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魏明绯心头一提。
魏萱只怕是经受不过这般大的波折,吓到流产!
“住手!”魏明绯上前阻拦,“将她放开!”
侍卫们顿下脚步,不敢冒犯,但荣氏却在一旁道,“此人是谋害太子的凶手,你们谁敢怠慢!”
这些侍卫本就是听命于荣啸的人,当下拖着几乎昏迷的魏萱便往殿外而去,地上的血迹拖行甚远,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魏明绯面色一沉。
魏萱不能有事,她是指证荣氏的关键,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将无处寻找指控荣氏的证据。
“方才殿中还有何人?”荣氏忽然朝身边的宫女问道。
“只有郡王妃与魏萱二人。”
魏明绯心头一提,此话问得甚是奇怪,她回过头去看着荣氏,只见她眼中阴光闪烁,“那就十分奇怪了,魏萱好好的怎么会流产?”
魏明绯没有答话,朝殿外走去。
她要尽快禀报元庆帝,不能让魏萱再被荣氏先一步治罪。
走出殿外,魏明绯忽然想起什么。
魏萱此刻流产的情形不知怎样,还是须得先给她诊治才是,若是情况严重只怕有性命之忧。
她快步朝大狱走去,走到门口正好遇到王宇在外
厅,于是让他带自己找到魏萱。
“这恐怕有些麻烦,方才他们将她带来时,单独关在一处,说是抚远王下令说此人不得让任何人靠近。”王宇面上有些为难。
魏明绯冷冷笑了一声,荣家似乎也太嚣张了,此事赵契亭昏迷,傅宴远在西南,京中似乎已经成了荣家一家独大!
“走吧,我自有办法。”魏明绯淡声说道。
二人进了狱中,狱卒果然挡在前面,牢房中甚至还有额外的侍卫把守。
“王大人见谅,此人是谋害太子的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视。”
王宇为难地看着魏明绯。
“谁下令不得探视?”魏明绯冷声道,“是圣上吗?拿人的圣旨或是文书呢?”
“这”狱卒一时也答不上来。
“刑部大狱究竟是听命于谁?是太子妃还是抚远王府?”魏明绯咄咄问道,然后从怀中掏出御赐的腰牌,“我奉圣上之命彻查太子昏迷一案,是否要领了圣旨才能进去?”
那人这才知道,站在眼前的竟然是荣恩郡王妃,之前刑部便已接到口谕,须得全力配合彻查太子昏迷一案,因此也不敢再阻拦她。
“小人不敢。”狱卒连忙让到一旁,“之前
是小人有眼无珠,还请郡王妃见谅。”
魏明绯阔步进了大狱,在最昏暗的一间刑房见到了魏萱。
她立刻替魏萱诊脉,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样的失血量,已经令魏萱气若游丝,现在府中的胎儿再不娩出,只怕便是一尸两命。
“你为什么要救我”魏萱还有一丝神志。
“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魏明绯一面替她剪开裙子,一面说道。
魏萱沉默片刻,心如死灰道,“我算计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能算过荣氏。”
“此时还说这些做什么,”魏明绯道,“如何活着才是你该想的事情。”
魏萱依然失血不止,魏明绯若是晚来半刻,此时牢房中便已经是一具尸首。
魏明绯替她在嘴中塞了两颗药丸,那是止血补气的特效药,只有先将血止住,才能想法子帮她将婴儿娩出。
“你跟着我的节奏,呼气吐气。”魏明绯一面轻轻按压她的肚子。
“你要做什么!”魏萱忽然双目圆睁开,一只手用力揪住魏明绯的衣袖,因为疼痛的缘故,她扭曲的脸上已经是满额满脸的汗,看着甚是狰狞。
“替你娩出死胎。”魏明绯平声道
。
她不想隐瞒魏萱,方才她诊脉时已经发现,那府中的孩子早已没了脉象,想必方才收到的震动太大,又耽搁了许久,无法成活。
“你说什么!”魏萱满脸惊疑与绝望,“我的孩子孩子怎么会死了”
方才她只觉得腹痛难忍,但没有想到这般严重!
这些日子,她在京中东躲西躲,一直过着猫狗不如的日子,可是一想到孩子是赵契亭的,想到日后的荣华富贵,她便咬牙忍了下来。
可现在,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她还拿什么要挟赵契亭!
“哈哈哈哈哈!”
牢房中回荡起魏萱阴森可怖的笑声,那笑声好似地狱之中的恶鬼,苍凉而又绝望。
“我劝你还是顾好自己,若是婴儿不娩出,你也活不成。”魏明绯冷声道,她没法体谅魏萱,这个女人虽然现在有些可怜,但更多的是可恶!
“活不成?”魏萱好似忽然满身的戾气,“那便一起去死!”
魏萱忽然拿起一旁的剪刀,朝胸膛恨恨刺去!
魏明绯心中一惊,没想到她竟然会选择去死!
她想要救魏萱,但看那伤口,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魏明绯,
我不会让你利用,”魏萱恶毒地笑着,“想要扳倒荣氏,你自己去呀,想法子呀,你若不踢我报仇,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魏明绯冷冷地看着这个疯了的女人,心中既厌恶,又无奈。
她明知自己需要她指证荣氏,可是就因为心中那些荒谬的嫉妒,宁愿折了性命也不愿替自己作证,魏明绯对这种人,实在无话可说。
魏萱已经不需要她再做任何努力,魏明绯俯下了身去,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牢房外面的走廊中忽然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圣上有旨,带魏萱前去受审!”来人匆匆进了牢房。
可刚进牢房,那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她怎地了”
魏明绯收拾好药箱,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死了。”
“啊!”那人惊呼一声,有些疑惑地看着魏明绯,然后竟然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魏明绯心情复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