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望花海,神情却没有一点愉悦,神色黯然道:“朕不是昏君,朕是一个罪人。”
“皇舅舅有此认知,乃是我启武朝黎明百姓的福气。如此看来,孺子可教也。皇舅舅,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莫愁伸出一只手,做出握手的动作,一脸阳光的笑容说:“你好,我叫傻妹。”皇上惊诧地看着莫愁,这个场景,这个笑容,他是如此熟悉。
“你好,我是赵德贤,也是启武朝的当朝皇帝。以前我是一个混蛋,现在,我又重新活了一次,我希望自己有机会弥补我的过失。”
“皇舅舅,只要你愿意改变,任何时候启程都不晚。”皇上对莫愁笑笑,笑的莫愁莫名其妙,莫愁怎会得知,皇上已经两世为人。
“小安子,宣朕的口谕,宁妃降为宁才人,其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以及侍卫,全部按照才人的品级配置,从此刻起迁出福禧宫,迁到才人宫居住,继续禁足,其身边的奴才严加监视,不得有误。”小安子一甩拂尘道:“皇上,宁国舅还在御书房等您呢,为的就是宁妃的事。”
“宁国舅从此时起,撤除国舅的封号,为了避嫌宁才
人,近日就不要上朝了议事,去吧!”小安子神情怪异地看着皇上,道:“皇上,你这是不是梦话啊?奴才要不要等您梦醒了再传旨啊!”
“你他娘的梦话你个头!”皇上把茶盏里的茶水泼向小安子,道:“你是不是想挨打了?”
“可不是嘛,您多厉害啊,您是皇上啊,皇上想打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小安子说完,白了皇上一眼,一溜烟地跑了,“您老人家最好保持清醒,别的睡醒了,再反悔,不知道会毁了多少人。”
“臭小子,办完差事去领二十板子。”
“没空,此事往后拖拖吧!”小安子的声音见小,直到最后,没有声音了。
皇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莫愁腹诽,“哎呦我去我的老天爷啊,这是太监小安子,还是皇上的安妃啊,他咋就这么得宠呢?”莫愁和皇上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才离开了清凉宫。
五日后,欣妃和青玉公主伤愈后,带着钟儿离开了皇宫,最后,母女二人也不愿再见皇上一面,并拒绝皇上的所有封赏,只是在与皇后娘娘拜别时,哭的稀里哗啦,恋恋不舍。
皇上站在宫墙之上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心中如翻江倒海般痛楚,一个女人,心中要装着多少的恨意,在最后一刻,也不愿意见皇上一面。
赵德恩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道:“下狭义盟和锦绣山庄的兄弟会照顾他们,何况,还有皇上亲自派去的两百名侍卫,想必他们的安全问题您无需在担忧了。”皇上惆怅道:“阿恩,她们就那么恨朕吗?”赵德恩再次清了清嗓子,道:“皇上,臣弟可以实话实说吗?”
“当然。”
“您说的都是废话。”赵德恩一脸的愠色道:“皇上受宠的才人,被人陷害,从此陷入地狱般的生活,不但被打骂,还要忍受最低等侍卫的蹂躏和嬷嬷的凌辱,最后,连自己女儿的清白都保不住,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那个宠爱她的男人不曾再过问她,二十年后,却舔着脸求原谅,换成是您,您愿意不计前嫌的原谅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吗?”
“那些侍卫怎么处理的?”
“先做宫刑,最后是一杯毒酒。”
“真是便宜他们了。”
“毒酒中加了一味药,这些人不折磨三两日,别想痛痛快快的死去。这些毒药都是他们
折磨宫人的毒酒,现在给他们自己用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那些嬷嬷呢?”
“那些默默折磨宫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还私下制作了许多的工具,实在是可恶至极。臣弟已经将她们卖到坊间最低级的暗场子,也让她们常常被人折磨的滋味。”
“好,很好。”皇上很满意赵德恩对这些奴才的处置。
赵德恩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他若从恶,恐怕世间会多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样说也不切实际,现在赵德恩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过,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而已。
“还有。”赵德恩接着说:“宁才人原宫中的奴才都是晚秋亲自审问的,晚秋的手段你懂得,所以,那些奴才全部招供了。供词已经摆在您的龙书案上了。不过,你在看这些共此前,最好跟灵儿要点保护心脏的药,否则,你会活活的被气死,比如说,皇后娘娘和绮丽公主中毒之事,便是宁才人亲自筹划。”皇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现在便是说宁贵妃给他几顶绿帽子换着带,他也不再生气了,因为他相信,以前的宁贵妃,现在的宁才人,没
有什么是做不出来,也即是说,他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嗯嗯,还有。”赵德嗯磕磕巴巴地说:“您的安才人是个好的,重情重义,为了他的情郎哥哥,可以在您的皇宫中守身如玉实属难得,但是他的情郎哥哥可就不容恭维了。”
“怎么了?”皇上问道:“安才人是个好孩子,她没事吧!”
“她没事,不过是被他的情郎哥哥卖到坊间的暗场子里,若不是阿议的暗卫及时出手相救,这姑娘就被人糟蹋了。她也认清了她情郎哥哥的真面目,遂不再相信爱情,带着她的娘亲和弟弟远走他乡了,至于那个情郎哥哥,我们已经押监入狱了,只待晚秋亲自审问。”皇上气得用手直砸宫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在可恶。”
“那天您跟灵儿说了此事,灵儿便觉得此人不可靠,便让阿议暗中保护那姑娘,后来果真就出了事。”皇上饶有兴趣地说:“灵儿洞穿了什么?”
“灵儿说,在宁贵妃掌控的御林军中,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够都能够混进去的,如果能够混进去,就一定为宁贵妃效命,所以,从那时起便开始怀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