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眼神一翻,不屑地冷笑道:“雪儿,我们没有离开右丞相府,也是因为孝敬婆婆方便一些,婆婆,您说是不是啊!”老夫人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两下,一脸皱纹爬上脸颊,写着刻薄二字。
“老身年事已高,留下儿媳妇伺候有何不可,雪儿你何苦挑三拣四的找毛病,未免太过于斤斤计较了吧!”
“雪儿啊,不是三婶说你,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啊!”
“婆婆?”莫愁冷笑道:“一个被丈夫遗弃的姨奶奶,手里拿着祖父的驱逐令,你有何颜面在这里自称老身,你是谁的老身?”
“放肆!”老夫人怒道:“雪儿,你虽说是当家主母,你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六亲不认!”
“六亲不认吗?”莫愁在丁香的手中拿过一封文书,道:“这是有京兆尹印章的驱逐令,也是祖父临终前写下的驱逐令。祖父离世后,你以为祖父守灵为由,哭天喊地,死乞白赖的赖着不走,右丞相府才允许你继续住下来,以守灵百日危险,你这守灵的日子可够长的啊,一守就从摇尾乞怜变成反客为主,你还真
是不要脸啊!来人……”莫愁沉着一张脸,把一个账簿仍在桌子上,“念!”愣头青夏枯草拿起账簿便大声念出来,一针一线,一个首饰,一件衣服,一应用度,府中的账房走记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夏枯草大声道:“主子,姨奶奶五年来共花费府中五千多两银子,去除应属于她一百天的用度,去零留整,还有五千两银子。”
“阿坚,你带人到姨奶奶的院子里搜查,所有物件一律盘点入账,扣除五千两银子的花费,其余的物品可以让姨奶奶带走。”
“你个小贱人,以下犯上,目无尊长,老身要到官府去告你。”
“掌嘴!”两个大力婆子上前就打了姨奶奶几个耳光,打的姨奶奶眼冒金星,站立不稳,疼得她直哼哼,此时,那条他以粉饰富贵的拐杖到时起了作用,能够让她稳稳地站在原地。
“尚玮昇,你派人拿着京兆尹的文书,陪着姨奶奶到京兆尹告状,告知京兆尹公事公办,无需给我右丞相府留颜面。”姨奶奶听闻此言,哪里还敢嚣张?若是真的到了京兆尹告状,他这条老命都保不住了,她自
己做了啥事,心里还没有个数吗?
“三婶,你一房二嫡子,一嫡女,两个庶女,婆子丫鬟小四奴才共七十六人,五年来,花费右丞相府三万五千六百两白银,出门的各种应酬合计一万五千两白银,去零留整,共计五万两白银,你是让我们去搜查私自给你的东西定价,还是自己乖乖的拿出五万两白银,或者是拿着这份文书去京兆尹告状啊?”三婶见机行事,急忙改变了一张笑脸,谄媚道:“雪儿,你说我们都是实在亲戚,住在一起也热闹不是,日后的用度我们自己担负,大过年的,你就别让我们搬家了行不行啊!”
“不行!”莫愁斩钉截铁地说:“你若是午时还未开始搬家,我就让京兆尹替你们搬家,白纸黑字有他京兆尹的官印,我看他们如何懈怠此事!”
“你个贱……雪儿,我们也拿不出五万两银子来,家里的物件全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你在城东的宅子装饰的金碧辉煌,想必哪里应该有五万两银子吧!”
“贱……”贱人还未说出来,三婶便看见姨奶奶那张猪脸,直接闭了嘴,朝着她一房
的人说:“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们还赖在这里干啥,讨人嫌啊!”
“等等,梳姨娘和庶儿留下。前天,庶儿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出生后若是有事,我还要找你们算账呢!”三叔再也忍不住,啪的一拍桌子,怒道:“贱人,你个小贱人,你撞谁不好,偏要撞这么金贵的人,现在你惹下祸事,老子才不跟你担责呢!”
“三叔,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是你的女儿,她姨娘是你的妾氏,此事你不担责谁来担责?”三婶手里拿着茶盏就像跪在地上的庶儿砸过去,“这个贱人,小贱人,贱种生的小贱人,老娘让你惹祸,老娘打死你!”三叔怒道:“那笔墨来,老子现在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一了百了,日后她们母女再惹下滔天大祸,老子也不操心了。”三房闹闹哄哄的吵吵了一阵子,奈何莫愁和南宫议夫妻在场,世子妃手里的石子一直在把玩,若是一甩手打在自己的身上,打了也活该,遂乖乖地离开了,只剩下梳姨娘和庶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二婶,你虽说住在右丞相府,但是祖父生前,也给你
们买了宅子……”二婶身材修长,穿着素净,容貌清秀,为人不善言语,丞相夫人对她却稍有忌惮。
“雪儿,你别说了,我们搬家就是了。我们字父亲过世后,一直往公中交着用度,你看我们应该再交给你们多少钱?”
“二婶,一直以来,都是你二房再填充公中,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但是,堂弟妹年纪都打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没有自己的宅院,说亲总会有诸多的不便,这一点,想必二婶也有亲身体验吧!”二婶点点头,没有说话。
“二婶,两个堂弟和堂妹成亲的嫁妆和聘礼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一下,可有满意?”丁香将嫁妆掸子和聘礼单子交给二婶看着看着,眼睛越来越大,脸上的喜色跃然于脸上,“雪儿,这几个孩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锦绣山庄的聘礼和嫁妆啊!”
“二婶,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本不应分你我,只要您还满意就成。”
“成!成!”二婶脸上的喜色掩饰不住,“雪儿,好在是你考虑的周全,二婶谢谢你。不过……”二婶稍有踌躇道:“你四叔和五叔都是新婚燕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