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铄说到做到,当真赖在紫荆院不走了,甚至还让安平找来了换洗的衣服,跑去浴室沐浴。
方妈妈等人倒是欢喜得很,又是换床褥又是打扫,她们认为只要萧景铄留宿紫荆院,府里其他人便不敢怠慢傅颜。
傅颜见方妈妈她们一脸喜色的样子,真想一头栽倒地上去,她是一点也不想萧景铄呆在她这里,能有什么好法子让萧景铄自己离开呢?
傅颜愁眉苦脸,双手托着下巴,脑中不停的翻转着。
忽而,下面似乎有热流涌出!
傅颜拧眉,伸手一摸,顿时笑了。
来得真及时!
半柱香后,萧景铄一脸郁色的离开了紫荆院。
内室,傅颜躺在软榻上,原本之前还活蹦乱跳的,这会儿浑身软趴趴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方妈妈端着碗走来,“王妃,这是姜糖水,喝了肚子会舒服一些。”
傅颜喝了糖水,半夏和玉竹帮着她揉肚子缓解痛意。
“王妃,你这次葵水提前了好几日呢,得让府医看看好生调理。”
方妈妈虽然很可惜这次萧景铄没能留宿紫荆院,但她更关心的还是傅颜的身体。
“方妈妈,无妨。”傅颜倒是不甚在意,毕竟她也是学医之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
这一次,傅颜葵水提前来,解了她的危机,可下一次呢?
萧景铄似乎对自己越来越感兴趣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这次不成,萧景铄下次一定会再来的,而她那个时候还能以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傅颜凝眉苦思,如今,她要想法子离开静王府才可以,但是用什么方法呢?
烛火绰绰,映在了傅颜的眼底……
须臾,她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找他商量?
……
翌日晨间。
今日本是沐休,可萧景铄一大早就去了皇宫。 方妈妈出去转悠了一圈,将打听得来的消息说与傅颜听,“王妃,街上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什么事?”方妈妈神色凝重,傅颜也不由得好奇了几分。
方妈妈便道,“据说今儿个天还没亮呢,如意馆里突然扔了个男子出来,然后另一帮人对着如意馆又砸又摔的,这还没完,那名被摔到街上的男子又被拖回去狠狠的打了一顿,好像人都快没气儿了!”
傅颜听着,心里没多大的起伏,如意馆出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褚倾容他们找的什么人,下手居然这么重!
半夏也差了一嘴,“奴婢刚刚也听说了,王爷一早就赶去了宫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自然是的!
如意馆是孟逸的产业,如意馆出事,自然牵扯出孟逸来,可傅颜想不通的是,皇上怎么会知道此事了?是褚倾容说的?
傅颜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跪在大殿外的孟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就想不懂了,萧景霖这个浑球怎么突然就去了如意馆?
偏生那老鸨又没认出来!
大殿里,萧景霖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嘴,“皇伯伯,我不管,您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
皇上坐在龙椅上,望着萧景霖泼猴样儿就头痛,“朕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少去那种地方,你为什么不听,你让朕给你出气?朕给你出什么气?打人的是你,砸东西的也是你,小祖宗,这些你都忘了吗?” 萧景霖长相俊美,唇红齿白,见皇上有些生气,忙缩了缩脖子,“皇伯伯,我这可是为民除害呢,您怎么光骂我,不夸我呢。”
萧景霖是晋王的嫡子,也是晋王府的世子,不过这位世子的风评并不好,他不爱舞刀弄枪,也不爱上朝议政,整日就是遛鸟斗鸡,流连烟花之地。
晋王十分头疼,一度起了废黜的心思,可他膝下就只有一个嫡子,让庶子担任世子之位皇上又不应允。
“你去那种脏地方还想让朕夸你?
”
所有人看到这个金王世子都是摇头叹息,不过皇上倒是没同其他人一样,甚至对他出入风月场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伯伯,如果霖儿没去那里,怎么能知道薛将军居然在做这些营生呢!”萧景霖对自己的过错只字不提。
说起这个,皇上脸色果然一沉,不多时,萧景铄便走了进来,“父皇,孟将军还在殿外跪着,说要给霖儿道歉。”
萧景霖刚过及冠,比萧景铄小两岁多,晋王和皇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晋王生母早逝,一直养在太后名下,所以,萧景霖也是萧景铄的堂弟。 “给本世子道歉就免了,还是请薛将军向皇伯伯解释一下吧。”萧景霖表现得十分大度。
皇上揉了揉眉心,将孟逸唤了进来。
与其同时,萧千钰和褚倾容也来到了御书房。
孟逸进来后又跪在了大殿,萧千钰等人站在旁边。
皇上冷眼瞧着孟逸,嗓音沉沉,“沈爱卿,说说吧。”
说? 让他说什么?
孟逸忙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微臣惶恐!”
“惶恐?”皇上冷哼一声,“朕看你好得很呐!”
“你是威名远播的大将军,即便你名下产业包含青楼也无所谓,可你居然敢豢养男,妓,这
是一个将军该做的吗?啊!” 其实历朝历代,但凡是位高权重的人,哪个不豢养男,妓,就萧景霖还明目张胆的去找男,妓呢,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可是皇上为什么只过问自己呢?
孟逸有些不服气,但他也不敢真的说出来。
萧景霖一脸正色,仿佛充满了正义感,“就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居然连这种钱都要赚,不怕遭报应吗!”
孟逸心中不服,回了一句,“晋王世子,您不也去如意馆了吗!”
“本世子是去了又如何,本世子又不在朝为官,你是个将军大人,该要的脸还是要的!”
萧景霖敢堂而皇之的去嫖男,妓,不在朝为官是一点,最重要的是他对什么都无所谓,晋王也曾将他绑起狠狠打了一顿,可事后依旧不知悔改,时间久了,他也懒得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