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故乡蓝,地是家乡黄,山是恒久绿,水是亘古清。
忽忽悠悠中,我似乎回到了山清水碧的韩家庄,那里的庄主正是会打太极拳的我爷爷。我是那里标准的孩子王。看着那一众小萝卜头为我马首是瞻,简直是做梦都会笑醒。
哪知道这美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小兮?小兮?醒醒,醒醒,你再不醒,那边的狗就过来吃你了!”
迷迷糊糊中我竟然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我真的死了?不然这狗怎么会吃人呢?
猛地睁开眼,我的妈呀!
可不嘛,那个正在我一米外,对我虎视眈眈,不对,是狗视眈眈的可不就是条奇大无比的狗嘛。
我噌就窜了出去,哪知道那玩意儿比我还灵敏,见我窜了,直接扑到我刚才躺的地儿,大快朵颐。
等我定睛一看,哎呀,原来是条死了的野兔。感情是我抢了它的吃食。顿时我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刚才的那个声音拉回了现实,
“你如果能动就先下来吧,你迁儿哥的小腰快要受不住了。”
呃?
那个?
回过头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瘦脸,我犹如火烧了屁股般,直接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迁儿哥?怎么是你?你也死了?”
哪知道他翻着小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才死了呢,你迁儿哥我寿与天齐,与日月同辉。哼!”
说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我直接上前一掐他脸上的肉,换来他杀猪般的嚎叫,于是我得出了结论,我们俩都很好,都没到阎王那儿报到。
可是不对呀,
“迁儿哥你从宋江那里走了之后,去了哪儿?怎么会在这儿?”
他一边貌似揉着自己的小腰儿,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我一看,眼睛都瞪圆了,貌似肚子比脑子先清醒,早叫唤开了。
看我啃的比那边那条狗还欢实,时迁儿不由乐开了。嗞着小牙开始了絮叨:
“小兮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难道连你迁儿哥我的一点精神都没学到?凡事先吃饱了再说,你倒好,竟然还饿死了!真是丢我的人。”
我边啃鸡腿边说:
“你哪知道,我心里难受着呢……嗝儿……嗝儿……”
“你慢点,这一只都是你的,不够我再去买,看你急得,你说西门庆那小子那里什么没有?不就一只鸡,你至于吗?”
时迁儿边给我拍背顺气儿,边挤兑我。
我白了他一眼:
“那能一样吗?他就是有再多好吃的,也比不上迁儿哥这只鸡。”
眼见着那双小眼睛笑弯了,时迁儿的心情出奇的好,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说:
“算你识相,总算没白疼你!”
我心里直觉的感到不好,这货惯会做生意,贼精贼精的,我可得防着点。躲开他的爪子,警惕地说:
“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又没钱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而后尴尬的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
“嘿嘿,说这个干嘛?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还是我将你从西门庆那里偷出来的,你得感谢我!”
嘎?
我咬鸡肉的动作一顿,
“偷?你?”
“怎么了?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名的盗圣,别说是你小兮了,就是再大点的东西我照偷不误!”
呃。
这货说的我好像就是一件东西似的,不过我不是东西这话似乎又不对!不过能从西门庆手里偷东西,这贼的境界也不低了。
“那你是怎么偷我的?”
这话是不是有点别扭啊?
“还不是当时你绝食了好几天,西门庆想尽了法子都没能让你吃一点东西。急得够呛,眼见你不行了,就赶紧去请郎中,还有法师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只要他能想起来的都弄来了。要说这西门庆对你那可是好的没话说,要不是看你死都不肯跟着他,我才懒得管你。”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我是多么的不近人情,不识时务。
“等到他们都摇头说你不行了时,西门庆慌了,命人好生守着你,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走了,似乎是去找什么神医安道全。
这小白脸就是中看不中用,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只要吃饱了……”
“然后呢?”我的吃鸡大业进行到三分之二,肚子不那么抗议了,动作就慢了下来。
“你也知道西门庆府里不止你一个女人,所以女人那点子事……你应该明白,眼见着西门庆独独宠你这个假男人,谁不嫉妒?尤其是府里本来最得宠的那个,叫什么我忘了,好像是姓李。”
“李瓶儿?”虽然我对西门庆那些个女人根本不感兴趣,但在现代金瓶梅早就家喻户晓,所以潘金莲,李瓶儿还是知道的,现在潘金莲已死,那李瓶儿自然是最得宠的。但是在府里好像从未没见过她呢!
“对,就叫这么个名儿,那模样嘛,自然是……”他斜了我一眼,似乎故意停了下,
“你就说吧,肯定比我好看,不然西门庆怎么会最宠她。”我头都没抬,吐了嘴里的骨头,那条狗已经解决完了他的食物,过来继续我吐出来的骨头。
“算你识相,你想想人家明明比你漂亮,为什么偏偏是你让西门庆三番四次的离家出走去找你?放着好好的女人不要,偏去你那儿碰钉子?”
“你今天来就是来损我的?”
任谁被人这么明着说来说去也会不舒服,更何况我是在连续饿了几天后头一次吃东西,更加的。眼见着剩下的鸡肉被那条狗盯的似乎冒出了个洞,于是索性都给了他。
“呵呵,我哪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她因嫉妒生恨,因恨而产生了除掉你的念头。西门庆走之后,她就利用她当家主母的身份迫使看着你的人放她进来,而后偷梁换柱,将你给换了出去。于是乎就扔在了这乱葬岗。”
这家伙满嘴放炮,放得我耳朵疼,但我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