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禹头痛欲裂,低头见自己身上片缕不着,忽然好似想起什么!
自己一直腹泻不止,明明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会跑到赵云若的屋子里去?而且他记得,自己似乎与谁有肌肤之亲,但绝不是赵云若!
“整天东游西逛,花酒逍遥,现在出事了便怂了?”魏萱在一旁扶着腰冷笑,眉眼之间一片嘲讽之色。
傅宁禹的目光落在魏萱身上,脑中似乎勾起一些记忆。
“宁禹啊,先喝些茶缓缓吧。”柳氏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端着温茶上前。
茶!
傅宁禹眼中陡然一凛!
自己就是喝了魏萱递过来的茶,然后便神志不清了!
就是这个女人,用下了药的茶水陷害自己!
“是你!”傅宁禹指着魏萱暴喝一声,眼中怒火几乎就要喷出。
魏萱吓得一抖,很快又恢复趾高气扬之色,“我看你是色相迷了心,什么胡言乱语都说得出口,你自己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还想栽赃给我?”
傅桓秋看着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实在看不下去,厉斥一声,“还不赶紧将衣服穿起来,丢人现眼!”
魏萱趾高气扬地出了门,傅宁禹越想越窝囊,却
又没有证据,也只得一人在床上气闷。
夜间,傅宴回府,听闻魏明绯说罢,立刻往柴房查看尸首。
“你是说,这便是赵云若那婢女?”
“我也只是猜测,”魏明绯若有所思,“但我始终不明白,死的怎么会是她,莫非她知道了什么,被人灭口?”
傅宴脸色严峻,一言不发。
如今朝局波云诡谲,之前赵家便与朝中利益有所牵扯,现在赵云若又在自己府中做下这些勾当,稍有不慎,镇南王府便可能成为各方势力的牺牲品。
“此事不要声张,我现在去看看赵云若的情形。”傅宴起身。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王爷,老夫人回府了,正找您呢。”
程氏这么快就听闻此事了?
魏明绯心中思忖,她倒是想看看程氏会如何处置此事。
程氏房中。
魏明绯没有与傅宴一并过来,而是傅宴一人来此,与程氏二人相对。
“我这才出门几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程氏一脸急切,“你父亲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气出病来,这赵家三小姐也太不知轻重!”
“如今事已经出了,我先让人将尸首拉出去处置,若有什么风
波,咱们再做计较。”傅宴说道。
程氏点点头,她心中也是如此打算。
“此事不可闹大,赵家本就身份特殊,现在赵贵妃又大有重起之势,咱们若是报官,只怕这梁子便结下了。”程氏一脸忧心忡忡。
“赵云若不可再留在府中,我会让人送她出府。”傅宴断声道。
“确实留不得了!”程氏皱眉道,“但我听说她是奉旨出宫,就这么送回宫中恐怕也不合适。”
“此事我来处置,母亲不必担心。”
程氏点了点头,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镇南王府靠着傅英与傅宴的功勋,才得以安享当下的荣华富贵,若是一步行将踏错,不要说富贵变为泡影,只怕覆灭也是有可能的。
她恍然想起之前的那一件事,心中依然胆战心惊。
“那你速速处置吧,明日一早她最好就能离开。”程氏叹了口气。
傅宴从程氏屋出来,便直接去了赵云若房中。
待他一进屋,赵云若便飞也似地扑了上来,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傅宴!”赵云若双眼噙着眼泪,万分委屈地拉着他的衣袖,“我分明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竟然将
我软禁在此!”
傅宴冷冷推开她,将手抽了出来,“赵小姐,我念着年少的情谊,对你礼敬有加,但不意味着你可以在镇南王府为所欲为。”
赵云若呆了半晌,这些日子,她以为傅宴对她至少是念些旧情的,毕竟自己幼时便时常在宫中追着他转。
可傅宴现在这番话,冰冷地不带一丝温度,就好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出来的话,这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从幼年便心仪于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赵云若泫然欲泣。
“赵小姐,我已成亲,并且永远不打算纳侧妃,你的盛情我无福消受,此后还请你不要妄自臆断。”傅宴冷冷看了她一眼。
赵云若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明日,我会送你去镇南王府城东的庄子,或者你愿意回宫,我也可以送你回宫。”
赵云若猛地抬起头来,这是要赶她走?!
不!
只要能留在傅宴身边,一切就都还有希望,若是就这么离开了,今后更不可能有机会再回到镇南王府,她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离开的!
“我不走,”赵云若抹了抹眼泪,“此番若不能嫁
入镇南王府,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宫?宫中那些人该当如何笑话我!”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傅宴转身,口气不容商量,“明日一早,吃过早饭,我便派人来接你,届时你想清楚何去何从便好。”
说罢,傅宴转身离开。
屋里传来赵云若的嚎啕之声,傅宴脚步不停,直接出了院门。
回到东院,魏明绯还未歇息,傅宴在一旁桌边坐下,“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将赵云若送走。”
“说明白了?”魏明绯放下手中的书,挑了挑眉望着他,“她肯走吗?”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此事不是儿戏,轮不到她肯或不肯。”傅宴斩钉截铁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魏明绯哼了一声。
傅宴抬眸看了看她,这是在教训自己?
是不是近来对她太过纵容了些,现在竟然受起她的教训来了?
魏明绯也觉得他神色有异,眉峰隐隐抽动好似在隐忍什么,她心中一动,忽然笑得十分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