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朝身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那十来人便操着家伙蠢蠢欲动,又想闯进药铺胡乱打砸。
魏明绯冷笑看着这些人,就在陆掌柜等人快要阻拦不住的时候,人群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这是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几名京城护卫军走到人前,为首的一名护卫军厉色喝问道,“是谁报的官?”
“是我,”魏明绯从容上前,“这位长官有礼,我是这铺子的东家,今天一大早这些人便在我店铺里寻衅滋事,您瞧瞧,这都给他们咋成什么样子了?”
魏明绯没打算将身份亮明,而是客客气气地将几名护卫军让进铺子里,语气中似有无限委屈令人怜惜。
“是谁砸的?”护卫军朝那群壮汉问道。
中年男子没想到魏明绯竟然报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但很快就遮掩过去。
“官爷明察!”中年男子上前喊冤,“小人刘大壮,我父亲吃了他们的人参,吐血昏迷,小的一时情急找到铺子里,他们竟然不认!”
“我何时不认了?”陆掌柜急忙辩解道,却被魏明绯用眼神制止。
“官爷,这人参我们店里还有
货,可以让人带到公堂验过真伪,”魏明绯缓声道,“小女子开门做生意,自然是希望和气生财,我想去他家中看一看老人家的病况,您说呢?”
“这话说得有道理,”那护卫军点点头,“既然已经中毒,自然救人要紧。”
刘大壮眼中又浮起一层慌乱之色,“官爷有所不知,我已经找了好几位大夫,都说是中毒所致,她去看了又能怎样?”
“这话可就好笑了,”魏明绯勾勾唇角,“就算咱们对簿公堂,大老爷也要看过证据不是,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可以定罪?而且,你为何不肯让我看看病人,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胡说!”刘大壮怒道,“别以为你垄断了京中的药材,就可以仗势欺人,别人怕你,我才不怕!”
魏明绯觉得这话甚是蹊跷。
现在他是控诉自己卖假药,怎么会扯到垄断药材一事?
电光火石间,她便猜到此人是为何到此寻衅滋事了。
林殊天本来就几乎垄断了西南、东北等地的药材,自从与她合作之后,京中其他药铺能拿到的上等药材少之又少,难免有些小人起了嫉妒之心。
今天这群人想必便是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魏明绯既然勘破,便不想只抓这几个小鬼,只有打了背后的阎王才是正道。
可京城的药铺那么多,光靠臆断又怎么猜出阎王是谁?
“这样吧,趁着官爷在此,你划出个道道,此事总要解决不是?”魏明绯道。
“你把这铺子关了,此事就算了解!”刘大壮狂妄叫道。
“若是这样,咱们便没什么可谈了,”魏明绯淡淡笑道,“有什么话咱们留到公堂再说吧。”
刘大壮极不甘心,可是当着京城护卫军的面,也不敢再在铺子里造次,只得恨恨说道,“行,咱们便公堂见分晓!”
说罢,一群汉子便收了手中家伙,跟着刘大壮出了铺子。
魏明绯朝暗中递了个眼色,一个身影立刻跟了上去。
片刻,魏明绯朝几名护卫军道了谢,顺手塞了碎银在那为首的护卫军手中,这才让陆掌柜送了几人出去。
不一会儿,陆掌柜愤然回来铺子里,看着满目狼藉心痛道,“东家,怎么让这些无赖就这么走了呢!”
“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魏明绯拍拍他道,“今天就算抓了这些人,明天还有其他人上门滋事,
咱们难道一直与他们胡缠?”
陆掌柜默然不语。
“放心吧,此事我心中已经有数,不久咱们就能见分晓了,”魏明绯望着铺子外面,微微眯眸道,“到时候谁是人谁是鬼,便都看得一清二楚。”
陆掌柜不再发话,眼前这位东家虽然年轻,却十分沉稳,她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在药铺中与众人一起收拾妥当后,已经是日暮时分,魏明绯坐着马车回到镇南王府,便一直在房中等着自己想要的消息。
一直等到夜里,屋外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她安顿傅宴在主屋休息之后,便到厢房点上灯,看起书来。
子夜时分,魏明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窗棂一阵响动,睁眼一看,点墨竟然从窗外跌落进来!
魏明绯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一触到她胳膊,便听见她“嘶”地一声。
魏明绯只觉得手上滑腻,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满手鲜血!
再仔细看看,她身上的刀伤竟然有十数处之多!
“你怎么伤得这样重!”魏明绯低喊一声。
“我跟着那人”点墨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还未说完,便被魏明绯打断。
“先别说了,我给你疗伤要紧!”
魏明绯将她手臂绕到自己肩上,半扛半抱把她带到床上,掌了灯仔细一看,这一次的伤口不但深,而且失血极多,她能撑到回府已是万幸。
像这样的伤口,这个时代的药材根本无法止血!
魏明绯沉吟片刻,转过身去,在脑中唤出了系统。
“我要兑换药品。”
【请宿主选择药品。】
魏明绯一页一页划过,选择了自己需要的几种药品,看着那个兑换所需的活命天数,她没有犹豫,只见点了“兑换”。
魏明绯取来干净白布,给她先消了毒,然后将药粉敷上,点墨虽然不知这是什么药粉,但却觉得疼痛的感觉越来越轻。
“我欠你的药钱,只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点墨苦笑一声。
“那便一辈子在我身边,反正少了我,也没人能随时给你疗伤。”魏明绯朝她眨眨眼。
点墨很难得地发自肺腑笑了笑。
一会儿功夫,魏明绯已经将伤口处理妥当,又让她吃了些消炎的药片,这才给她掖了掖被角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忘了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