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绯自知口误,于是笑笑道,“就是香膏。”
“哎呀,可不敢劳烦王妃,奴婢这般轻贱,怎么还配用香膏!”梨儿将手摇了摇。
“什么轻贱?”魏明绯脸色一沉,“人人生而为人,怎么会有轻贱贵重之分?”
梨儿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只觉得这位荣恩郡王妃十分特别。
二人相伴过了数日,梨儿用心照顾魏明绯,魏明绯每日看看医术,吃饱喝足还能晒太阳,日子也算过得自在。
其间招远曾偷偷潜入宫中,带来傅宴即将凯旋的消息,魏明绯心中总算可以安定下来,等傅宴回到京中,自己想必便可以结束这种颠沛的日子。
魏家现下也算安定,父母知道她在后宫之中,虽然还是担心,但总算可以安慰一些,魏明绯身在宫中,只能命招远好好守护魏家。
是日,梨儿端着饭菜进来,魏明绯无疑看见她的双手,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干红皴裂,显然已经细嫩白滑起来。
梨儿见她看着自己的手,立刻高兴地说道,“王妃的膏子可灵了!我这手现在一点都不疼,也不干了!”
“那是自然,我的药,一般人可是用不着的。”魏明绯眨眨眼道。
“对了,我昨日去取吃食,经过浣衣处,她们都问我手怎么好啦,”梨儿颇有些自豪道,“我说是王妃给的药膏,他们都不信我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魏明绯微微笑了笑。
“他们还都追着我问,能不能让我卖些给他们,我才一瓶,怎么舍得卖给他们。”梨儿笑着说道。
魏明绯忽然顿住筷子,看着梨儿道,“梨儿,你想不想挣点银子?”
“银子?”梨儿疑惑道,“在宫中怎么挣银子?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你去问问他们想要多少药膏,咱们做了卖给他们,然后咱俩对半分账。”魏明绯黠然笑道。
这些日子在宫中既不用诊病,又不用操劳,她过得甚是无聊,若是能做药膏的小买卖倒也有趣得很。
“这”梨儿有些心动,但终究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
“别这那的了,要赚银子就得趁早,等我离开宫中,你可就挣不着啦!”魏明绯挑眉看着她。
“那,奴婢去问问他们?”梨儿试探问道。
“嗯,吃完饭你就赶紧去!”
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定下了药膏的价钱,又想着如何包装,说道赚钱之事二人都十
分积极。
饭后,梨儿收拾好碗筷,便往浣衣处去了,约莫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王妃瞧瞧!”梨儿关上门,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案上。
原来是一张帕子,展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一包碎银!
魏明绯多看了两眼,最少也有十两。
“乖乖,银子都先给了?”魏明绯笑着摇摇头。
“他们都怕买不着呢,”梨儿兴奋说道,“王妃不知,咱们浣衣处常年手洗衣裳,尤其是这冬日里,一双手简直要洗的没有人样,他们见我的手都好了,没有一个不想买的。”
“那咱们可有的忙了。”
“王妃只管差使我,只要不怕我学了方子,什么我都肯做!”
梨儿没想到可以整这么多银子,现下还仿佛做梦一般。
“这方子你只管学好了,以后出了宫也是一门手艺,”魏明绯说着便写了一张方子,递到她眼前,“你可识字?”
“识得,”梨儿点了点头,“我爹以前是村里的先生。”
魏明绯有些诧异,“那你如何进宫来了?”
“我爹病死之后,我娘拉扯我和弟妹四人,日子过得艰难,正好有人荐了
我来宫中,便想着来赚些俸禄养家。”梨儿黯然道。
魏明绯看着她有些心疼,连忙转开话题,“那你瞧瞧这些药材,趁着天还早,赶紧去太医院领回来。”
梨儿接过药方看了,便快步出了门。
等药材都准备齐全,魏明绯便手把手开始教梨儿调制药膏,这姑娘聪明伶俐,只教一遍就都记住了。
“王妃快到一旁坐着,别让药味熏着了,我在这儿看着火候便好了。”梨儿一面熬药,一面将魏明绯扶到一旁。
“哪儿就这么娇贵了。”魏明绯笑道。
之前给傅宴调制药方,那可是整夜地熬着,现在他的病已经没有大碍,自己难得才熬一次药。
想到傅宴,魏明绯眼中蒙上一层忧色。
已经快有两月余没有见到他了,书信不通,她也只能从招远口中得知一些他的近况。
想必,他也像自己这么煎熬吧。
“王妃瞧瞧,这成色可对?”梨儿拿着凝固的药膏给魏明绯看。
魏明绯一看,十分高兴,“你倒是有天赋,以后若有机会,可以学些浅显的医术。”
“当真吗?”梨儿又兴奋又羞涩,“奴婢当真能学些医术?!”
“自然,你若想
学,明日开始我就可以教你。”
二人又将剩下的药膏都灌好,只等着放一夜凝固之后,便拿到浣衣处去交货。
是夜。
招远又瞧瞧入宫探视魏明绯。
“王妃放心,王爷不日就将回朝,如今应该已经走了一半路程。”
魏明绯微笑。
终于,傅宴要回到自己身边了。
“魏家一切安好,请王妃放心。”
魏明绯点点头,她所挂念的,不过就是这两件事,只要这三人都好,她便好。
“你出宫时千万小心,这多事之秋千万不要被人拿住把柄,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不用冒险时时来看我。”魏明绯温声道。
“属下明白。”
招远来时,梨儿便在院外守着,相处这些天来,魏明绯已经对她没有防备。
次日一早,梨儿便将药膏拿去交货,准备回来时正好带些吃食回来准备午膳。
魏明绯在屋中看书,听见院门一响便知道是梨儿回来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