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明熙就这么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盒子里的东西。
房间里的气氛,更奇怪了。
还是鞠明熙先反应了过来,他说:“这,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属下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鞠明熙就跑了。
还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桑云亭虽然是个大大咧咧,从小跟师兄弟一帮男人混在一起的姑娘,可是师兄弟都当她当做妹妹,也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荤话。
她终归是个不经人事的大姑娘。
有些事情,听说过,没见过。
所以这箱子里的东西,她看了一眼,能猜出七七八八。
一个造型很不堪入目的玉棍子,小瞧的鞭子,还有一串珠子……有些大概知道是干嘛的,有些能猜一猜,有些猜也猜不出。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闺房之乐用的。
虽然巫镇是个太监,但是她在宫里那些日子,也听了宫女私下里没个边界的聊天,知道一些。
太监只是没了那东西,自己不行。宫里的太监,娶了宫女做对食的,有几个是真对着吃饭的。
自己不行,可是有心,有手段。床上折磨人的道具和法子,多了去了。
时公公给巫镇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如果时公公和巫镇是真的关系好,那就和闺蜜之间一样,偷偷摸摸送个春宫图,无伤大雅。
你们夫妻什么样子,人家也不知道。情趣这玩意儿,要是你情我愿,其实也没什么。
但时公公明显和巫镇不对付,这东西送的,就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巫镇拿着这东西,又会怎么想。
不知不觉的,桑云亭紧张起来,右手握拳放在身侧,指甲刺进掌心,控制自己微微的颤抖。
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种事情,她从和巫镇的婚事定了之后,就想过。也告诉过自己,就当是受刑了,没什么大不了。
你爹娘,师兄弟,镖局里那么多人,他们死的那么惨。为了他们,你难道连这一点都不能忍吗?
鞠明熙走后,巫镇的目光又回到了箱子里。
他虽然是太监不近女色,可也不是朵纯白小花,当然明白箱子里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他也明白时公公的用意。
时公公这是在挑衅。
他的意思是,别看你日常嚣张,可不也和我一样,是个太监。
亲事办的再隆重,那有什么用?你也一样不行,也是个废物。
要不借助点东西,你也疼不了谁。
巫镇想着他那副嘴脸,沉着脸,杀气重重,整个人显得更阴沉了。
桑云亭有些拿不准巫镇在想什么,一时也不敢说话。
要是巫镇只是单纯的被时公公气着了,她可以帮着一起骂。
如果巫镇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她就要想办法先顾着自己了。
终于,巫镇将箱子盖上。
桑云亭松了一口气。
巫镇抬头看着桑云亭,缓缓道:“时公公,有心了。”
桑云亭的心又提了起来。
巫镇捧起箱子,递给桑云亭。
“收着吧。”巫镇道。
桑云亭不得不接过箱子,心怦怦乱跳。
“我叫人放到库房去。”桑云亭的声音有点干,有点心虚。
“常用的东西,放去库房做什么。”巫镇道:“就放床边的柜子吧。”
桑云亭有腿软。
巫镇捂住胸口,咳了两声。
“我这伤还没好透,这些日子有心无力,让夫人见笑了。”
桑云亭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很想说,老爷您有心无力,是因为伤没好吗?您就是伤好了,也有心无力啊。
但是人在屋檐下,她可以怼天怼地,绝对不能对巫镇。
桑云亭只好说:“老爷这伤不轻,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不要留下病根。其他的,来日方长,不着急……”
巫镇看着桑云亭打开柜子,将盒子放上最高的一层。
那一层实在有些高了,桑云亭踮起一点脚才能够得着。
可那箱子别看不大,还挺重,她又不想表现出会武功的样子。
这事情现在是个糊涂账。
按理说,巫镇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应该都知道她会武功的事情了。但是大家好像都视若无睹,都装作不知道。
巫镇也装作不知道。
所以桑云亭也就当没有这回事儿。
你不说我不说,就让这事情过去吧。桑云亭现在没有掀桌子的能力,只要不是挡着她的路,没必要去较真。
她将箱子往上一托,觉得有些重,歪了一下,身后一只手,撑住了。
巫镇微微用力,将箱子推了上去。
桑云亭不敢回头。
巫镇就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体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带来纯粹男性的压迫和气息。
桑云亭有时候不禁想,难怪时公公讨厌他,自己要是时公公,也讨厌他。
大家都是太监,巫镇怎么就不能翘个兰花指,掐着嗓子说话呢,这样的话,别的太监就不会看他不顺眼了。
那样的话,大家都是平等的。而不是,我们都是太监,你却是个有男人味儿的太监。
想着都心里不平衡。
巫镇将箱子放上去之后,也不着急离开。
他低下头,正好可以看见桑云亭衣领下一截雪白的皮肤。
今天这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虽然低调不张扬,但是却衬得皮肤白里透红,让巫镇一时看得移不开眼睛。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屋子里很暖和,还有些热。
巫镇鬼使神差的,伸手碰了碰桑云亭的脖子。
和想象的一样柔软。
桑云亭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转身给巫镇一巴掌,但是好歹忍住了。
不行,真的不行,巫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