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说话,他回过身,坐在了软榻上,四周帷幔垂下,只隐约瞧见模糊的身影。
可即便这样,跪在地上的男子仍不敢抬头望去!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准备充分,就等着他往里跳的吗?”
软榻上的男子竟是浅浅的笑了,语气里带着得天独厚的尊贵和慵懒,“而且他身子骨甚差,就这样你们都没得手,你们可真是有用的很!” 闻言,黑衣男子心头一震,忙伏低身子,声线微抖,“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恕罪?”轻笑声溢出喉咙,语气那般的闲云清淡,“既如此,那你便以死谢罪吧!”
话音刚落,男子快速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手腕一翻,眨眼间便已刺穿黑衣男子的心脏!
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眸!
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但一张嘴便吐出大口鲜血,最终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至死都没有闭上眼!
黑衣男子死后,尸体很快被人抬了出去!
男子站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沾墨,在宣纸上奋书急笔。
月光透过窗棱子铺陈而下,打在了宣纸上,透过月光,隐约可见一个‘钰’字跃于纸上!
…
紫荆院。
傅颜找
来了药箱,为防被人看到,她将房门关上,找来火折子点上几根蜡烛,然后罩上灯罩放在圆桌上。
“璃王殿下?”
傅颜看了眼萧景钰,示意他过来。
点上蜡烛后,屋子里瞬间亮堂不少,傅颜这才看清萧景钰的伤势,即便穿着夜行衣,但依旧能看到,比她想像的严重多了!
不仅手臂上,他的肩膀处,还有胸口,这几处都在流着血,又因为在水里泡了很久,伤口已经开始泛白,看着着实瘆人!
身上这么多伤口,又在水里呆了这么久,居然还能撑着不晕,着实让傅颜意外一把。
“璃王殿下,你的伤口被水泡过,肯定有所感染,先把伤口处理了。”傅颜一边说着,一边翻找药箱,平日里她没怎么用,也不知道药是不是齐全。
萧景钰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神情专注的查看每个药瓶,不时拔开塞子闻一闻。
目光瞟到她单薄的中衣上,虽说进屋后换了件外衫,但到底是有失于人。
萧景钰想起在浴桶里的那一幕,以及他和傅颜一同跌在地上,两人抱作一团,他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味…
想着想着,萧景钰眼神突然有些飘离,耳根处也微微泛红
,好在傅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不大一会儿,傅颜找到了消炎止痛的药粉,她端来清水,又找来剪刀,伤口边缘已经沾在衣服上了,脱肯定是不能脱了。
傅颜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剪开萧景钰的上衣。
伤势彻底裸露在外,傅颜彻底呆住了,看着那已经泛白,且往外翻的伤口,甚至隐约还可以看见肉里的白骨!
傅颜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他居然伤的这么重,而且伤口不一,又是刀伤又是剑伤的,到底是怎样一场恶斗,让他险些丧命?
傅颜不得不佩服萧景钰,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势,她就是看一眼都心生害怕,萧景钰居然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稳定心神,傅颜拧干帕子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然后找来烈酒喝一口喷在萧景钰的伤口上!
灼烧感铺天卷地袭来,刺激着伤口,萧景钰脸色一变,他痛苦的拧着眉头,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璃王殿下,你忍一下,伤口必须清理干净,不然很容易感染!”
傅颜快速的撒上伤药,然后缠上绷带,动作麻利娴熟,萧景钰看着她那麻利劲儿,凤眸突然眯了眯,漆黑的眸底泛起
了丝丝涟漪,“静王妃,你手法挺娴熟的。”
傅颜眉眼未动,“平时没事的时候爱钻研这些,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熟了!”
她父亲就是干这一行的,做女儿的自然也不差!
“她也爱钻研这些…”
也?
傅颜古怪的看了眼萧景钰,并没说话。
“静王妃,你包扎的手法和我所认识的一个故人挺像的。”
故人?
傅颜指尖微颤,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半盏茶后,傅颜拿起剪刀剪掉多余的绷带,然后合上药箱,清丽的眸子缓缓眨了眨,心里到底有些好奇,“殿下说的这位故人我认识吗?”
“故人…故人…” 萧景钰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流光! 似染了月光之华,潋滟夺目。
萧景钰看着,心底微微一颤,即便知道了这人长相妖孽,可是每每一看,心里还是忍不住惊艳一把!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般惊艳,还要不要这世间女子活了?
“你不认识,可你们很像!”尤其是在第一次为他施针时所用到的穴位,褚倾容说了,那是纳兰御医的独门绝技,傅颜如何会使用纳兰御医的针法呢?
萧
景钰张了张嘴,很想开口询问,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时间到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殿下很在乎那位故人吗?”傅颜其实也蛮好奇那位故人的,她在萧景钰心底似乎很不一般!
萧景钰没有回答傅颜,傅颜也不恼,毕竟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处理好伤口,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傅颜有些累,她坐在凳子上,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珠。
“璃王殿下,已经好了,每日记得换药,另外伤口不要沾到水,尽量卧床休息。”
萧景钰点了点头,“你的要求呢?想好了吗?”
傅颜抿唇!
上次她发现的那四座坟墓…
这件事,在她心里压了许久,她说过,她总会查清楚的!
强压下心头激动,傅颜稳了稳隐身,尽量语气平淡,“殿下,距离静王府庄子不远处的河边,有四座坟墓,殿下能帮我查一下是谁把他们安葬在那里的吗?”
话音刚落,萧景钰眉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