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轻勾唇角,眼中闪着揶揄之色,“若是男子,你又怎么会在众前与他搂搂抱抱?”
他自从见到点墨的瞬间,便想起她是被魏明绯追到客栈的那人,今日发现她是女子,傅宴的心中忽然莫名开怀。
“那倒也是未必。”魏明绯撇了撇嘴,见傅宴脸色一沉,赶忙岔开话题,“她可能是暗香阁的人。”
一听到“暗香阁”三个字,傅宴神色微微一峻,“你如何知道暗香阁?”
“这是一个什么组织?”魏明绯不答反问道。
“这是江湖上的一个情报组织,也会接一些暗杀的生意,在京中乃至地方都有不小的势力。”
傅宴说罢,仍是疑惑地看着魏明绯。
这女人成天都在搞什么,怎么还能打听得到暗香阁那里去,而且还会与暗香阁的人搅在一起。
“我二叔的外室清婉,可能也是暗香阁的人。”魏明绯抿嘴道。
“是吗,”傅宴倒不觉得惊讶,“那我倒是低估了她,能进暗香阁,必定有些过人之处,你魏家还是要小心提防些好。”
魏明绯默默点了点头,“可我真的搞不懂,魏家既不是高门大户,也不是天潢贵胄,不过一介
医学世家,有什么可惦记的,我二叔就更不必说了,能有多少银子?”
“你就知道她是为了钱财?”
“可魏家能有什么宝贝?”
魏明绯说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难道魏家还藏着什么与医药有关的稀世珍宝?
“对了,你父亲的病情怎样了?”魏明绯抬首问道。
“不见起色,”傅宴眉间有些忧色,“到了云台寺之后虽然好些,但还是每日咳血。”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魏明绯诚恳说道。
傅宴犹豫片刻,他并不是质疑魏明绯的医术,而这一看绝非普通的看诊,若是有什么差池,她明明是好心,却还会被人指责。
“你即便不去瞧他,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可他的病一日不好,你便不能回京,这对我来说,一样是个威胁。”魏明绯直言道。
“你以为我不能回京,只是为了守着父亲养病?”傅宴冷笑一声。
魏明绯有些讶异,“那是为何?”
“你可知今天我为何会在山寨?”
魏明绯摇了摇头。
“此处山匪徒猖獗,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赵契亭却以他们与京中匪人勾结的莫须有罪名,上呈圣前
要求剿灭。”
魏明绯更加疑惑,“京中那么多将领,为何要大材小用让你带兵?”
“谁让我正好在云台寺呢?如此小事,我总不能推脱不去。”
“那今天已经剿灭了山匪,理应可以回去了?”
“没有这么简单,”傅宴目光罗向一旁,“山匪盘踞已久,山下的村落还有许多余孽潜伏,赵契亭就是以此为借口,将我拖在此处。”
魏明绯皱眉,想到傅宁禹和魏萱之所以敢如此在府中肆意妄为,多半也是知道赵契亭的计划,自己现下是逃出来了,可程氏却不知会被他们怎样利用。
“我还是先去瞧瞧你父亲的病吧,我也好放心回去,”魏明绯果断道,“既然你不能回京,我便更要回去看着,不然岂不正中他们的下怀?”
傅宴本以为她辛苦逃出来,是想要道自己身边寻个保护,谁知她竟然要回去帮自己看着镇南王府那堆烂事,心中着实对她刮目相看。
于是他也没有再加阻拦,当下备了马车,带着她前往云台寺。
魏明绯一进傅英养病的厢房,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下人正在收拾带血的帕子,她扫了一眼,见那帕子上的
血浓得发黑。
“父亲每回吐过血便要昏迷片刻。”傅宴微微有些叹息。
她走到床边,只见傅英双目紧闭,伸手扣住他脉搏,细细号了好一会,忽然抬头道,“其实这般吐血对他来说,倒不算是坏处。”
傅宴甚是讶异,不知她是何意思,一个人每日这样咳血,难道还是好事不成?
“你父亲的旧疾,完全是因为旧伤没有妥善医治,造成淤血淤积于内,但后来给他诊治的大夫还算靠谱,知道用药物引出淤血,所以他的情况并不算坏,昏迷也只是自我调节。”
魏明绯在寺中借了银针,替傅英针灸片刻,傅英的面色眼见着就有了血色。
“只要接着按现在的方子服药,不出十日情况应该就有好转,”魏明绯起身道,“到时候,你也可以借机回京,想必赵契亭也没有理由在阻拦。”
傅宴点点头,从身上解下一块令牌递到她手中,“我无法回去的这些时日,镇南王府的大小适宜就由你费些心思一并处理,见此令牌府中各人都会尊听。”
“你放心吧,”魏明绯仔细收好令牌,“我会尽力,你早些回来。”
傅宴见她莹白脸上满是
坚毅,并不见平常女儿家的优柔,嘴角不禁微微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天色已晚,傅宴不放心二人赶路,因此留她在云台寺休息一夜,可魏明绯所住的那间禅房里的灯,却亮了一夜。
傅宴也几乎一夜未眠,看着窗棂上那纤细的剪影,想进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却又还是觉得不妥。
次日,天光大亮。
魏明绯推门而出,恰逢傅宴准备入内,见她脸色有些疲倦,傅宴道,“昨夜没有睡好?”
睡好?
魏明绯在心下叹了口气。
想着自己不能在傅宴身旁,她便十分放心不下,若真有一天救治不及时,那系统还不知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惩罚。
昨天夜里,她本想用活命时间向系统换些药丸,可谁知系统里根本没有这种药丸,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了其他类似的药品,自己在房中搓了十来个药丸。
“给你。”魏明绯嗓子微微有些哑。
傅宴接过那个小瓶,打开闻了闻,抬眸问道,“你昨夜就是为了做这药,一夜未眠?”
“你不是住在东厢禅房吗,怎么知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