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端着用魏明绯的药方煎好的药,站在阿汉图身边,阿汉图看了看那药,只觉得臭不可闻。
“这药有何不妥吗?”阿汉图沿着口鼻道,虽然气味不好闻,但他也知道良药苦口的老话,因而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大周的人怎么会如此好心,我始终觉得不妥。”图瓦尔神色狐疑。
“可是,方才明明是她将我救了过来,”阿汉图道,“她若心怀不轨,为何还要救我再害我?”
“若是为了博取首领的信任呢?”图瓦尔目光闪烁道。
阿汉图默然,他心中虽然没有这种想法,但魏明绯毕竟是大周使臣的王妃,而赛雅便是在大周出的事,他也不得不防。
就在此时,他的贴身护卫进了寝殿,眼神示意图瓦尔离开后,便在他耳边低声道,“刚才二皇子与荣恩郡王秘密谋面。”
阿汉图脸上闪过一丝冷峻的疑色,“他们见了多久?”
“约莫小半个时辰,而且二皇子在他宫中等了许久。”
阿汉图眸光闪烁。
傅宴今日明明与乌达尔那般不和,又为何会在夜间与他见面,而且傅宴明面上好似与卡利姆交好,莫非这一切都是障眼法不成?
他的目光落在那碗药上,想到方才图瓦尔的一番话,心中便更加怀疑起来。
看来这夫妇二人都不是普通人,此次来南越也绝不是和谈这般简单,枉他还一直对傅宴赞赏有加,璐仑皇后更是收了魏明绯为义女!
想到此处,阿汉图怒火攻心,不由得头痛不已。
“首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宫人不明所以,上前关心道。
“啪!”阿汉图抬手,将那装药的碗打翻在地,汤药四溅,碗也碎了一地。
“今夜的事不许传扬出去,只说我已经喝了药!”阿汉图冷声道,“谁若敢透露出去,我便杀他全家!”
宫人们战战兢兢跪下应话。
次日一早。
魏明绯早早起身,便让宫人去阿汉图寝宫探视。
“首领已经好了许多,”宫人回来答复道,“现在正在寝宫休息。”
魏明绯放心地点点头,背上自己让招远连夜取来的药箱,便出发前往阿汉图的寝宫,准备替他复诊。
到了寝宫门外,魏明绯着人通传,谁知宫人竟然拒绝。
“首领说今日有些疲累不适,不想再诊治,喝过药便睡了,请王妃先回宫吧。”
魏明绯十分讶异。
方才
宫人明明问过状况,说阿汉图好转不少,怎么现下又说觉得不适?
而且,若是真的不适,不是更应该让自己去诊治才对吗?
魏明绯思忖片刻,觉得此事必有曲折,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的宫中,傅宴已经回来,魏明绯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也不免默然。
“昨夜他明明还对我赞赏有加,今日便这般拒绝,若说没有什么曲折,我是不相信的。”魏明绯以手撑脸道。
傅宴想到昨夜乌达尔来与自己结盟一事,觉得二者或许会有什么关联。
“阿汉图或许已经知道了,我与乌达尔见面一事。”傅宴沉声道。
魏明绯眼中闪过一丝眸光,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阿汉图的态度转变过于蹊跷。
“南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回程。”傅宴思忖道。
他们虽然无意卷入南越皇室的争权之战,但是若再停留下去,只怕身不由己,最后还是会被卷入权利的漩涡,届时想要脱身,只怕就更难了。
魏明绯也深知这个道理,于是开始着手准备向璐仑皇后辞行。
这番辞行,璐仑皇后与卡利姆都无法再挽留二人,但
是璐仑皇后却希望,魏明绯能等阿汉图的身体好转些后再回大周。
“不必,”阿汉图冷声道,“他们既然要走,便随他们去吧。”
璐仑皇后看着他这番神色,心中有些蹊跷,不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傅宴向阿汉图辞行时,注意观察他的脸色,只见他面色红润,好似真的有所好转,看来魏明绯的药还是十分有用。
可是他对自己二人已经生疑,想必再开汤药也不会服用,于是傅宴客套几句便辞行回宫。
饯别宴定在三日之后。
魏明绯与傅宴已经收拾妥当,只等饯别宴结束之后便出宫前往驿馆。
然而宴会行至一半,众人忽然听得璐仑皇后一声惊呼,循声看去,只见阿汉图已经口吐鲜血,趴在案上不省人事!
“父皇!”
“首领!”
众人慌忙起身,卡利姆奔上前去要将阿汉图扶起,却听见一声喝令,“不要动他!”
卡利姆惊讶回头,只见魏明绯已经快步上来,伸手扣住阿汉图的脉搏,神色十分严峻。
“不要用力,轻轻将他放平在地上。”魏明绯吩咐卡利姆道。
卡利姆立刻照做,魏明绯取出银针,在阿汉图的几个
穴位上扎下去,只见银针立刻通体漆黑,璐仑皇后见后惊呼,“这,这是毒药?!”
众人一听毒药二字,都惊呼起来!
“娘娘不必惊讶,”魏明绯道,“这毒并非今天所中。”
璐仑皇后更加担心,难道阿汉图早就被人下毒了?
“那你快医治啊!”璐仑皇后惶然道。
魏明绯缓缓起身,神色有些冷,又有些愤然,“我无能为力。”
卡利姆与璐仑皇后都惊讶不已,不知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还是另有隐情,那一脸愤然究竟是什么意思?
“首领这些天根本没有服药,既然不信任我,为何还要令我不断开药?”魏明绯冷声道。
她方才实在气闷,原来阿汉图这些天来所为的“好转”,竟然都是骗人的幌子!
他不但不肯服药,还要放出风来麻痹自己,也当真是为难他了!
“你说什么,没有服药?!”卡利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璐仑皇后,而璐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