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恩郡王会不会是为了郡王妃一事,这般意气用事?”兵部尚书在一旁敲边鼓道,“镇南王府数次派人到刑部探视都没成功,想必也心怀怨恨。”
“可笑!”容啸接话道,“他身为大周的将领,自然要将国事放在首位,怎么能一心挂念着儿女情长!”
元庆帝将他们的话尽数听在耳中,面色并看不出什么波澜。
这几人都是赵契亭一派,他也十分清楚,但傅宴这次的举动,实在令他失望万分!
自己不过是将魏明绯下狱,没有对她用刑,也并未追究她任何过错,傅宴竟然敢用这样的方式与自己对立!
这与那人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刚烈,一样的不顾一切!
“传旨,”元庆帝凉声道,“命李明山暂时接掌主将一位,荣恩郡王心智昏沉,不宜再为主将。”
“是。”
刑部大狱。
一连数日,还是没有人提审魏明绯。
她已经将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但是苦于不能出去,很多事情都无法求证。
腹中的胎儿还算体谅她,这几日并没有怎么闹腾,早孕的反应也好了许多。
是日,魏明绯在狱中独坐,忽然一个身影
瞧瞧靠近门边。
“王妃。”
魏明绯抬眸,惊喜道,“招远!”
她匆匆走到门边,招远将一个小包递与她,“我在此处不能停留太久,这里头有些东西,王妃或许用得上。”
魏明绯接过东西,谨慎地藏到身边,朝他问道,“傅宴那边情形如何?”
“郡王为了让圣上转变心意,已经下令退兵,西南那现在已经失守。”
魏明绯眼中一片震惊,傅宴为了她,竟然做出这般危险的事情!
“不可,”魏明绯忧虑地摇摇头,“圣上始终是圣上,他不过一介臣子,这对他和我都没有好处。”
“郡王自有打算,王妃在狱中要保护好自己,等着郡王回京才是。”
魏明绯点点头。
招远又叮嘱数句,然后便悄悄消失在大狱暗处。
魏明绯看了看那小袋子,里头装着些银子,还有一些疗伤的药粉,她将这些分开一一在身上藏好。
刚刚藏好,便听见大狱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荣氏带着些鄙夷与嘲讽,在大狱门前站定。
“这狱中的日子,还舒坦吧?”荣氏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明绯。
之前多少次都被她踩在头顶,这一次,她在狱中,自
己站在狱外,荣氏不由得甚是舒心。
“太子妃怎么有闲心来看我,太子殿下难道已经痊愈了?”魏明绯漫不经心看着她。
荣氏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么她必然要好好打听一番赵契亭的病情,就算荣氏不说,她也有法子套出话来。
“你还敢提此事,若不是你,长宁又怎么会昏迷不醒?”荣氏恨恨道。
“所以,太子妃是来感谢我的?”魏明绯深深看着她笑道,“若我不回那趟魏家,只怕太子妃还没有机会令他昏迷吧?”
魏明绯早就猜测,单单李竹一人,根本无法成事,此事必须有人背后支持才行,而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荣氏,乃至整个荣家!
果不其然,荣氏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而这一丝丝慌张,丝毫不落地落在魏明绯的眼里!
魏明绯微微眯眸,自己猜得不错!
“你少在这儿攀咬,现下连圣上都认定是你所为,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强辩吗?”荣氏定了定神道。
“真相如何,圣上定然会查清楚,”魏明绯气定神闲道,“赵契亭也不可能一直昏迷不醒,那样的话,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懒得与你废话,”荣氏的目光落在她的
小腹上,“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你腹中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电光火石间,魏明绯终于明白,荣氏为何要这般锲而不舍地将自己置之死地!
原来她以为自己腹中的,是赵契亭的孩子!
而她为什么会这般以为?
只有可能是魏萱从中挑拨!
魏萱为了能尽快除掉自己,便向她谎称自己的孩子是赵契亭的,荣氏不疑有他,这才非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我回京时,便已经有孕,西南军中众将领都知道。”魏明绯一字一顿,说得十分清晰。
荣氏不由得一愣。
魏明绯神色坦然,而且说出西南军营众人皆知,想来此事不会有假,可是魏萱为什么说这孩子是赵契亭的!
更离谱的是,这孩子若不是赵契亭的,他为何还能对她百般照料!
“魏萱与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利用了谁。”魏明绯勾了勾唇角,宛如看着一个笑话一般看着荣氏。
荣氏面上一热,这才知道自己被魏萱利用,心中既是对魏萱恼恨,又对魏明绯怨恨不已,魏家这两个女人,简直可恶!
“你等着圣上发落吧。”荣氏面无表情地说着,转身出了大狱。
魏明绯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眸光。
自己今日要点破她,就是要让她与魏萱决裂,她二人若是还在结盟,自己的处境必然十分危险。
次日。
早朝。
兵部程尚书昨日便收到了西南的军情,而且是李明山亲笔所书。
李明山在信上说的虽然委婉,但意思却恨决绝,西南战事,他不堪重任,而且只有傅宴才能堪此大任。
程尚书也是赵契亭一派,现下赵契亭身子不适,自己便与荣啸商议此事,二人见此信件都十分震惊,但震惊之余,又有些看笑话的意味。
“傅宴还当真有些本事,连长宁的亲信都能被他收服。”荣啸看着信,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可圣上若是得知此事,那必然龙颜大怒,届时就算傅宴功勋卓著,想来也难自保。”程尚书捻着胡须道。
“那不是正好吗?”荣啸眼中闪过一丝阴光,“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