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停了手,回头一看,竟是魏明绯那张寒意森森的脸,瞬间没有人再敢造次,纷纷往后退到一边。
魏萱暗暗咬牙,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了。
方才春闲慌慌张张回来,说看见有男人从后院翻进了魏明绯屋中,魏萱简直激动地有些发抖。
她二人在院外瞧了瞧,竟然发现有一些血迹,于是魏萱便想了个法子,叫了家丁们过来捉贼,若是真的拿住那男人,她倒要看看魏明绯今日如何辩解!
“明绯啊,你瞧瞧这血迹,多吓人!”魏萱一脸关切,“你房中要是藏了个贼人可怎么办,快让他们进去看看!”
魏明绯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波澜不惊地抬眸看着她,“是不是我院中杀了只鸡也要跟你知会一声?”
魏萱怔了怔,鸡血暗红,这血分明是人血,怎么可能是鸡血!
“你是不是心中有鬼?”魏萱抱臂挑眉看着她,“你就是叫府中的厨子过来瞧瞧,也知道这是不是鸡血,你这般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莫非里面藏着男人?”
“姑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家小姐!”小敏忍不住大声质问。
“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魏萱正
一肚子气无处撒,抬手便要给小敏一个耳光!
谁知她的手刚刚扬起,便被魏明绯眼疾手快一把挡住。
魏萱怎肯作罢?
此时镇南王府都知道她怀有身孕,就算是魏明绯再想护着丫鬟,还敢将自己怎么样不成?于是她抬手还要再打!
魏明绯心头怒起,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直把魏萱甩了一个踉跄!
二人身边便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水池,魏萱脚下不稳,一下跌坐在了水池里!
“小姐!”春闲吓得慌了手脚,“快来人将小世子妃扶起来啊!”
魏萱也是吓得不轻,挣扎了几下才站起身来。
当着众家丁的面,她只觉得颜面扫地,当下羞恼交加,指着魏明绯骂道,“你根本是嫉妒我怀有身孕,想要害得我滑胎是不是!”
“这么说来,你这胎象还真稳,摔了这么一跤都一点事没有,真是神奇啊!”魏明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魏萱心中本就有鬼,被她这么一诈,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你果然就是盼着我滑胎,我非要告诉祖母不可!”
魏明绯看着她淡笑一声,“只管去,可要我再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胎象?”
魏
萱心中有些惧怕,脸色阴沉,朝身边家丁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给我搜!”
这些家丁大多都是西院的家丁护院,一向听惯了她的吩咐,此刻自然而然朝魏明绯院中逼去。
“我看今天谁想卷铺盖走人!”魏明绯冷冷喝了一声。
家丁们不由得顿住脚步。
“西院便不属于镇南王府?你们每月的月银由谁所发?”魏明绯不紧不慢走到众人面前。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众人心中却已经有了分寸。
魏萱心中羞恼更甚,连自己西院的人也不肯受自己驱使,可想而知魏明绯在府中的分量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你们这是怎么了,小世子妃支使不动你们了?”偏偏春闲还要将此事摆到明面来。
“小世子妃身上都湿透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家丁们的眼神都有些闪躲。
“是啊,不要动了胎气。”
“孩子要紧,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魏萱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甩了甩身上滴答掉落的水滴,恨恨地看着魏明绯道,“今天我若有什么不妥,定然全部算在你的头上!”
说罢,魏萱气冲冲地准备转身而去。
“站住。”身
后传来魏明绯的寒声。
“你还想怎么样?”
“来人,小世子妃神志不清,怀有身孕竟然还要往荷花池中跳,你们将她送回房中好好看护,不得再让她出来伤害自己。”魏明绯勾了勾唇角。
魏萱惊呆!
她竟然当众污蔑自己神志不清,还要将她禁足在房内!
这种侮辱魏萱怎么忍受得了,当即指着魏明绯恨声道,“魏明绯,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现在身上怀着的可是镇南王府的长孙,你若敢造次,祖母定然要你好看!”
“那我更应该好好照顾你了,”魏明绯淡淡笑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和一个疯妇有什么两样,说你不疯,谁信?”
说罢,魏明绯朝左右递了个眼色。
“你们敢!”魏萱立刻朝家丁厉喝道,“你们可是西院的人!”
“小世子妃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们承担得起吗?”小敏上前道。
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上前一左一右搀住了魏萱,说是送她回去,但却与押送有什么差别?
“你们放开我!”魏萱用力挣扎。
“魏萱,你怀着身孕,还这么大动静,不怕滑胎吗?”魏明绯直接点到她面上。
魏萱动
作一滞,生怕漏出什么破绽,不敢再挣扎,只得由着几个家丁半搀半夹,带出了院子。
魏明绯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眸,片刻,匆匆往院中走去。
刚进房中,一阵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魏明绯心下一沉,在里屋帷帐后面看到了倚墙半卧的点墨,失血再加上元气大耗,脸上一片苍白暗淡。
她二话不说将点墨扶到床上,取了止血药粉和一些伤药,细细帮她包扎妥当。
“只是失血过多,别的无甚大碍,你这几天不要牵动伤口,好好在我这里养一养。”魏明绯道。
“恐怕不行,”点墨摇了摇头,“我还有事在身。”
魏明绯没有多问,准备起身,却听见点墨道,“谢谢你。”
“你我何须再说这些,”魏明绯笑道,“你若认我这个朋友,就好好保护自己。”
点墨抿唇低头,良久,点了点头。
西院。
魏萱被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