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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开封(2 / 3)

大人可还记得一个月前在原阳县郊外救过的李大老爷一家?”

展昭道:“的确救过一家人,却不知姓甚名谁。”

王桂娥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李家老爷名叫李申,是京里排得上名号的富商,家有良田千顷,黄金万两,从祖辈开始就在京城中做买卖了。他家无子,有一名嫡女名唤秀珠,如今年方二八,出落得花容月貌,女红针线样样精通,去说媒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李老爷视秀珠小姐为掌上明珠,千挑万选的,一直没定下来。如今见展大人义薄云天,为人正直,有意将秀珠小姐许配给展大人,这秀珠小姐一听是展大人呐,就没说半个不字,李老爷就托我来问问您的意思。说起来那日你们也在原阳县见过一面的,展大人可记得她的样貌?”

展昭道:“未曾留意,不记得。”

王桂娥道:“不记得也无妨,我把她的画像带来了。”她一边解画一边道:“展大人,不是桂娥自夸,这京城里能让我亲自出面作保山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姻缘呢。”

公孙策笑而不语,是不是百里挑一的好姻缘不好说,总之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家倒是真的,若是银两少了也请不动她。

那画像展开,画上是个娉婷美貌的姑娘。

展昭回应道:“果真是位佳人。只是展某尚无成家之意,一来常年在外奔走,不分昼夜寒暑,难以顾家;二来这一身官袍看来风光,实则是刀头舐血的行当,展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怕误了他家小姐。请夫人替展某谢过李老爷的美意,这桩婚事恕我无法接受。”

王桂娥听得动容,不禁红了眼,突然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欲劝道:“展大人,那、那……”

包拯适时将写完的信函交与展昭道:“展护卫,带上信函即刻前往办差,不得有误。”

展昭会意:“属下遵命。”便对王桂娥说道:“夫人,展某有公务在身,不便再多说,你还是请回吧。”

王桂娥见此情形,知道多说也无益,只好勉强客套了两句,悻悻离开了。

随后展昭拿信出门,走到门口时,却又驻足道:“公孙先生……在梦里见过的人,后来果真遇见了。你说,世上可有这样的奇事?”

这话问得突兀,公孙策一时不明就里,迟疑道:“你是说……原本素未谋面之人吗?”

展昭点了点头,却又哑然一笑:“算了,没什么。”

展昭与沐晴云赶去王离府上,却被管家毕恭毕敬地告知王离一家出城游玩了,约还有两日才能回。失望之余,沐晴云向展昭别过:“展大人,我想过了,开封府毕竟是府衙重地,我一个闲杂人员不好总住在那里,还是在外投宿较好。不知附近哪家客栈信誉好些?”来开封的路上展昭见她身无分文,怕她女儿家要买些体己之物便主动借给她一些碎银傍身,她却不知那些碎银价值几何,因此特地强调要信誉好的客栈,以免被敲竹杠。

展昭道:“你现在身上毒性未除,孤身一人实为不妥,还是暂住开封府,到底有个照应,等过两日治好了再走也不迟。相信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是同样的意思。”

他说得在情在理,沐晴云也不便再推辞,道:“那好吧,那我要继续叨扰你们了,展大人。”

展昭摇头苦笑:“你为何来了开封以后,便学他们喊起我‘展大人’了?不必拘礼,直呼我姓名就好。”

沐晴云也笑了:“好,我知道了,不过在人前有时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接下来展昭回开封府上班,沐晴云却闲得无事,又怕自己回去闷坐会胡思乱想,便沿着城里的长街闲逛。一路上有卖字画古玩、绫罗绸缎的各色商铺,也有卖胭脂水粉、糖果糕点的小摊,都是些平日里不常见到的东西,倒真让她觉得新鲜好玩。其间,路过一家金字招牌的店铺,门头颇为阔气,上书“鼎茂商行”四字,沐晴云忍不住驻足细瞧,只见店门内的柜台上用汉白玉的镇纸镇着垂下的一幅锦缎,锦缎上绣的几行字是“房地买卖古玩鉴定市值作价阴阳风水”。又见店门上贴着一张纸“招学徒”,她心中一动,暗想这家商行做的买卖跟自己的本行大同小异啊,过两天若自己的毒治好了,来这里当个学徒至少可以先解决温饱问题吧。这么想着,就本能地走了进去。

她进去看,只见店面布置的甚是雅致堂皇,柜台内有位中年大叔正在核对账目,大堂里有两三组客人,或在洽谈、或在等候。那店里的伙计注意到了她,便上前殷勤探问道:“这位姑娘,您是有田地屋宅要买卖,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呢?”

沐晴云道:“你们这里做学徒要学些什么,可有工钱?”

伙计道:“跟着先生学手艺、做买卖,没有工钱,但吃住都在咱这店里。姑娘是帮家里人问呐?”

沐晴云笑笑:“我想来试试。”

伙计意外道:“这,一个姑娘家来当什么学徒呢,咱还没听说过姑娘家可以做这行呢。”

“是吗?”沐晴云听这话立时便不服,不软不硬道:“那是你没见过罢了。”

伙计也是个不轻易饶人的,又见她不是客人,便倨傲了起来:“没见过怎的,就连我们掌柜的也没见过呢。不信,看掌柜的怎么说。”便在店里故意抬高声音喊了一声:“高掌柜,有个姑娘说要来当学徒!”

不但高掌柜抬眼往这边瞧了,还引得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沐晴云心中暗自腹诽,却只能对掌柜的笑脸相迎地走过去。

高掌柜果真道:“姑娘,这买卖挺辛苦的,有时候东奔西跑的。我在这里快二十年了,店里的先生从来没收过女徒弟,你还是请回吧。”

沐晴云道:“我不怕辛苦,看房作价我也略懂一些,学起来很快的。”

高掌柜推托道:“我只是个掌柜,这会儿先生也不在店里,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说罢不再理她。

这时店里来了位客人,进门便指名要找一位刘先生。高掌柜便道先生不在,被人请去城郊给一笔田地买卖作价去了。

听起来刘先生应该是店里一位懂行的老师傅。

那客人便在店里坐下来等他,一边喝茶,一边展开一张图纸细细琢磨起来,连沐晴云站在他身后,他也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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