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岑掀开帘子透透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西厂门口的街上那个孤零零晃荡的人影有些眼熟。
“停车。”
欣风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会让自己停车,他看见了前面的那个人,但那个人低着头看不清脸。停下车汪岑从车上走了下来,让欣风驾着车先回去。
汪岑走下车孟随安就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酒味,但她低着头祈祷着这人只是想下来走着醒醒酒而不是看见她了。
欣风带着马车走远,汪岑才开口说道:“怎么在这儿?”
孟随安假装自己没有听见接着往前走。
“安思远。”汪岑干脆当在这人的路前以确保她没有其他的去处。
孟随安很无奈,她明明低着头走的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但此时被堵住了去路也只能承认。“汪大人。”对方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她只能把刚才在巷子里的事告诉他,并且说自己想着那个地方明天一早他们总会发现的。
“在哪儿?”
孟随安指了指那个方向,“我带你过去吧,还要叫欣风吗?”她看着欣风停下了马车像是在西厂的门口等着汪岑。
汪岑看了她一眼,“不用。”
两个人走进小巷,此时巷子里的景象格外有些瘆人,鲜红的血液因月光闪烁着诡异又亮丽的颜色,女人微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有了汪岑在孟随安自顾自的蹲了下来查看起这具尸体,胸口和腹部各中了一刀,身上的衣物和发髻都有松散,可见生前应该和什么人有过搏斗。
孟随安只能浅浅的检查了一番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汪岑,那人的视线却紧盯着她。“汪大人?”对方的眼神并不迷离,看样子并不像是喝多了,她站起身对方的视线也随着她起来,孟随安倍这人看的一头雾水。“汪大人?”
“你今日穿的女装?”
孟随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嗯.....出门有点事。”
“什么事?”
“嗯?”孟随安有些纳闷,“汪大人,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也要管?”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故意捉弄这家伙一般说了一句:“怎么?汪大人对我这么感兴趣?”
汪岑看着她没有说话。
“汪大人你叫欣风停下马车的时候离我还有好远,我穿的女装你都认出来了。”孟随安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看不出来,汪大人对我还挺关心的嘛。”她向前走近了一步看着汪岑说道:“汪大人,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往日总看这家伙笑眯眯的但心里其实和谁都不亲近,本来孟随安也只是见他喝多了酒想逗逗他罢了,可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平日的笑容,她盯着对方的眼睛,那视线和神情中却让孟随安一愣,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嗯。”
汪岑不明不白的嗯了一声,吓得孟随安差点摔在地上。
空气一时间安静的尴尬,孟随安只能咽了口口水,然后尬笑了几声,“我就知道汪大人喜欢开玩笑,看来你是真喝多了。”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我明天一早就到西厂来,不用来请我!我自己来!一大早就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我肯定来!”然后眼看着到了巷口的位置一溜烟就跑开了。
汪岑看这人跑开,自己站在巷子里忍不住笑了,轻声说道:“就这点胆子。”
第二天一早孟随安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都已经照在自己屁股上了,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门外的时辰,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说是一大早就要去的.....算了,孟随安作为一个起床困难户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喜欢睡懒觉的。收拾收拾东西拿上药箱刚推开门就被门口的欣风吓了一跳。“欣风大人....”她看着这个坐在她家门口的人,“您...怎么在这儿?”
欣风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安大人,您不是和我家大人说了一早上就去的吗?我来这儿等您.....”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时辰前吧....”
好家伙。孟随安心里都觉得不忍了,“那...您怎么不敲门啊?”
一说起这个欣风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更为幽怨的表情,“我家大人说了,必须等你自己出来,不然就是打扰您休息.....”说到这儿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对啊...我家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贴心过?”
孟随安生怕他说出什么来自己也不好回答,急忙说道:“咱们走吧,让你家大人等久了就不好了。”
到了西厂,这里的一切依旧是警卫森严,顺着上次的路走到地下,孟随安看着已经被收拾好了的女尸,放下了手里的药箱开始了自己的解刨过程。胸口的刀口从上到下,腹部的刀口趋近于平直,如果是争执中中伤,胸口的位置更像是争执中熟的伤,可孟随安又看了看伤口,按道理来讲,这第一刀刺中胸口的时候这个女人应该就已经断气了,第二道的位置几乎垂直的刺入,可见不是为了补刀就是为了仇恨。
“安大人。”
孟随安听见了声音转过头,汪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她把剩余的发现都告诉给了汪岑。“这个女人已经嫁为人妇,按道理来讲这么晚出现在那附近有些不太正常,这个人应该是和她争执的情况下意外伤到了她,但....”她想着另一刀,“但总觉得又没有那么简单,第二刀怎么看都像是人已经倒下了才补得一刀,可如果真的是无意杀害的话,人既然已经倒了,按道理来讲凶手应该会吓到跑开才对,怎么会补刀呢。”
“她的身份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汪岑看着那具尸体,“你看见尸体的时候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听到对方这样问,孟随安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那个小乞丐,但是她看了汪岑一眼,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没什么了,那天晚上我也是顺那条路回家偶然看见的。”
汪岑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安大人说今日一大早便来,可是晚了许久。”
“哈哈哈....”孟随安尴尬的笑了两下,“昨天晚上回去的太晚了,早上多睡一会儿.....”
“安大人不知,只是一个时辰,汪某可是担忧了许久。”
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