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傅宴几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赛雅公主本来还心存一线希望,但没想到他拒绝地这般果断,心中不由得怨怒交加。
她在南越国是最得宠的公主,自小在宫中就备受追捧,此次和亲是阿汉图万般无奈,才将她送到大周,因而她也身负护佑南越国的重任。
“为什么!”赛雅公主拍案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提出与你和亲,你是不能拒绝的!”
“公主可是对和亲有什么误解?”傅宴冷然看着她,“所谓和亲,公主只能挑选皇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外姓王,根本没有资格和亲。”
赛雅公主愣住,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中州人礼法甚多,也许傅宴并没有骗她。
“走吧,时辰不早了,送公主到了医馆之后,本王还要陪妻子用晚饭。”傅宴道。
这番话显然刺痛了赛雅公主,她木然由人扶着起身,心中想得全是如何才能与傅宴和亲。
车队的一头一尾,都被傅宴安排了侍卫军,众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周境内有许多番邦探子,此次南越国前来和亲,本来就好似在平静的水面掷了一块石头,掀起了层层波纹,各方势力都
受到了震荡。
此时若是有人出来搅局,南越国与大周因此失和,那边会掀起不小的波澜,傅宴既然奉旨守护南越国使臣,便不得不防备这些。
驿馆就在东面京郊,离宫中有一段距离,途中还要经过一片树林,傅宴骑马跟在车队附近,一双墨眸里满是警惕之色。
树林中寂静幽深,只有车队在雪地中撵出的吱吱声。
忽然,一声鸦啼划破了树林的宁静!
“嗖!”
一只羽箭朝赛雅公主的马车射去!
招远已经飞身而去,用长剑将羽箭拨到一旁,羽箭不偏不倚,斜斜插在马蹄前面,马匹受惊,立刻扬起前蹄,将马车带的左右摇晃!
“戒备!保护公主!”傅宴沉喝一声。
就在此时,树林中忽然落下数十名黑衣人,手执长刀朝车队奔袭而来!
傅宴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朝招远递了个眼色,招远立刻会意上前,只会侍卫军抵御黑衣人。
“怎么了?”马车的车帘撩起,赛雅手中握着短刀,正要下车。
就在她出来的瞬间,一只羽箭朝马车飞射过来!
傅宴眼疾手快,立刻从马背一跃而起,一脚便将那羽箭踢开!
赛雅公主
从未见过这么好的身手!
南越国也不乏身手了得的武士,但如他这般利落又俊逸的,她当真没有见过。
“进去!”傅宴落在马车前,眉头一皱,喝令道,“此处有我!”
赛雅公主有些不忿,还没有人敢对她用这种口气说话,可是偏偏傅宴的话就好似有某种魔力一般,令她不能驳斥反抗,只能乖乖回了车中。
傅宴看着那些黑衣人,嘴角不由牵出一丝冷笑。
自己料得不错,果然有人在打南越国的主意,他倒想瞧瞧,今天来的是哪一方势力。
招远一个呼哨,树林中立刻涌出埋伏已久的侍卫军,瞬间将黑衣人包围其中,黑衣人武功虽好,但终究不敌侍卫军人多,渐渐便有些不支了。
黑衣人招架了好一会,几乎就要全军覆没,剩下寥寥数人,也放弃了抵抗,朝树林中逃去!
傅宴又与招远递了个眼色,招远立刻独自追着黑衣人潜逃的方向飞身过去。
剩下的侍卫军一部分在此整理尸首,另一部分借着护卫车队朝驿馆走去。
接下来的途中异常顺利,没有再起什么波澜,车队顺利到达驿馆时,南越国的使臣已经在驿馆外面迎候。
“公主殿下金安!”
一个体格雄壮的年轻男子在赛雅公主面前跪下,行了南越国的礼仪,在赛雅公主还礼之后,他便利落起身,目光落在傅宴的身上。
“你就是护卫公主的大周官员?”男子看着傅宴的眼神十分不善,“你是什么官?”
傅宴双眸狭长,睨着他没有说话。
“图南,不得无礼!这位是大周的荣恩郡王。”赛雅公主立刻训斥道。
傅宴眯了眯眸,原来此人就是这次护送赛雅公主一路到大周的图南将军,他对此人也有所耳闻,是个骁勇善战之人。
“原来你就是傅宴!”图南将军神色一凛,“我听说过你!”
傅宴并不以为忤,南越人不似中州是礼仪之邦,他们一向性情奔放耿直,说话粗犷也属正常。
傅宴朝他拱拱手。
“我听人家说,你功夫了得,带兵打仗也是这个!”图南将军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傅宴面色稍稍平和。
“可是!”图南将军忽然神色一边,凶悍厉声道,“你方才为何令赛雅公主受到那样的危险!”
傅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车队刚刚受到攻击,他们便已经知道此事,是不是有些太快
了?
此事究竟是他们自己装神弄鬼,还是有人刻意挑拨?
“你怎么知道我们受袭?”赛雅公主也觉得十分惊讶。
“我稍后再与公主禀报,”图南将军又转身朝傅宴道,“这便是你们大周的待客之道吗?!”
傅宴眸色又深了几分,朝他凉声道,“赛雅公主,以及随车的南越宫人,没有一人受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质问的?”
“你防得了一次,还能防得了一百次一千次吗?”图南将军紧咬不放。
傅宴正要出言教训,却见赛雅公主板起脸来。
“图南,你为什么要无理取闹!这是与他有什么关心,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就回南越去吧!”
说罢,赛雅公主气哄哄地进了驿馆,将一众人等都撇在原处。
既然将赛雅公主安全送到驿馆,傅宴又安排了侍卫军在驿馆附近守卫,然后便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临走时,图南将军依然冷冷注视着他,傅宴心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牵了牵缰绳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