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京中怕是要起大风了。”赵煜宁喟叹一声。
傅宴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记得之前我与你说的吗?若有机会,放手一搏!”
赵煜宁神色愈发坚定,“若是没有这想法,我今日便不会来你府上了。”
傅宴点了点头。
“然而,有一事我必须当面问你,”赵煜宁眼中眸色一闪,“你手握兵权,文武之才不知胜我百倍千倍,若你自立,恐怕也没人能够阻拦”
“此话三皇子今后都不必再试探,”傅宴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傅宴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也不必等到今日!”
“是我鲁莽!”赵煜宁起身,朝他深深鞠躬道,“今日之后,是风是雨,是水是火,还请你鼎力相助!”
傅宴点点头,起身还了一礼。
送走赵煜宁之后,傅宴回到房中,却不见魏明绯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紧张,问过之后,才知道沈皇后传了口谕命她进宫。
傅宴眸色一深,抬步便出了房门。
沈皇后宫中。
“你长久不在宫中,本宫几次身子不适,都不知道找谁医治才好。”沈皇后眼角眉梢都带着试探之意看着魏明
绯。
“皇后娘娘抬爱,”魏明绯淡声笑道,“宫中太医众多,少了臣妇又有什么打紧?”
“本宫少了你是不打紧,”沈皇后眼中稍稍一厉,沉声道,“可太子的病症却是离不了你!”
魏明绯抬眸,见沈皇后神色冷峻,完全不似之前那般装出来的和蔼。
“这次宣你进宫,我也不打暗语,长宁的身子不大好,你给瞧瞧吧。”
“那我择日去太子府看看。”魏明绯含糊道。
“何必择日,”沈皇后起身,走到帘子前面,“今日便可以看看。”
魏明绯心中疑惑,赵契亭莫非已经病入膏肓,不然沈皇后为何这么着急让自己给他诊病?
带着这样的疑惑,魏明绯抬步入内,一进寝殿,她便闻到一股浓重的异香,但这香味却不是任何迷香的味道。
走到床前,魏明绯几乎吓了一跳,眼前的赵契亭与自己上一次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面容枯槁,形如干尸,就是当初中了蛊毒之时也没有这般吓人!
她忍着恶心给赵契亭把了脉象,发现此人几乎便是油尽灯枯,可又分明还有一口气吊着,魏明绯忽然想起屋中的异香,原来这便是给赵契亭
续命的东西。
“三日之后便是祭天大典,本宫要你立刻想法子,令太子能出现在祭天大典!”沈皇后厉声道。
魏明绯心中思忖,抬眸道,“此事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至少要容我回去想一晚。”
沈皇后勾了勾唇角,“若是一晚便可以想出法子,又何须回去?在我这儿想便是了。”
魏明绯微微眯眸,原来沈皇后此次便没有放她离开的打算,心中不由暗暗思忖如何脱身才好。
还未等她找到借口,宫女便匆匆进了殿中,“启禀皇后娘娘,荣恩郡王在殿外求见。”
沈皇后眼中杀意陡生,恶狠狠地等了魏明绯一眼,却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中更加记恨。
“还求见什么!”沈皇后拂袖,朝魏明绯斥道,“你走吧!但今天的事情你若敢透露半个字,本宫照样有法子治你的罪!你是个聪明女人,自己琢磨清楚。”
“臣妇遵命。”魏明绯勾了勾唇角,行过礼出了寝殿。
殿外,傅宴神色冷峻,身后跟着一队宫中的禁卫军,那架势已经不言而喻,若是魏明绯不出来,他便要直接入殿。
“回去吧。”魏明绯平声道。
傅宴看了寝殿
一眼,点点头,与魏明绯一道出了宫门。
路上,魏明绯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傅宴听得微微眯眸。
“沈皇后等人果然筹划在祭天大典那日起事,”傅宴眉头紧锁,“但是眼下还没有找到圣上,便是十分棘手的问题。”
魏明绯诧异道,“难道圣上果然是由人乔装易容的?”
傅宴沉默点了点头。
魏明绯微微张了张嘴,思忖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明光,“我或许有一个法子,可以找到圣上。”
傅宴惊讶抬眸,只听得魏明绯在他耳边轻语数句,傅宴听罢,眉头渐渐舒展。
次日。
魏明绯吃罢早饭便入宫求见沈皇后,连沈皇后都十分意外,她竟然去而复返。
“臣妇有一个要求,如今也就大胆说了,”魏明绯抬起头,坦然看着沈皇后,“之前种种,还望皇后娘娘见谅,之后臣妇原为娘娘驱使,但求娘娘庇护臣妇!”
沈皇后眯眸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自得,“昨夜回府一趟,倒是令你想明白不少,你若早是这般开窍,也不至于令本宫与你自己为难至此。”
魏明绯低眉顺眼行礼,沈皇后摆了摆手道,“既然想明白了,本宫
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办好太子的事情,本宫便会信守约定。”
“多谢皇后娘娘!”
魏明绯进了内殿,取出金针准备给赵契亭施针,大约扎了十数针,赵契亭竟然幽幽睁开眼睛,眼见魏明绯在身边,却有些不大认得。
魏明绯不由得诧异,他竟然神志都已经不大清楚,沈皇后难道只是为了留他到祭天那一天?
“今天只能扎针到此,再扎下去只怕殿下受不了,”魏明绯起身道,“若想在祭天大典那日行走如常,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沈皇后一听有办法,赶忙急声问道。
“需要父母双亲的鲜血入药,熬制成一种秘制的汤药,服下之后,可以令太子殿下如常人行走两个时辰。”
“双亲的鲜血?”沈皇后面露难色。
“怎地?”魏明绯佯装不解问道,“娘娘是担心圣上的鲜血不好取,是吗?这个应该无碍,我可以替娘娘想一套说辞,圣上一概不会起疑。”
“此事本宫自己去办就好,”沈皇后神色闪烁,道,“你去准备好汤药的药材,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