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左容赢进屋搜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入水……
玄黑的眸一压,飞身出了屋子,唰唰,几把刀剑出鞘,对准了他。
一阵脚步声随后赶来,原来是沈述安带了一队衙役赶了过来。
看到院子里倒下的人,沈述安拧起了眉,倏而,只见,一道黑长的黑影打倒了几个衙役,轻身一跃,飞出了院子。
獒犬扯起下人的衣裳,将他一脚踹向沈述安。
“保护县爷!”沈述安贴身的两个衙役,唰的一声,拔出了腰上的刀。
“县爷,小的是侍候宝少爷的下人!”
说话的人跪在了沈述安的面前,前半身都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厉害,仰起的脸都在颤。
几个衙役提着的灯笼,照向他的脸。
沈述安认出他是贾宝奢带过来的人,问:“发生了什么?宝奢呢?”
“小小的也不知道!”
他不敢在隐瞒,和沈述安说明了实情,说宝少爷绑架了林大夫,把她关押到这个院子……
沈述安听后,恼气得不行,“抢夺民妇,混账!”
身后的衙役开始提着灯笼在室内、院里……查找起了人。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
“县爷,倒在地
上的人都陷入了昏迷。”
“县爷,搜遍了,没发现宝少爷林大夫……”
“把这些人先给带回去!”
……
院后的方向,有一行深陷雪地里的脚印,不知通往哪里。
左容赢顺着脚印追了上去,蓦然,眉心揪起,雪地里洒落着一些红。
过去,矮身探手拂过,指腹殷红,是鲜血!
他心跳如鼓,不敢停下,一路追赶,脚印消失了。
前方,是一条绕山的河,水势激烈,两边都是成排茂密的绿树……
瞥到身侧的一颗近水的树,树根上缠绕着一圈船绳,他捡起到地的绳子,绳子一端切口很平,是被利刃给割断的。
岸边不急的浅水区,有浮动的泥沙,这里不久前应该停了一艘船,乘船的人听到动静,来不及解绳子,割断了绳子逃走了。
“主子,”獒犬跑了过来,“院子里倒下的人都是被药弄晕的,贾宝奢也不在!”
左容赢体内煞气翻涌,收紧着拳头,咔的一声,系着绳的那根腰粗的树被他给一拳击断了。
树上的冰雪,冰锥摇落,不少地落在了他身上,都被他体内那遏制不住的怒火烧得化为了寒水。
除了贾宝奢,还有谁参与进来?
……
一天一夜过去了。
清晨,秦婶推门而进,“娘!”在炕上睡着的大宝二宝喊着。
他们两个一喊,三娃四娃五妹睁开了眼睛。
“是,秦奶奶。”
秦婶都不忍心开口。
几个孩子,昨天夜里做梦,叫了一夜的娘亲了。
进来后,秦婶关上了门,问大宝二宝:“要不要嘘嘘?”
“秦奶奶,我爹娘来接我们没有?”
“……快了,快了!”
稍后,秦婶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几个娃们已经从炕上坐了起来,他们在有条有序地穿衣裳。
大宝二宝最先穿好,穿好后,他们帮五妹念知穿。
三娃四娃穿着穿着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话。
“都已经第二天了,爹一定把娘给找到了,我穿好衣裳后就等他们接我们回家了。”
“等见到了娘,我说我好想她,等回到山上,我跟娘说我想吃荠菜肉馅的饺子……”
“四娃,你除了吃,能不能有点志气?像你三哥,我就想快点长大,参加考试,尽早考个状元回来给娘亲。”
“……”
秦婶深深地叹了一声,青禾,你快回来吧。
她把水盆放在炕边的一张凳子上,揉了揉盆子里的一条巾帕,拿
起来拧干,去给娃们擦脸。
“窦太奶奶他们做好早饭了,擦干净脸、手,我们就出去吃饭了啊。”
……
饭桌上,窦奶奶很热情地招呼着秦婶他们。
“淑仪你和孩子几个多吃点,容赢昨天留了好多银子在我这里。”
“吃得斯斯文文的,怕你们吃不饱,还是我这个老太婆帮你们夹好了。”
“……”
娃们慢慢地吃着肉,喝着粥,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瞥向窦奶奶的儿媳妇常氏、她的小孙子舟州身上。
那是一对话很少的母子。
“娘,粥有点烫。”
常氏拿着小勺子一边搅拌一边细细地帮他吹着碗里的粥,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尝了一口,宜入口了再递给儿子。
“娘,蛋黄……”
她儿子不吃蛋黄,吃了蛋白就把蛋黄放在她的碗中。
常氏没有任何的责备,看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温柔的。
还从盘子里重新地拿起了一个鸡蛋,把剥了的鸡蛋白都放在了他的碗中,自己啃着蛋黄……
这跟娘亲待他们好像,大宝二宝他们几个娃更思恋娘亲了。
……
吃完饭后,秦婶帮着窦奶奶他们收拾桌子碗筷,大宝二宝带着弟弟妹妹回他们昨天住的那一
间房了。
二宝摸着五妹手很凉,他道:“五妹,去炕上。”
他拉开被子,大宝摸了下五妹的手,帮她拖鞋。
念知乖乖地上了炕后,坐在了炕上一言不发,大宝二宝也上了炕,两个哥哥拉着被子给她盖住腿。
“五妹,不用怕,娘不会有事的。”
三娃四娃也上炕跟哥哥妹妹窝在一起。
“五妹,爹已经找到娘了。”
“爹和娘在回来的路上了。”
“可能没那么快,秦奶奶说镇上要关城门的。爹昨天找到娘后太晚了,俩人一定在镇上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