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契亭脸色瞬时阴冷下来,他竟然敢说自己从中作梗!
想到那日赵煜宁回宫,他二人神色热切,赵契亭便怀疑他二人有什么谋划,他二人一向志趣相投,只不过赵煜宁是个与皇位没有半分缘分的人,傅宴无从帮手罢了。
可赵煜宁忽然回宫,难道说是有什么筹划?
赵契亭眉间神色变了几变,终究没有说什么,起身走到门边冷冷说道,“你们收拾妥当,便即刻出发。”
待他走后,图南将军立刻问道,“他们为何突然让公主进宫?”
傅宴与魏明绯都没有做声。
魏明绯心中隐约有些担心,她与傅宴之所以希望赛雅公主进宫,是纯粹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是现在赵契亭带着口谕来命令他们进宫,显然目的不纯。
“不管为何,你好好守在公主身边就是,”魏明绯沉声道,“我会尽快替公主诊治,争取早些苏醒过来,这样你们也有借口离宫。”
图南将军脸色也越加阴沉,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小玲端着药碗进了房中,给赛雅公主喂药时,不知怎地,就是喂不进去,图南将军在一旁看着十分着急,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魏明绯接过药丸,亲自替赛雅公
主喂药,不知是否昏迷太久,赛雅公主根本没法吞咽,魏明绯只能耐心地支开她的嘴巴,一点一点地喂进去。
一碗药下来,魏明绯的手竟然被咬出了一个血印子,她也着实没有想到,赛雅昏迷之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小玲与图南在一旁看着那清晰的血印子,眼中都有些敬佩之色。
他二人亲眼目睹赛雅公主对傅宴的倾慕之情,又对魏明绯多次挑衅,可魏明绯今日却不计前嫌过来替她诊治,现下喂她吃药又吃了这样的苦头,着实难得。
“咱们走吧。”魏明绯放下药碗,起身道。
傅宴拉过她的手退到一旁,心疼地揉了揉。
小玲简单收拾一番,图南将军便抱着赛雅公主下了楼,将她安置在准备好的马车上,魏明绯也一道上了马车,在车中关注着赛雅的病情。
图南将军与傅宴一前一后骑马守护在马车周围,车队这才缓缓朝宫中驶去。
宫中。
元庆帝已经着人在紫宸殿附近的未辰殿安置好一切,等赛雅公主安置妥当之后,元庆帝竟然亲自过来看望。
此时殿中只有魏明绯在床前照应,见元庆帝入内,便起身行礼。
“公主病情如何?”元庆帝
一面说一面上前探视。
“回圣上,公主已无大碍,不久便可苏醒。”
魏明绯低着头,却觉得有些不妥,到底男女有别,公主此刻躺在床上,元庆帝怎么好入那帘子后面?
她忍不住悄悄抬头,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元庆帝大概觉得她不敢抬头,竟然轻抚赛雅公主的脸颊。
魏明绯立刻低下头去,心中说不出的不适。
她不知道是否自己想多了,元庆帝方才那神色,实在不像长辈的关切之意,倒颇有些男女之情的意味!
魏明绯实在有些不安,元庆帝难道
“仔细留心公主的病症,有什么不妥立刻告诉朕!”元庆帝走出珠帘外面,面上又是一片肃色,令魏明绯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是。”
元庆帝离开不久,傅宴便来到殿中,建魏明绯心事重重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地了,赛雅公主有什么反复?”
魏明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傅宴,“圣上方才来过了。”
见她好似有什么为难之处,傅宴立刻皱眉道,“圣上怪罪于你?”
以元庆帝方才对他的态度,傅宴实在担心魏明绯也受到牵连。
“不,不,那倒没
有,”魏明绯低下头,“只是,我觉得他对赛雅公主的神色有些”
傅宴听得有些疑惑,“有些什么?”
“有些不同寻常,”魏明绯朝着赛雅公主看了一眼,沉声道,“他竟然伸手抚她的脸颊。”
傅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转念又恢复常色,“或许是担心公主的安危吧。”
他这话说得十分牵强,魏明绯也听得出勉强遮掩之意,也许此时自己说这些并不合适,但是她心中确实被此事搅得有些恶心。
二人怀着心事走到殿外,小玲又端了汤药进去,准备替塞药公主喂药。
刚喂到一般,赛雅公主竟然悠悠醒转过来,挣扎着便要坐起来。
“公主!”小玲激动不已,赶忙放下碗去扶赛雅公主,“公主刚醒,不要这般逞强,先躺着歇息一会吧。”
“我这是怎么了咳咳咳嗓子疼得厉害”赛雅公主扶着头,十分难受的模样。
“咱们驿馆走了水,公主险些就”小玲急切道,“多亏了荣恩郡王不顾危险,冲进火场将您救了出来!”
赛雅惊喜地抬头,眼中满是欢欣之色,“当真?!”
“是啊,”小玲鄙夷道,“图南将军为了就您被砸伤晕倒了,咱们驿馆那些胆小鬼都不敢进去,幸好荣恩郡王及时赶到!”
“当真是他将我救出来的?”赛雅公主喃喃自语道,“为了救我,他竟然性命都不顾”
小玲听出她话中的意思,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心智赛雅公主多半是误解了。
“公主,您一直昏迷,若不是荣恩郡王妃,那帮没用的太医根本救不醒您!”小玲接着说道。
“是她救我?”赛雅公主有些讶异地抬头问道。
她怎么会救自己?
自己想要与她分享丈夫,怀着身孕又被自己拉去比试狩猎,她不是应该恨自己才对吗?
“是的,郡王妃深夜过来替您诊治,若不是她,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救您,图南将军都快急疯了!”
赛雅公主呆呆地怔在那里。
自己当真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难道她已经不在意自己对傅宴的感情吗?
换做是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救一个情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