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看着他这般幸灾乐祸的模样,觉得彻底心凉。
他与自己已经彻底离心,就算没有魏明绯,他对荣家也积怨已久,想必一直也防备着自己和荣家。
自己将来就算成了皇后,想必也会合沈皇后与元庆帝一样帝后离心,看来自己也要像沈皇后那般尽快筹谋才行!
荣氏默然不语出了寝殿。
接连数日,赵契亭都不敢再造次,魏明绯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每日替他诊治,按时给他送药。
赵契亭渐渐放心,那种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许多,身体上的不适也减轻了不少,想来病情已经渐渐好了起来。
是日,魏明绯送完药之后,又替赵契亭把脉,觉得他脉象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便往紫宸殿向元庆帝复命。
“启禀圣上,太子殿下的病情已经稳定,日后只要坚持服药,毒症便能慢慢清除。”魏明绯行礼说道。
元庆帝听罢,心中十分高兴,“那便好了,此症今后可会复发?”
“只要按照臣妇的方法保养,应该是没有复发的可能。”
“此事你功不可没!”元庆帝拊掌道,“先前你祖父替朕调理身子,朕便觉得十分受用,现在你
又替太子看好了病,魏家当真人才辈出!”
“臣妇谢圣上夸赞!”魏明绯放心地躬身行礼。
看着元庆帝这般舒畅,她心中也放下心来,进宫多日,她早就想回家探望,可是上一回她要出宫,却被拦了下来,说是赵契亭病情不稳不得出宫。
“既然太子殿下已无大碍,臣妇想恳请圣上让臣妇回魏家看望父母,”魏明绯惆怅说道,“臣妇入宫时,母亲身子虚弱,这些天也不知怎样了。”
她这话说的并不假,经过囚禁一事,李氏的身子确实虚弱很多,魏明绯本想替母亲调养,谁知道还没来得及便被宣召入宫了。
“嗯,朕自然不能拦着你尽孝,”元庆帝爽快答应,“但是看过母亲之后,你还是要返回宫中,等到太子的病痊愈,朕自然放你出宫。”
魏明绯心中高兴,连忙行礼谢恩。
“此次回府,朕要赏赐你和魏家,”元庆帝朝林公公递了个眼色,“你随荣恩郡王妃一起回府吧。”
魏明绯心中明白,赏赐是明面上的,林公公与自己一道回魏家,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耽搁,尽快返回宫中。
林公公带着许多赏赐,与魏明绯一起到了魏家,魏启
洲受宠若惊,整个魏府都为之一振!
接受宫中的赏赐,还是魏伯山在京中时才有的事,但那也是许久以前了,魏明绯这一次入宫,竟然得了比之前数倍还要多的赏赐!
京中各家很快便收到了风声,魏启洲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魏家的地位在京中也不同往日,成了众人争相结交的对象。
“此事对我魏家,未必是好事。”魏启洲却十分担忧。
魏明绯心中自然也很清楚。
若是些小赏赐也就罢了,现在元庆帝竟然赏了许多贵重之物,可是终究伴君如伴虎,有一日若有什么不测,站得越高便摔得越重。
“放心吧父亲,我在宫中会小心行事,太子的病一好,我便回魏家来。”魏明绯劝慰道。
“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在宫中,傅宴不在你身边,若是他们想要设计,只怕你一个人难以应付。”
魏启洲也知道魏萱联合荣氏陷害自家一事,想到魏明绯竟然要独自面对恶毒的荣氏,还有心怀不轨的赵契亭,便没有一日不担心她的。
“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只能等到太子病愈,我便尽快回到傅宴身边。”
魏启洲叹了口气,也只得点了
点头。
此时,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老爷,大理寺来人了。”
魏明绯与父亲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之色。
大理寺来人定然是为了魏萱的事情来的,她进宫这些天,不知他们审得如何了?
父女二人出了书房,在前厅招待来人。
“郡王妃有礼,小人此次前来,是奉了王大人之命,来想王妃禀报魏萱一案。”来人对着魏明绯十分恭敬。
王洛寰那个昏官,魏明绯不由得勾勾唇角。
“辛苦,”魏明绯道,“此案审得如何?”
“此案昨日开始审理,魏萱一直拒不招人,但王大人还是想了些法子,魏萱便开始胡乱攀咬。”
“昨日才开始审理?”魏明绯微微眯眸。
自己进宫也有十日了,这案子竟然昨天才有动静,想来便知道王洛寰先前根本没有打算处置,想必是不想得罪镇南王府。
可如今大概听说魏家得了圣恩,便又觉得魏家不能得罪,于是便开始做做样子。
若是拿出当时给自己用刑的狠心,魏萱只怕连夜便招了!
这王洛寰还是这般精明狡诈!
“既然如此,我去大理寺瞧瞧吧。”魏明绯起身道。
魏萱想必心中还
对荣氏存着些侥幸,若不让她死心,只怕永远都不会招认。
大理寺。
狱中。
魏明绯着了一身斗篷,进了大狱之中。
到了魏萱的牢房,只见她脸上带着些用刑的痕迹,衣衫单薄地蜷缩在一角,看着甚是可怜。
可魏明绯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
她已经给过这个女人太多机会,可每一次她都有办法令自己死心。
魏萱抬头,见魏明绯雍容华贵地站在自己面前,在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她便恨得牙根痒痒。
自己从小到大便瞧不上的人,偏偏数次将她踩在泥里!
“你来做什么?”魏萱尽管冻得哆嗦,但还是尽量不显得那么寒酸卑微,“别以为将我送进来就可以将我怎样,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局如何。”
魏明绯轻笑一声,她果然还想着荣氏这座靠山,能将她稳稳地保出大理寺,可惜,荣氏此时自身难保,又怎么还顾得上她这个卒子?
“是吗?”魏明绯淡然道,“那我便好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