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乐悦月失踪。
蝴蝶香奈惠通过她临走时留下的药物样本,再到收购景信山时透一家在山上采下的草药,在这半年里成功研制出了药效显著的止血药。
可明明说过这件事包在她身上的人,却仍旧生死不明,没有半点消息。
鬼杀队认识乐悦月的人,大多都在哀叹一个伙伴的逝去,只有水呼与蝴蝶两派的人不认可乐悦月的死亡讯息。
可不管在难过,忧心,生命始终还是需要继续前进。
岁月荏苒,转眼又是两年半过去。
时透一家仍旧生活在景信山,但两个孩子却在鬼杀队当主夫人的邀请下起了分歧。
无一郎对于乐悦月的下落不明一直心存忧虑。
自责的认为是因为他们没有照顾好乐悦月,她才会在半夜选择离开,最后落得生死不明。
如果能加入鬼杀队,或许能获得更多消息,找到她的下落。
有一郎却认为乐悦月的离开,根本就与他们一家无关,鬼杀队更不是一个好地方。
在他眼里猎鬼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是被鬼吃掉,就是曝尸荒野,然后再被鬼吃掉。
他们一家人在这山林里生活的好好的,从未见过什么鬼,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人主动羊送虎口。
产屋敷天音,亦是如今鬼杀队当主的夫人,是一位极其貌美端庄的女士。
此次来除了邀请时透家加入鬼杀队,也是带着治疗风寒的药物,来给时透夫人看病。
在她道明真实来意后,时透家主陷入了沉默。
时透父亲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也是鬼杀队的一员,他更是初代呼吸剑士的后人。
但曾因祖先犯下了错,他们才由继国改姓为时透,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在山林,由伐木为生。
本以为此生都会平凡的生活下去,却未曾想过会因一个傻乎乎少女的药草而与鬼杀队重新产生联系。
杀鬼这件事,他可以去做,也愿意去做。但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着一起涉险。
可他的年龄已经大了,能不能成为呼吸剑士都不知道,而他的孩子也才刚满十岁。
有妻有儿家庭圆满的他并不想把家人拖进这趟血雨腥风的浑水中。
看出他的顾虑与犹豫的天音夫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果断的起身礼貌作别。
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也只是来走个过场,真正目的其实也只为治疗时透夫人。
她的丈夫说过,如果对方愿意,这对鬼杀队来讲自然是件好事,但对方不愿,也不必强求。
产屋敷一家的命运已经很不幸了,时透一家能够幸福无忧的生活在山林,是一件难得美好的事。
这种美好是许多遭遇过鬼的家庭难能可求的,他愿意去守护这种美好,也希望这样的美好,能降临在更多的家庭中。
可命运总是喜欢在最美满的时候戏人。
家中妻子的病在日复一复中逐渐转好,日子也回到了正轨。
凛冬已至,昼短夜长。
今日的柴卖的很快,甚至是供应不求。
为了让山下的父老乡亲有足够的柴烧,也为能挣更多的钱财给家中的孩子添置新衣,时透父亲果断回家重新背上新的木柴出发。
原本想跟随着一起下山的两兄弟,最终还是哥哥把下山的机会给了弟弟,自己则留了下来照顾柔弱的母亲。
在父亲与弟弟离开,哥哥与母亲干完家务后,天色也很快黑了下来。
紧闭的门窗被呼啸的寒风吹的嘎嘎作响,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缝补着破损的衣物,哥哥则在一旁苦心劝告着母亲还是先早早休息。
不然才将将养好的身子万一又倒下了怎么办?
在孩童的喋喋不休的念叨中,原本紧闭的门忽的从门框上脱落,哐当一声的砸倒在地。
狂啸的寒风夹杂着鹅毛般的白雪,呼呼的吹进屋内,熄灭了唯一的油灯。
被巨大的撞击声吓了一跳的母子二人,神情惊慌的同时转向门口。
一个身形壮硕高大的鬼物矗立在门口,脓黄的双眼贪婪的盯着屋内二人
他嘴角淌着涎水,身形一晃,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时透夫人身形僵硬的挡在自己孩子的跟前,一只丑恶的手穿过了她的胸膛,堪堪停滞在了有一郎的眼前。
“滴答——滴答——”
猩红的血滴落在刚刚打扫干净的地板上,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滞。
有一郎嘴唇微张,尽管他用尽全力去喘息,却依旧只能感受到一阵痛苦的窒息。
“妈妈妈”
时透夫人死命的抓住恶鬼的手臂,咬牙忍痛的出声喊道:“有一郎快跑!”
可恶鬼不会给弱小人类反抗的机会,他抬起手臂,用力一挥,时透夫人便被狠狠地砸到了墙上,生死不明。
而年仅十岁的有一郎,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破着大洞的母亲。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他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油灯,奋力的砸向恶鬼,冲向奄奄一息的母亲:“啊啊啊啊——妈妈!!”
一盏油灯自然不能给恶鬼带去伤害,他惬意的看着崩溃的人类,迈步向前,轻松自然的抓起孩童。
正当他刚扯掉孩子的一根胳膊准备吃掉时,风雪中出现了一阵银铃声响。
一条巨大的白蛇张着血盆大口,瞬间咬掉恶鬼的头颅。
穿着苗族服饰的白发少女也刚好夺过他手中的小孩与断臂。
“呀嘞呀嘞,真是凄惨啊。晚上好呀~有一郎小朋友。”少女弯着眉眼,笑容柔和的看着怀中因呆滞连疼痛都忘记的男孩。
有一郎从恍惚中回神,戒备的看着这个也不似人类的少女,忍痛问道:“你是谁?!”
乐悦月将他放在榻上,一边拼接着他的手臂一边回答道:“哦呀,不记得了吗?那糖葫芦好吃吗?”
瞳孔骤缩的有一郎震惊道:“悦!!是你!?你怎么”
幽幽的紫蝶抚过断裂的伤口,手臂在刹那间变恢复