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军中的军医吗?”魏明绯直接问道?
“不是。”赖云舒怔了怔。
“那你说的这些有什么依据?”魏明绯寒声道,“之前京中闹瘟疫时,你得过吗?你见过吗?你看过那些人是怎么病死的吗?”
赖云舒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微微有些窘,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嘴,当下抿唇站在一旁。
“就按王妃说的,立刻去准备。”傅宴断声说道,口气根本不容反驳。
“是。”赖云舒闷声应道,往一旁走开。
“一定是有人混进了营中,而我们不自知,”傅宴皱眉道,“背后之人,当真居心叵测!”
“所幸营中的士兵身强体壮,而传播那人也感染不深,现在这些病了的士兵只是呈现风寒的症状,只要及时医治,是不会像京中的瘟疫那般严重的。”
“一切就交给你了。”傅宴沉声道。
“放心吧,”魏明绯点点头,“此处正好是西南,治病所需的连木,很容易便可以找到,现在只要备齐药材,马上我就可以开始诊治。”
二人回到帐中,魏明绯立刻写了方子,交由赵珂原前去采办,另一方面又督促军中各部清洁
各自片区的环境。
但是当众人得知军中蔓延的竟然是瘟疫,一时之间都惶惶不安起来。
“听说,王妃之前在京中便是诊治过瘟疫的,她说是瘟疫想必肯定就是了!”
“那可怎么办!瘟疫可是要命的,我出京之前,爹娘都因为瘟疫死了!”
“我还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谁知道出了京城还能染上瘟疫!”
士兵们正在窃窃私语,却冷不妨身边一声暴喝,“都在婆婆妈妈地做什么,谁告诉你们是瘟疫了!”
众人回头,只见赖云舒正盛怒地注视着大家,都赶忙四散开来。
赖云舒看着惶惶不安的众人,心中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就算是瘟疫,那荣恩郡王妃也不必说出来,现在众人都知道军中感染瘟疫,别说继续赶路,能不出什么乱子就是好的!
一个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
赵珂原不出两个时辰就采买了大量的连木,又将其他所需的药材都送到魏明绯营帐中,二人齐力熬了汤药,让人给那些染病的士兵服下。
魏明绯与在京城时一样,对于病患亲力亲为,那些士兵起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等到知道之后,都觉得十分感
动。
傅宴见她每日这般细心照料,既觉得不舍,又觉得自豪。
他曾许多次想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是自己的良配,如今看来,这眼前的女子真的就是他心中的良配。
接连治疗了三日,营中的瘟疫已经大为好转,魏明绯虽然觉得疲乏,但也十分欣慰,总算没有令瘟疫扩散,如此一来,也不会影响行军的进度。
“明日应该就可以继续行军了。”魏明绯与傅宴道。
“不用再休整一日?”傅宴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行军也十分颠沛,你在马车上也不会舒服到哪儿去,要不要在歇息一日?”
“怎么能为了我耽误行军?”魏明绯笑着摇摇头,“那些染病的士兵尚且可以行军,我有什么不行的?”
傅宴微微一笑。
这几日来,魏明绯时常给那些士兵打气,原本十分低迷的士气,被她鼓舞地十分高涨,原本对瘟疫诚惶诚恐的将士,听了她的话都安心下来。
明日开拔的消息传到各个营帐,众人都觉得心情一振。
“郡王妃说,这瘟疫已经止住了,咱们不用再害怕啦!”
“是啊,我还以为要染上瘟疫,简直吓死我了,不过郡
王妃说不佣担心。”
“有郡王妃跟着咱们,咱们不必怕瘟疫了,她可是给圣上瞧过病的!”
这些话传到赖云舒耳中,反而令他觉得十分刺耳。
现在营中的将士,好像着了魔一般,疯狂地信任魏明绯,那样一个女子,有什么可信任的!
“郡王妃郡王妃!”赖云舒忍不住一拍桌子,“现在人人口中都是郡王妃,好像她说的话就是圣旨,是军令一般!”
一旁的赵珂原正在整理药材,听了这话笑了笑道,“你这人也是的,若不是郡王妃,咱们现在可能都在担心染上瘟疫,这次对亏了她呢!”
“老赵,你也疯魔了?”赖云舒皱眉道,“郡王不知被她迷得什么一般,连行军也带着她,这要是在以前,郡王能这样?”
“带着她怎么了,”赵珂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也可以带着你那几房夫人,谁不让你带似的!”
“我才不会带!一群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跟着掺和爷们的事干什么!”
“你这话就可笑了,”赵珂原正色道,“这郡王妃我看不像一般的妇道人家,她在京中治疗瘟疫一事,我就有所耳闻,就是咱们爷们也未必有
她那样的胆色。”
“可拉倒吧!”赖云舒嗤了一声,“那还不是众人冲着郡王的面子,给她吹到天上去了,我瞧着再平常不过,你瞧着吧,这女人跟着准没好事!”
赵珂原笑了笑,没有再答话。
而赖云舒好似更加郁闷,一步一踢地出了营帐。
次日。
队伍再次开拔,傅宴将魏明绯安置在马车中,又垫了棉被之类的软物,魏明绯歪在车中,吃着傅宴买的干果,也算惬意。
昨日忙完手上的活计,她便让傅宴给京中的父母去了信,告知自己已经找到傅宴,令二人不必忧心。
“小姐,你可别把我被人劫去的事告诉老爷夫人。”小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怎么,还不好意思啊?”魏明绯打趣地看着她。
“那可不?”小敏难为情道,“我这出来,都没帮上小姐还给小姐添了麻烦,险些还要让小姐破费,老爷夫人不怪我才怪!”
魏明绯噗嗤一笑,“你当我傻呀?出门在外,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我说那些做什么,没得让父母担心我。”
“那就好那就是”小敏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