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街边的馄饨摊前,我一个劲儿的后怕,你说我刚刚在西门庆家要是大叫了出来,那后果……
想到武大郎的下场,我全身都没了温度。
还好,这九头虫并不是虫子,而是条龙,把我摁的那叫个结实,好悬没把我憋死。
“喂,史大哥,你也真够狠的,那可是在树上,你就不怕把我掉下去啊。再说了,虽然那棵树够大,但你我,再加上重量级别的花和尚。可真够受的了。”
一边优雅的拿起竹筒里的筷子,还用热水烫了烫(我去,这家伙还是个洁癖?洁癖,你该穿白的啊。),一边冲我说:
“韩小兮,我还真没发现,你还有那种癖好。”
听听,听听,这可真是赤裸裸的诽谤啊。我哪有那么龌龊,说的我好像是个色女,不对,是色男。可是这也没说错,谁让我在大学偷偷的看过金瓶梅了呢?
好容易有了个机会见识到现场版的,我岂能错过?
不看白不看嘛,又不花钱。
“就是,就是,洒家一看那俩就不是好人,看她俩还不如看湖里的……蛇。呃,这馄饨咋变味儿了?老曹啊,你是不是糊弄洒家?”
惹来旁边人的哄堂大笑,这哪是馄饨变味儿,这分明是蛇窜味儿了。
一旁坐着的二哥瞬间变了脸,
是呢嘛,自己的嫂嫂偷情,自己脸上还有光是咋地?
只不过在他瞪了我一眼之后,我才似乎觉得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感情二哥也不同意我的做法。
可不,二哥是知道我的女性身份的,所以怎么可能和九头虫一个反映级别嘛。
不是哇,二哥手里飘下来的是什么?貌似他面前的茶碗不见了……
这是我身上第二次冒冷汗了,第一次还是在西门府的那棵树上。
虽然在她们缠绵的时候我们仨回避的回避,被回避的被回避,可我们仨的那六只耳朵可是好使的很。听得真真儿的,
潘:大官人,如果我帮你办成了这事儿,你许给我的好处……
西门:莲儿啊,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事儿,好处少不了你的。你放心好了,只要武松一离开阳谷县,我们的计划就实行。
潘:大官人,武松走了,我怎么办啊?
西门:哼,我就知道,你惦记上了那小子,从你看那小子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莲儿啊,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
红杏出墙!
潘:(脸上血色尽失)大官人,我错了……
本来,这些个对话内容对我们没什么价值,但是在潘金莲走了之后,西门庆自言自语的三个字,将我瞬间冰冻。
只因为他说的是:
“韩小兮……”
“你确定他说的是韩捕快?”
李忠老实巴交的直挠耳朵,难怪啊,对于这么个人,一个男人阴测测的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可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啊。
“就是,就是,我们只知道西门大官人好色,但听说的都是好女色。没人说过他还断袖啊。”
这是更加老实巴交的馄饨摊主老曹的原话。
只不过那个史进看着我的眼神儿为什么……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儿啦!”
九头虫没说话,只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浅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啊?
“王二,你说那个西门庆要让二哥离开阳谷县去京城,他有什么能耐啊,他不就是有钱嘛,充其量也就是个土豪。他的手还能通到京城去?他以为他是长臂猿啊。”
临回衙门的时候,我们几个和那三个告别,二哥的脸色儿还没缓过来,就被自家等候多时的哥哥给叫走了。
哎,可怜的二哥,我们还没有告诉他,他已经被自家嫂嫂看上了的‘噩耗’。这一去,岂不就进了虎口?
对呀,那潘金莲岂不就是只母老虎?
看着二哥在夜色下依旧挺拔的背影,我的心莫名的有些慌。
所以就问王二。
“哎呀,小兮姐,你不知道,那个西门大官人可是厉害的很呢。听说他的叔叔在京城是当大官的,如果他说句话让都头进京,都头可不能不听的啊。”
“天呢?真的假的?那这么一来,二哥岂不是非走不可了?那武大哥岂不就……”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武大哥一出事,二哥肯定会疯的,二哥一疯,那岂不……坏菜了,坏菜了。
不行,必须去告诉二哥。
“王二啊,你先去睡觉,我有点事儿要办。”
看着风风火火消失的我,王二一头雾水,
“小兮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提起西门大官人,就变得不一样了?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出门没算日子,等我冲到街上才发现,乌七麻黑的,连颗星点子都没有,你说我这点背的,想往回走吧,奶奶个熊(怎么跟花和尚学会了),竟然忘了来时的路。
我那个悔啊,你说我这是何苦来着?大半夜的不睡觉,猫这儿吹风?
可是,可是,二哥要真是就这么被西门庆支走了,那武大哥不就得被……
不行,不行,必须得光速去告诉二哥,不管他以什么名义都得把大哥弄走。
可怜的我压根儿就忘了,现实和历史根本就差之千里,现在西门庆关注的根本就不是潘姐姐那根葱,而是我这棵小草。呀呀呸的。
乌云遮月,满目迷茫。
风在吹,夜猫子在叫,
心在慌,肺管子在颤,
我一个在现代习惯了路灯,红绿灯的“新新人类”,在这儿成了一个标准的路痴。
悲哀啊……
不行,必须得迈出这第一步,
稳稳心神,我提起了哆哆嗦嗦的腿。
当我颤颤巍巍的走了两三条街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我听见有人在……哭?
不是哇,难道这里还有……鬼?
老天,不带这么聊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