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正是尴尬,又一个声音打院外传来,虽是焦急,却温柔柔的好听。
“大爷成日介说家里孩子不省心,我还劝他,你瞧瞧,一时不在眼前就闹起来,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似的!”
周氏一面说,扶了丫头踅进榣馆。进来打眼一扫,文泽白着一张俊脸坐在椅子上喘气,澄信立在一个半死伶人身畔垂首含泪,顾氏人在上手立着,手里攥着帕子一面垂泪,眼死死盯在澄信脸上。
文泽见主母来了,忙扶了肘靠勉强起身,澄信赶上去扶着。周氏忙忙瞥过二人一眼,紧接着赶在顾氏跟前,边拉了顾氏手,向文泽、澄信道:“亏你们两个男子汉,什么张致!家里长辈几时教得你们这样欺负弟妹!瞧人委屈的!”边说,就掏了帕子帮顾氏擦泪,温声道:“好妹子,别委屈,等你大哥回来捶他两个!”
顾氏摇头,仍是滴泪:“主母原谅,都是奴无能,不堪管理内事,闹成这样,还求主母另寻高明罢!”
周氏听了这话扭头剜澄信一眼,澄信两人低了头,周氏回头又道:“好妹妹,别听他们的,这一年多亏了你,奴心里明镜儿似的,快别说这话,改日奴让这两个糊涂油蒙了心的给你赔不是!”顾氏流泪只是摇头,再不肯说一个字。
文泽两个还立在院当中,周氏回首骂道:“还立着做什么!欺负得你妹妹还不够!还不都回房里去!”
澄信还要提伶人的事,不好开口,一手指着地下。
周氏又骂:“这还要人教?打碎的破烂扫起来扔了,人病了找大夫治,哪儿断了找大夫接!瞧着我,我会接骨不成?”
澄信得不得一声,高声命人将玉官儿抬了,同文泽行了礼,又拾了那张州府素笺,赶紧扶着四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