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小孩儿脸,刚还毒日头,现下就彤云密布,刚感觉到一个雨点儿,然后就瓢泼如注。
直浇得人透心凉,但是我和和尚都没和一旁的人似的没命的往前跑,既然前面还是下雨,跑有何用?
大和尚低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的淡定,漂亮的大眼睛里迸出了异样的神采,然后不动声色的解开了袈裟,于是我的上方便多了一方红色的天空。
想不到这和尚还有点儿人情味儿啊,只不过这遮雨的东西似乎有些……欠妥当啊!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破了戒吗?”
我一边慢吞吞的往前走,一边挤兑他,他一边配合我的脚步一边不屑地说:
“那你怕吗?”
看着他那双在阴雨天更显深沉的眼眸,我的呼吸一滞,心里在不住的叫着九头虫,赶紧来将这货收了吧,不然我怕自己坚持不到大相国寺就会落荒而逃啊!
这妖孽不可怕,可怕的是妖孽披着一身和尚的皮啊。一本正经的调戏有没有?
二哥在哪儿?他难道不是一路都在跟着我们吗?难道他没有看到我快招架不住了吗?
四周望了望,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已经风停雨住了。
我赶紧从和尚那片红色的天空里撤出来,大呼一口气,难道在出家人面前我都淡定不了吗?妖孽果然是不分有头发还是没头发的。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雨滴从树上落下的声音,加上几只□□忘情的叫着稻花香。哪还有那道挺拔的身影?
“你似乎还没忘了对他的寻找?”
他冷不丁发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直觉的就往后退,哪知道路面太滑,一个不注意眼看就要跌倒,有人眼疾手快的将我捞起,语气不悦地说:
“贫僧何时成了洪水猛兽?小兮怕了?”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如玉美艳,我直接心率不齐了,直叫: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原谅我的大逆不道,不该随便质疑大师的定性,阿弥陀佛,般若菠萝蜜,大发慈悲……”
他在一旁“噗嗤”一声乐了,摇了摇头,率先往前走去,似乎心情很好。
我在后面不住的翻白眼,这个家伙可是连皇上的女人都敢肖想的,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得了,这天下之大,离了他还活不起了?
想到此,我磨磨唧唧的,不肯往前,眼见他走得快没影儿了,我迅速一转身,“嗖”往一个小巷子跑去。
哪知道,眼前的一幕将我的三观毁的更是彻底!
“救命啊……救命啊……”
呃,场面似乎有点诡异啊!
更加诡异的是那位拉着那个吓得战战兢兢的男人直叫救命的包子脸似乎有点熟悉啊!
等看清那胖妞儿的脸时,我的心一咯噔,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直觉的就要去追前面的大和尚,哪知道那货依然看到了我,大嗓门儿立时就彪开了:
“李云……李云……是你吗?你别跑啊!你!给我等着,以后再找你算账,敢偷姑奶奶的东西,我看你……”
我听不到她后面的叽哩哇啦,也不想听到,我只想追上大和尚问问他,他还收徒弟吗?
等我深一脚浅一脚追上他时,才发现他并未走多远,似乎专程在等我,似笑非笑的刚要说话,却被我一把抢下了胳膊弯里的袈裟,手忙脚乱的披在身上。他英挺的眉毛跳了跳,似乎很难适应我的变化,等看到远方追来的庞然大物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竟然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看起了热闹,我好不容易系好了那大布块,冲他横眉冷对道:
“不要坏我的事!不然……”我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手势,他忍俊不禁,差点没破了功。我又趁势抢过他手里的珠子。
等到那边的牛宝宝追来的时候,我依然入了定。闭着眼睛在那儿默念小兮心经。
哪知道这牛宝宝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上前一个熊抱,将我紧紧勒在她的波涛汹涌前,只觉眼前一黑,于是我瞬间失去空气。
“李云,是你,我一看就是你,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那次诗诗姐姐去救你,我没能跟着,后悔死了都。
都怪我那多事儿的娘,非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去有危险,可是诗诗姐姐明明长得比我好看多了,她为什么就能去,就我不行?我为此和她吵了好几次,这不终于熬不住,跑出来了……李云,你怎么不说话?”
说话你妹啊,你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如果再不放开我,我将成为第一个死在女人胸里的倒霉蛋儿。
还好在关键时刻,还是和尚出了面:
“施主请放开他再说话!”
似乎她到现在才发现某龙的存在,小眼睛立马亮了:
“是住持大师,你怎么在这儿?怪不得林家娘子去寺里上香都找不到你。”
终于离开了那双峰,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到现在才知道能自主呼吸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只不过……
“呀……李云,你怎么偷了住持的袈裟?”
这妞儿哪只眼睛看到的啊?我明明在那儿好端端的念经她看不到啊。
和尚明显是等着看热闹,我咳嗽了一声,学着和尚的腔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此言诧异,小僧如今已是化外之人,不问红尘之事,无量天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我偷眼瞧了一下牛宝宝,这货明显的智商跟不上,一旁的某龙,嘴角弯起了新高度。
半晌,才传来牛宝宝式的呼天抢地:
“李云啊……你魔怔了吗?有我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出什么家啊……你个天杀的啊……谁让你出家的啊?我去找他……”
话虽是这样说,但她的眼神直接瞄向了某人,显然已将他当成了我的出家介绍人。
呃,宝宝你是不错,可问题是我不想找个女人当老公啊!
路上有了牛宝宝这枚活宝相伴,倒也少了寂寞,多了点儿乐趣,只是这袈裟穿在身上,似乎热的紧,我不住的刺挠,难不成捂出了痱子?看着和尚里三层外三层的,难道他练的是金胸罩铁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