫议虽然还在笑,但是他的笑容却无人敢直视,太特么渗人了!
莫愁见捕快们各个英勇神武,威风凛凛,脑子里很快就显现出四大名捕里捕快的形象: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莫愁在默默地观察这几个捕快,希望可以将他们与四大名捕对号入座。
或者,她可以帮助周游重新打造四大名捕、五大名捕、六大名捕。
此时已是巳时,太阳当空照,火红的太阳晒得石头都是热的。
好在山脚下树木繁多,人们各自散去纳凉,只待稍后里正来了,看一看怎样脱身。
在人们翘首以盼中,里正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猪头脸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炎热的天气让跑的他喘不上气来,喉咙就像在燃烧一样,干干巴巴
地难受。
此时,往常跟里正熟识的办差官刘毅说:“游里正,我们五人去办案路经此地,见此地有人聚众闹事,遂留下来调查解决此事。话说回来,你这个里正是咋做的,怎地如此纵容这些泼妇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孩呢?人家姑娘还是一个傻女!”里正虽委屈得很,但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遂点头哈腰地说:“刘捕快,这几个妇人是清水村最难缠的泼妇。在下一时不察,她们就出来那闹事,在下一定严惩她们。”
“哼!你一定严惩她们?恐怕我们走了,你又会得过且过的充好人,该打的不打,该罚的不罚,闹得清水村的风评极为不堪!”里正低下头,心中难安。
他早就听说,清水县来了一个新上任的捕头,此人刚正不阿,背景强大,恐怕他这次难以脱身了。
他不是不想管理清水村的治安,可是清水村这几个泼妇就像是滚刀肉,难缠的很,都是乡里乡亲的乡邻,家家户户都有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他打不得骂不得,他能咋办啊!
刘捕快与里正相识多年,知道里正有难处,便轻声对他说:“今日,我们新上任的周游
捕头要在此亲自断案,你只做一个旁听者就行!”里正听了刘捕快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清水村这几个妇人,着实应该教训一番了。
大刘氏实在是太猖狂了,她被傻妹教训一顿,后又被夫家休出家门。
她不但不知悔改、自我反省,还变本加厉地越发嚣张,她的确应该好好地接受一番教训。
刘捕快上前对南宫议说了几句话,南宫议便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准备现场断案。
里正则低眉顺眼地给南宫议行了礼,站在一旁听。
那个不知死活的妇人、大刘氏和莫愁被带到南宫议面前。这两个女人和莫愁一比较,就像是一朵鲜花被牛粪包围了,极不协调。
南宫议坐在一块山石上,目光如利刃般扫过那个妇人和大刘氏,威严道:“你们两个为啥来这里闹事?世间事,所有的争论总要有个缘由,你们说说,这事是咋开头的!”大刘氏指着莫愁说:“她挑拨我的丈夫把我赶出夫家,任人嘲讽!她蛇蝎心肠,存心不良?”原来,大刘氏伤势好转后便往人群里钻,整日里算计着咋对付傻妹,也不知道傻妹咋得罪她了
,她就是不肯放过傻妹。
马壮带着儿女苦口婆心的劝导无用,马壮又带着儿女求到大刘氏的娘家,结果又被人家打骂出来。
马壮万般无奈之下,写了一封休书交给大刘氏。
大刘氏的娘家人以大刘氏在马壮家受尽委屈为由,把马壮的家里搬了一个干净,还胁迫马壮把自己的三亩水田划给了大刘氏。
最后,大刘氏的娘家人为了给大刘氏出气,又把马壮父子痛打一顿,彻底断送了他们的情分。
南宫议第一次处理这些家长里短是是非非之事,顿时觉得招架不住了。
莫愁则不慌不忙地走到大刘氏面前说:“我是咋挑拨你夫家把你赶出家门的啊?”大刘氏眼一瞥,嘴一撇,冷哼道:“你说了啥我哪里知道?保不准是你想把我赶走,自己嫁进去呢!”莫愁一寻思,原来造谣是可以凭空想象的,便不假思索地说:“大刘氏,你挑拨我奶奶将我们赶出游家,这样对你有啥好处?”大刘氏气的瞪眼,傻妹咋还现学现卖呢!
“臭傻子,你放屁,老娘才没有挑拨游家赶走你们,你别血口喷人!”莫愁回应道:“你与游家说了啥我哪
知道?保不准你想把我们赶出游家,自己得啥好处呢!”大刘氏现在最恨游家。
游家把傻妹一家赶出来,现在的傻妹就像是没有束缚的脱缰野马,难以驯服,不如之前在游老太的压制下那么好拿捏。
现在傻妹说她挑拨游家赶走傻妹一家,之前欺负过傻妹的人,还指不定咋恨她呢!遂怒道:“臭傻子,你血口喷人,老娘撕了你的嘴!”莫愁指了指南宫一说:“现在有铺头在场,若是我说错啥了,自有捕头处置我,你跟着着啥急啊!”莫愁说完,对南宫议抱拳道:“捕头大人,刚刚我们的对话您也听见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莫须有的罪名,何以成为呈堂证供!”南宫议对莫愁越来越感兴趣,脸上的笑容慢慢满溢,对莫愁说:“姑娘暂且退下!”莫愁很豪气地退到一旁,她倒要看看这几个泼妇今日怎样收场。
“大刘氏,你说是傻妹挑拨你夫家赶你出门,你可有证据或者证人?”大刘氏信誓旦旦地说:“大人,若不是她挑拨我夫家,我夫家为何不顾念旧情,而在我与她有纠纷后,才把我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