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魏明绯身子还是不大爽利,傅宴留下招远在驿馆守护,自己与副将前往附近探查路线。
这一路而来,傅宴都留心周围地形,每到一处,他都要亲自去查看一番,南疆一带地势复杂,将来若有战事,自己第一时间也能了解情形。
小玲整日都陪着魏明绯,与她说些南疆的趣事,魏明绯对南疆蛊毒一事最为感兴趣,一直让小玲讲个不停,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驿馆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你瞧瞧他们在做什么?”魏明绯皱眉道。
小玲去了好一会,匆匆赶了回来,“王妃,青木水派人找上门来了,正在门口闹着呢!”
魏明绯坐起身来,眼中带着些冷意,这人还是找过来了。
“咱们出去瞧瞧。”魏明绯批了外衫,扶着小玲往门外走去。
走到驿馆前院,便听见那吵声越来越大。
“今日若是不把解药交出来,便一把火烧了你们的院子!”为首的男子态度十分嚣张。
招远站在门前,冷冷看着那男子,没有说话。
驿馆的人与他们慢声商量着,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此处的驿馆看上去不过是
一个普通的院子,当地人并不知道此处是大周国的驿馆。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将那个婆娘交出来!”来人哄闹着要往里闯,却被招远带人拦在门外。
其中有一个眼尖的,见魏明绯走过来,赶忙道,“就是她!昨日就是她害的小姐!”
“你这个臭婆娘胆子倒是不小!”为首的男子骂道,“还不快点将解药拿出来,小心我要你们的好看!”
魏明绯眼中寒光闪烁,若是这些人好好相求,她或许还不至于生气,眼下这样的态度,她根本不想给他们解药。
“我没有解药,”魏明绯微微歪头道,“这是你们小姐咎由自取,好好受着便是,反正要不了命的。”
“臭婆娘,你还敢嘴硬!”
话音未落,那男子已经挨了一拳,一个踉跄滚得老远!
招远冷然看着他道,“你嘴巴放干净些,再敢造次,小心我卸了你的腿脚!”
那男子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带着两三颗牙齿一起掉落下来,其余人看着他这般,都吓得够呛,不敢再贸然上前。
“有本事你们在此等着!”那男子恨恨地撂下话来,由人扶着便往回逃去。
驿馆的人见此情
形,不由得有些担心,不知他们一会儿将如何报复,招远却顾不了这么多,命人送魏明绯先回房去。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那群人又卷土而来,带了十来个壮汉,将驿馆的门团团围住。
招远与几名暗卫守在门前,这群人虽然对招远有些顾忌却还是气势汹汹,今日不拿到解药,回去是无法交差的。
青木水从昨天晚上开始便一直奇痒难耐,整个脸突然长起满脸的红包,甚是吓人不说,那哀嚎声才真正吓人不已!
城主连夜请了几名大夫去给她瞧病,无奈都看不出一点头绪,开了些汤药服下之后,也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加之城主夫人在一旁陪着哀哀痛哭,城主今日便命他们无论如何要拿回解药,同时还要将魏明绯拿回府中好好发落。
可是眼下不要说拿人,连解药都不一定能拿的到手!
“动手!”方才吃亏的男人喝令一声,一群人便挥舞着棍棒冲了上去。
可招远等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对于这种市井混混一般的匹夫,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打到了一大片!
一群人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剩下的人也不敢
再上前,招远等人干脆关了院门,不再搭理他们。
城主府。
城主看着互相搀扶的家丁护院,心中既是恼怒又是震惊,在梨木城中敢对他的家丁动手的,还没有这样的人。
“那地方究竟住的何人!”城主震怒问道,“昨日对木水下手,今日又将你们伤成这样,我还不知梨木城又这般胆大妄为之人!”
“那里就是一家皮货商的宅子,不知道现在住着何人,也许是往来的商人,但那护卫实在厉害。”被招远打过的那男子说话还有些漏风。
“普通皮货商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子!”城主眸色一深,“你们从府衙再调些人手,去将那院子围住,今天一定要将那个女人捉来!”
“是!”
众人又要出门,却被迎面赶来的师爷拦下。
“城主稍安勿躁,”师爷走到城主身边,低声道,“我打探了一番,那些人可能是从北方来的,前几日还未见过,就是这几天到了梨木城。”
“北方?”城主眸光微转,疑惑道,“难道是”
师爷点了点头。
城主不由得默然,若那些人是从中州而来,便极有可能是大周国的高手,之
前大周国也曾派人出使南疆,在梨木城歇脚时,他也曾领教过一二,确实武功不凡。
“而且,那院中住的人十分神秘,似乎不是什么商人,”师爷又沉声道,“从那女人给小姐下毒便可以看出,他们来历不凡。”
城主缓缓坐了下来,沉吟起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自己派人去捉拿那女子,对方不过打退自己的侍卫,并未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想必也是不想招惹是非。
“你去将小姐带出来,与咱们一起去一趟那院子。”城主沉声说道。
“是。”师爷应声而去。
驿馆。
傅宴已经回到驿馆,听招远说了今天的事情后,神色不由得一凛,那些人果然不肯善罢甘休。
“今夜好好提防,后天咱们便启程离开,”傅宴峻色道,“咱们走后,这驿馆不能再用,另外寻一处安全之处。”
“是。”驿馆暗探应声道。
梨木城地处两国边缘,傅宴当年亲自安插了驿馆在此,一来为了可以歇脚,而来也为了收集情报,一直十分隐蔽,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