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阁。
司棋端着托盘去了主卧。
“侧妃,您一日未进食了,奴婢熬了银耳羹,多少吃一点吧。”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傅淑雅还在想着昨日的事情,一晚上都没睡好,这会儿正躺在贵妃椅上休息。
钱嬷嬷也担心傅淑雅的身体,“侧妃,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怄气呀,不然就该那边高兴了,咱们时间多着呢,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但我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傅淑雅接过司棋递来的银耳羹,实在是没心思喝,又搁于桌上。
主子烦忧,做下人的就要出谋划策,司棋转了转眼珠,突然笑道,“侧妃,王妃那边不是死了个冬青吗,咱们可以从这里面做做文章呀。”
傅淑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说?”
“王妃少了个贴身丫鬟,肯定会重新挑选丫鬟的,而静王府是侧妃当家,所以,她应该不会挑选这些家人子。”
“你是说花钱买通?”傅淑雅想也没想,直接摇头拒绝,“新来的丫鬟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贴身伺候,本侧妃可等不了那么久……”
傅淑雅说着说着,眸色突然亮了几分,对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淑雅的心情顿时舒畅不少,她从妆匣子里取出一对宝石耳
坠递给司棋,“司棋呀,幸亏你提醒本侧妃了,本侧妃已经想到了法子,这是给你的,收下吧。”
司棋忙不迭接过,“多谢侧妃。”
抱琴在一旁看着,不甘心的剁了剁脚。
这下,傅淑雅也不难受了,端起银耳羹一勺一勺的喝着,“钱嬷嬷,听说红姨娘被傅颜责罚了?”
“是啊,打了十下手心,奴婢听说红姨娘手心肿的老高,王妃下手也太狠了。”
钱嬷嬷是震惊的,王妃一向懦弱可期的,就连丫鬟婆子都能蹬鼻子上脸,昨儿个却把红姨娘给打了,这转变也太大了。
钱嬷嬷总觉得,这个王妃从庄子回来后,好似脱胎换骨了般。
傅颜敢动手打人,傅淑雅也是意外的,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脑中已经想到了怎么对付傅颜,不过还是雏形,还需要再完善完善。
“钱嬷嬷,我记得王爷送了我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你把它找出来,再去库房选些补品,咱们去看看红姨娘。”
……
紫荆院。
傅颜此时也早早的起来了,半夏已经准备好早膳,主仆俩用完早膳戴上斗笠便离开了静王府。
傅颜去了简王府,褚倾容没想到她会提前一日,倒是有些意外,“明日来也可以的,母妃的病也不是一两天了,迟一点没关
系。”
半夏看到褚倾容,明显吓了一跳,这不是容郡王爷吗?王妃来简王府做什么?
“无妨,早来一日,说不定王妃能早一日康复。”
“你对自己倒是颇有自信。”
丫鬟领着傅颜去了内院,褚倾容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没听说过静王妃还会医术的呀!
傅颜去了主院,还没进屋子,一股难闻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果然和前世传言一样,简王妃命不久矣。
简王府和其他王府不一样,是大周国唯一的异性王,简王爷曾经和皇上一起打江山,在一次战役中,简王爷和宁王保护皇上撤离的途中遭遇埋伏,简王重伤昏迷,而宁王为国捐躯!
宁王妃知道后,动了胎气早产生子,岂料生完孩子第三天,宁王妃便搬进了佛堂,从此不问尘世,就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管。
宁王和皇上乃一母同胞,太后丧子悲痛欲绝,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把孩子接近宫扶养,奈何孩子早产,先天不足,御医断言活不过二十五…
简王爷对于宁王的逝世自责不已,这些年除了镇守边关外,所有的时间都在寻访名医,希望能医治好萧景钰的顽疾,因此简王妃缠绵病榻多年,一直都是褚倾容在旁照顾。
圣上感念简王爷,特将已是世子的褚倾容加封郡
王。
丫鬟推开了卧室房门,傅颜一进去,热浪顿时席卷全身。
这屋子里,太热了!
“姑娘,这边请。”傅颜戴着斗笠,丫鬟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世子爷吩咐了,必须好生礼待。
简王妃躺在床上,丫鬟婆子站了一屋子,傅颜走近一看,简王妃双目紧闭,唇色发白,棉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发抖。
傅颜看了眼床边是三个火炉,又忘了眼紧闭的窗户。
这都初夏了,居然用上了火炉,还是三个!
看来简王妃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丫鬟端来了凳子,傅颜提裙坐下,“王妃,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怕冷没精神,起不了床,也吃不下饭。”简王妃声音很虚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傅颜伸出手替王妃把脉,简王妃望着眼前戴着斗笠的女子,轻轻笑了笑,“姑娘,你怕是要白跑一趟了,我这个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褚倾容面色焦急,敛起平日的吊儿郎当,“母妃,您别说话,先看了再说。”
“容儿,母妃知道你孝顺,这是这病……咳咳……”简王妃突然咳嗽起来,贴身嬷嬷忙掏出帕子,简王妃头一歪,一口鲜血吐在帕子上。
褚倾容望着,眼眶一红,他连忙端来水给简
王妃服下,简王妃喝了水,感觉顺畅多了。
傅颜看了眼嬷嬷手里的帕子,须臾,她收回了手。
褚倾容上前一步,既期待又忐忑,“如何?”
傅颜面色凝重,没说话。
见状,褚倾容心都揪在一起了,“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呀,您倒是说呀!”
褚倾容急得不行,傅颜倒是一脸淡然,她扫视一眼屋子,沉思片刻后道,“把门窗打开,火炉撤下,另外在院子里用鹅暖石铺一条小路,王妃早中晚必须坚持走一刻钟。”
“可是母妃畏寒而且现在根本下不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