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契亭一路狂奔,终于看到迎上来的宫中侍卫。
“抓住他!他想杀本宫,还要行刺圣上!”赵契亭丧家犬一般逃到侍卫军后面,指着追上来的图南嘶喊道,
侍卫军见图南手执武器,满脸的杀意,也都不敢懈怠,立刻将弓箭对准图南。
图南却没有丝毫畏惧,他今日特意穿了铠甲,对着眼前这些弓箭不屑一顾,战场上他尚且穿梭自有,这么几支箭又算得了什么!
他仍执意上前,赵契亭立刻下令,“射杀他,不能让他接近圣上!”
众侍卫军不敢再让,于是对着他身边放箭,企图阻止他上前,可是图南丝毫没有畏惧,一面抵挡一面朝赵契亭冲去。
“杀了他!杀了他!”赵契亭吓得失去理智,狂嚎不已!
侍卫军终于将弓箭对准图南,很快,图南的腿上便中了一箭!
“不许伤他!”赛雅跟着奔了过来,想要阻止这一切。
赵契亭眸光一转,忽然大声道,“他想劫持雅妃娘娘,快将他击毙!”
众人都知道今日是雅妃的册封之日,元庆帝宠幸雅妃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此刻图南双目通红,好似杀红了眼的罗刹一般,众人哪里敢掉以轻心。
忽然,一直羽箭直刺入图南心房!
图南晃了晃,倒了下去。
“图南!”赛雅凄厉地喊了一声,上前想要抱住图南倒下的身子。
“保护雅妃娘娘!”赵契亭眼中阴光一闪,悄悄握着匕首想要上前。
此时赛雅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现在正是了结她的好时机,届时再把罪名推到图南身上,只要自己一口咬死是图南趁机杀她,这些侍卫军又敢说些什么!
“赛雅!”
身后忽然传来魏明绯的呼声!
赵契亭顿住脚步,只见魏明绯与傅宴匆匆赶来,他眼中恨意满满,这二人为何偏偏要此时赶来搅局!
傅宴目光死死盯住赵契亭,看得他有些发毛,他只能藏起匕首,站到一旁。
“救救图南!”赛雅抬头,绝望地看着魏明绯。
魏明绯看了看他胸前的羽箭,又伸手在他脖间摸了摸,脸上顿时一片沉痛之色。
“赛雅,你先起来,我们送你回宫!”魏明绯沉声道。
“我不走,我要带图南回南越!”赛雅失声痛哭。
魏明绯眸光微转,此时若是元庆帝派人传唤,赵契亭必然编排一番,而赛雅情绪激动,根本来不及应付,现下一定要先帮她平静下
来!
“走!”魏明绯忽然厉声喝道,“你还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赛雅吓得止住哭声,惶然看了魏明绯一眼,傅宴已经令人过来搀扶,与魏明绯一道将赛雅送回未辰殿去。
未辰殿。
魏明绯替赛雅检查之后,处理了皮外的伤口,而赛雅还是有些神情恍惚,想必图南之死对她打击甚大。
“他与我青梅竹马,之前要带我离开这里,我却没有答应。”赛雅忽然开口道,目光仍是十分呆滞。
“你不走,是为了南越的家国大义,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魏明绯温声劝道。
“不!就是我一手将事情变成这样,是我杀了图南!是我亲手杀了他!”赛雅神色激动,用力捶着自己的头。
魏明绯护着肚子不敢上前,立刻让小玲抱住赛雅。
“你给我听清楚!”魏明绯厉声道,“若是不想让他白白死了,你就好好冷静下来,赵契亭若是陷害你,陪葬的可是整个南越!你的父王母后无一幸免!”
赛雅呆怔下来,慢慢回过神来。
“他必然会向圣上编排,你与图南有私情,然后又想勾他,企图为了南越在大周做探子!”魏明绯肃色道,“届时
你便这般疯疯癫癫去与圣上解释吗?!”
赛雅又是怔忪一瞬,魏明绯说的十分有理,自己若是不能镇定,元庆帝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
“你好好想想,若是圣上召见,你该如何应对,”魏明绯神色稍稍缓了缓,“我不宜在此多留,若是圣上前来见到我与傅宴,只会对你不利。”
赛雅点了点头。
“保重!”魏明绯深深看了赛雅一眼,“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赛雅泪眼朦胧抬头,“多谢!”
魏明绯转身出了寝殿,与傅宴匆匆离去。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宫宴自然不欢而散,魏明绯先行回了镇南王府,等到天黑时,傅宴才从宫中回来。
他一进屋,魏明绯便立刻迎了上去,“赛雅怎样?”
“还算机敏,此次赵契亭恐怕很难翻身了。”傅宴沉声道。
魏明绯松了口气,她一直担心赛雅不能应付,在房中替她担着心。
“赵契亭坚持说图南将军与赛雅有私情,是南越想一直安插在大周的密探,对他行凶是因为赛雅公主主动接近他,以至于图南将军生恨。”傅宴道。
魏明绯不由得冷笑,赵契亭果然与她猜的不差。
“那赛雅如何应
付的?”
“赛雅说太子一直想要南越的势力,屡次勾搭自己,今日趁着她酒醉便想放肆,我怀疑此事圣上早有防备。”
“早有防备?”魏明绯有些意外,“圣上怎么会防备赵契亭与赛雅?”
“这个便不得而知了,但是今天赵契亭想要辩解时,圣上忽然龙颜大怒,斥责赵契亭狼子野心,心怀不轨,甚至说出他与荣氏污秽不堪这样的话,你说这中间怎么可能没有曲折?”
污秽不堪?
魏明绯不由得沉吟起来,她想起赛雅今日在宴席上,好似说起荣氏与她说了什么,难道说,赛雅一早便为此事做好了铺垫?
“不管怎样,赵契亭算是凉了。”魏明绯感慨一声。
“元庆帝已经令他禁足,沈皇后在一旁求情,也丝毫不起作用,看来圣上这次对他失望至极。”傅宴眸中一片晦暗不明。
魏明绯总算松了口气,赛雅这次这般一闹,倒真的撼动了赵契亭的地位,元庆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