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走上前去,长鞭一抖。
黑色的鞭子,落在地上,和白色的地砖相辅相成。
小花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两步,一边拉扯着自己被拽乱了的衣服。
桑云亭冷冷道:“既然你们两个不中用,我就教教你们,不听话的奴婢,要怎么教导。”
话音落下,鞭子起。
一道黑影,落在小花身上。
小花一声惨叫,手臂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鞭子是一个很神奇的武器,看起来柔软得像一条绳子,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会用它的人,能让它像刀剑一样锋利。
桑云亭就是那个会用它的人。
桑云亭从小习武,用的兵器就是鞭子。
一根长鞭从不离手,可以当作腰带一样缠在腰上,需要用的时候直接抽出,十分方便。
像绳子一样软的鞭子,在桑云亭手里,想她变成什么样子,就能变成什么样子。
一鞭子下去,很快血迹就渗透出衣服。
可不是跟你花拳绣腿,吓唬吓唬人。
桑云亭还给自己解释了一下。
“我可不是谁家娇滴滴的夫人,千金小姐软弱无力。”桑云亭道:“我为入宫前,也在外面颠沛流离,曾经在一个戏班子里讨生活,要论使鞭子,没人比我更擅长。”
反正她是孤女入宫,入宫前的遭遇,全靠随口编。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众人恍然了,哦,原来如此,难怪夫人用起鞭子,看起来如此的娴熟。
桑云亭抬手又是一鞭。
“我既然是宫里来的,就给你们说说宫里的规矩。”桑云亭道:“敢顶撞主子,杖责三十。”
这真不是随便说说,宫里就是这么规定的。
而且,是拉出去,堵着嘴打,生怕喊叫声音太大,惊了主子。
一般来说,三十棍子打完,如果不是行刑者手下留情,那这人差不多也就废了。
就算行刑者手下留情,也要回去养好些日子的伤。
而这些受刑的人,往往只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本来身体就未必好,大部分都禁不住。打死人的情况,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就像是那一次进慎刑司,要不是淑妃和巫镇打招呼,她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桑云亭抬手,鞭子落下,雨点一样的落在小花身上,腿上,胳膊上。
小花一边不住的往后退去,一边惊恐喊叫。
但是没有用。
在桑云亭连续三鞭都抽在她腿上时,她终于挨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旁看着的小翠小粉的脸色也都难看的很。
她们三个大概是带着什么任务进府的,这个任务,十有八九是勾引巫镇。
这就很可笑。
巫镇上半辈子,接受过各种各样的诱惑。
钱,权,金银珠宝,等等等等。
但是,从没有人试图用美色勾引他。
因为大家都觉得,给太监头子送美女,这种事情风险非常大,送的好,效果可能有一点。送不好,巫镇会觉得你是在羞辱他。
那就适得其反。
所以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去做得罪巫镇的事情。
现在巫镇自己开了这个头,表示出他对女人的意思,小花小翠小粉是第一梯队,只要她们在巫宅站稳了,后续还会有新人。
桑云亭很烦,她不想天天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必须一劳永逸。
小花自己要跳出来,就成全她。
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小红小绿都看的缩了脖子。
小花在地上滚着,但是鞭子如影随形,桑云亭冰冷的声音数着数,这三十鞭,好像永远都没有停歇,会把她活活打死一般。
只有管家,不愧是见过市面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老爷说别弄出人命,没死我就不管。
三十鞭抽完,小花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桑云亭把鞭子扔在地上,走回去坐下,然后伸出手。
小红一个激灵立刻明白。
夫人握了半天鞭子,辛苦了呢。鞭子手柄那么粗糙,把夫人的手都磨红了。
小红狗腿子,立刻拿出帕子给桑云亭轻柔的擦了擦手,然后让丫鬟端了盆温水来。
桑云亭净了净手,抹了点雪花膏。
小绿送上一杯茶,桑云亭接过来,小口抿着。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塑造出一个温婉柔和的形象,既然如此,就不要伪装。
伪装这种事,装的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至于在巫镇面前温柔,那完全没影响。就算是脾气再暴躁的女子,也可以在自己夫君面前温柔。人,从来都不是只有一张面孔。
小花蜷缩在地上,痛的瑟瑟发抖,脸上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了,哆哆嗦嗦的。
小粉和小翠也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女人,有一种,真的想把小花打死的感觉。
而且,三十鞭子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是大户人家的大家主母吗?这简直是江湖女侠。
她们在一瞬间甚至有一种恍惚的错觉,桑云亭,该不是巫镇用选东厂厂公的标准,选上来的吧?
桑云亭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缓缓开口:“小粉,小翠。”
两人立刻应是,半点都不敢耽误。
桑云亭问她们:“学会了?”
两人顿时懵了。
学会了,是什么意思?
桑云亭好声好气又问了一遍:“学会了么?”
小粉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愚钝。不知夫人要奴婢……学什么。”
桑云亭叹了一口气:“我刚才那三十鞭,是白给你们演示了吗?”
一句话出来,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