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见这位小姐停止砸店了,遂上前躬身道:“请为这位小姐,你还要继续砸店吗?”
“那要看本小姐的心情。”那小姐原本嚣张,但是当她看见云儿的身手和嚣张时,她的嚣张便减少了一半,至少她不能像云儿那样的飞来飞去,也没有一拳打的人牙口出血的本事。
“小姐,您若是心情不好,你接着砸店;您若是不再砸店了,小店要清算一下损失。”
“哼,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损失,本小姐照价赔偿便是。”
“小姐爽快,您稍等。”阿城一挥手,几个伙计便走进店里,每手里拿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拨来拨去,神情专注,一丝不苟,须臾,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告知阿城。
阿城躬身道:“小姐,您砸了本店,小店共损失了三十万两银子,请您照价赔偿。”
“什么?三十万两银子?”小姐怒斥道:“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小姐,抢银子触犯律法,触犯启武朝律法的是我们不做。我家掌柜的告诉我们,不许做触犯律法之事,否则,法不容情。”于天走过来,阴沉着脸道:“小姐,既然你刚刚说要照价赔
偿,那就请你赔偿人家三十万两银子。”
“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本小姐不认赔。”
“你一句不认赔就想将此事搪塞过去吗?”于天义正言辞道:“来人,将这位小姐,两个丫鬟,两个打手全部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你敢!你有什么权利任意虐杀百姓,难道北幡百姓在你们启武朝人的眼中命如草芥不成?”
“不管是北幡的百姓还是启武朝的百姓,都是启武朝的臣民,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心情不好,就要砸毁人家店铺三十万两的白银的损失,一句不认赔偿就像息事宁人吗?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嚣张跋扈,北翻皇城何时能够安稳?百姓何时能够过上安享太平免税的好日子?不管任何人,触犯律法都要付出代价,本官执行公务,有什么不敢。”事情僵持到这里,巡街的官兵将这位小姐及其奴才全部捆起来,准备带走斩首,杀一儆百。
围观群众中的一位大嫂道:“这位官爷,这位小姐是张府的嫡出小姐,此时已经有人到张府送信了,您还是等一等,看看张府愿不愿意拿出三十万两银子赎
回张小姐的性命吧!”
“大嫂,本官听从您的劝说,可以等半个时辰,如果过半个时辰没有人来赎回这位小姐,本官定会将其斩首以正法纪,还请大嫂海涵。”
“官爷,您是官,我们是民,您这样看重我们的意见,我们谢谢您。”
“官民本是一家,大嫂言重了。”如此,于天、阿城等人便坐下来和围观群众聊起了家常话,大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云儿回到莫愁的身边,道:“姐姐,不管是闹树岗的王汉阳还是无名村的于天等众人,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才,姐姐看人可真准啊!”莫愁笑道:“看人准不准,就要看他们治理自己家乡的能力。”
“姐姐,云儿受教了。”
“云儿,北幡地界大,你自己带着一支队伍去解决作乱的反叛军可以吗?你长大了,又是衡王府的嫡出郡主、隐世王的接班人,你终究就要离开姐姐,自己担负起一份责任。”
“姐姐,云儿不想离开你。”
“云儿,其实你已经很棒了,你自己独挑大梁没有问题的。还有,丁香和甘草跟着你。丁香做事稳重,甘草聪明伶俐,你们又有共同
语言,一定会出色的完成任务的。”灯笼草在旁边撅着嘴说:“云儿郡主,我家主子说我压不住性子,会给云儿郡主找麻烦,不让我跟着您。”云儿拍了拍灯笼草的肩膀,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姐姐不管做啥事,都会为她考虑。
时间不长,一群人骑着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张府的张老爷。
张老爷下马便气喘吁吁道:“请问,哪位是店铺掌柜啊?”阿城正在和围观群众聊天,此时起身,好整以暇的走过来,躬身道:“在下便是小店的掌柜阿城,还没请教这位先生是哪位?”张老爷躬身道:“在下便是这惹祸丫头的父亲,在下教女无方,惹下大祸,还请掌柜的海涵。”
“张老爷,言重了。”张老爷拿出了一个包裹,里面是房产地契、店铺、庄子、银票和一些首饰,张老爷道:“掌柜的,在下临时凑了凑,凑齐了三十万两银子,还请掌柜的清点一下。”阿城在首饰中发现了一对儿古香古色的红宝石的手镯,便道:“张老爷,不知这对手镯是……”
“哦,这对儿手镯是家母的陪嫁,我这不成器的丫头自小
失去了娘亲,家母十分宠爱她,为了凑齐银两,家母才忍痛割爱……嗨,若说都是这丫头惹的祸,在下真是愧对老母亲。”阿城将红宝石的手镯交还给张老爷道:“张老爷,这对儿红宝石的手镯您拿回去,也算在下送给贵府老太君的一份孝心,至于其他的赔偿,小店照单手下。”张老爷十分感谢阿城的细心观察和慷慨,因为他的母亲真的很在意这幅手镯,遂道:“如此说来,张某谢过掌柜的成全。”阿城凑近张老爷说:“张老爷,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掌柜的请直言。”
“府上有受宠的庶出小姐?”阿城很诚实地说:“刚刚我们说话,聊到了贵府的家事。”张老爷知道,今天他的女儿惹下了大祸,定会成为北翻皇城街头巷尾的话柄,所以也没在意,很坦然道:“我家二小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是我的宠妾所出,说实话,在下很是宠爱她。”阿城摇摇头笑了笑,道:“张老爷,你回去该整顿家风了,在下言尽于此,僭越了。”阿城的话意有所指,难道还让人家掰开了揉碎了地说出你家祸起萧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