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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儿着实心虚,红着脸立在下手动也不敢动一动。好一会儿,文鹤却提了嘴角,向绵儿道:“站着做什么,上来罢。”倒似什么不曾发生。

夜至三更,文鹤将绵儿搂在怀里。

“偏养那玩意儿作甚么?”

绵儿依在文鹤怀里,“你好狠的心!天天不在家,奴又不像她们,还能守着孩儿,奴什么也没有,天天盼着你这冤家回来,日日不来!奴不得已养个小东西,不过陪陪奴,你还撮了去!好狠的心肠!”

文鹤笑道:“小肉儿,亏你伶俐,哪里生出这样的糊涂念头!平白去嫉妒旁人作甚么?你要个孩儿,同我说便是,这还不简单?”说着转身压上去,一夜不提。

此时榣山上馆,柳官儿立在堂上,手上板子三指宽。下头伶人立了一屋子。玉官儿还拄着拐,同芹官儿、鹿官儿哭得稀里哗啦。

一夜银烛高照,连入京的带留守的,一家子伶人一人一顿,柳官儿专打在酸筋上,一夜鬼哭狼嚎,同仓房那边猫叫连成一片,第二日榣馆伶人各个眼下一片乌青。

两日后,澄信、文泽祠堂里一齐被纯仁骂个狗血淋头,出来哭着往六房去给顾氏赔礼道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顾氏口道不敢,撇了头不理,书房里寒琅尬得几乎握不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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